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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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無極是京都大學體育係的學生。由於剛入學不久,師生及同學之間彼此並不是很熟悉,上課時大家還處於一種逐漸磨合的階段。彼此間都比較謹慎,並不是很放得開。



    當然,同一寢室的除外。和趙無極同寢室的周成武,項鋒、林盛,許勝洋四個損友卻是早已打成一片。他們結成了異性兄弟,還按年齡劃分了長幼,周成武年紀最大,20歲,是大哥;項鋒比周成武小2個月,排行老二;林盛19歲零3個月,排行第三;趙無極年紀最小,18歲零2個月,排行老四。



    今天上的課是室外訓練課,打籃球。雙方對戰,趙無極所在的那一隊人員素質比對方差了一個等級,對手中有幾個投藍高手。上半場剛開戰五六分鍾,對方便得了12分,而趙無極這邊才得2分,整整落後10分。



    以趙無極的功夫,如果要打敗對手,那是分分鍾的事情,隻要他不想輸,任何人都不可能打敗他。



    趙無極他們這一組上半場輸了。以2:19輸給了對方。



    下半場,趙無極惡作劇心態發生,也隻讓對方僅僅進了一個2分球。接下來,他完全將球賽控製在自己手中,他一人獨進了19分,不多不少。跟上半場對手的進球分數一模一樣,但事實上,對方和自己這一方的球員都知道,他是無敵的。他的進球絕技和控製全場的能力讓人生畏。



    那幾乎已經不是人力所能達到的。沒有人可以從他手中將球搶過去,而隻要他願意,他可以從任何對手中將球輕鬆搶走,任何人進球,隻要他在藍板下,絕無勝算的可能。



    更令人畏若神明的是,在這場球賽結束之前,他在開球時跨越整個球場,直接將籃球投入對方的球筐中。



    在他露出這一手的時候,任誰再傻,也能夠清楚地意識到,趙無極將這場球賽的比分拉平,以平局收場,隻不過是顧及同學們的麵子。但同時,他也隱隱地暗示了,他才是決定勝負的主宰之手,他才是王者。



    對此,體育係的大一學生們沒有人不服。



    然而,這樣一場不經意的係內球賽,讓大一新生趙無極的名字在京都大學成了名人。在當天中午的校園食堂裏,有人傳開了體育係的大一新生有個叫趙無極的能夠跨越整個球場投籃,一擊必中。



    趙無極微微地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樣的傳聞自然會惹來諸多高手的不服,看來以後他的校園生活注定了是不平靜的。



    不過,他內心是淡然的,不平靜就不平靜吧。他可以接受一切挑戰,讓生命活得更精彩!



    剛剛吃過午飯,兩個便衣jǐng chá便來到了學校,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壯年漢子,幹瘦、精悍,臉上略帶皺紋,一看就是個刑偵老手,他便是京都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李正。



    女的二十來歲,長得非常漂亮,大眼睛,瓜子臉,一笑臉上還帶一個淺淺的小酒窩。她是剛從jǐng chá學校畢業分到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韋貞貞。



    他們倆來找趙無極的目的,自然是為了發生在昨天的京都商廈搶劫案。



    李正向趙無極出示了證件,說明了來意,然後帶著趙無極來到校園門口的一間茶樓,要了間安靜的包間,叫了三杯鐵觀音。三人分東、西、南三個方位坐定。



    趙無極看著身著便裝的李正和韋貞貞,坦然地說:“李隊長,你想了解些什麽情況,請明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你得抓緊時間,找準重點,因為我最多隻能給你十分鍾,因為我這人比較笨,學習成績一向不是太好,我得笨鳥先飛,抽空得自覺學習。”



    趙無極的話令韋貞貞撲哧一笑,媚態橫生。她覺得這位趙無極同學還挺風趣幽默的,在一向扳著死人臉的刑偵大隊長李正麵前能夠淡定從容,毫無壓力,的確是個人物。



    李正嚴肅地瞪了韋貞貞一眼,韋貞貞吐了吐香舌,收斂了笑容。



    李正正了正身子,攤開筆記本,開始了詢問:“是這樣的,趙同學,因為你是昨天那起劫案的人質,我們想了解一下,你是什麽時候擺脫劫匪的控製的,又是如何擺脫他們控製的?”



    趙無極笑了笑:“我是在半途離開的。嗯,就是離開,我覺得用離開這個詞比較貼切。因為是劫匪主動放我走的。”



    李正不解地看著趙無極:“他們主動放你走的?”



    趙無極認真地說:“是啊,他們主動放我走的。我沒有動用任何手段,我也沒有能力動用任何手段,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學生,而他們手中個個有槍,你不會認為我能夠對付得了這幫悍匪吧?”



    李正頭有點大了:“可是,這沒道理啊?他們是shā rén如麻的悍匪,他們不可能放你生路的啊?”



    趙無極不滿地說:“你這位同誌這麽說可就不對了,什麽他們放我生路就沒道理?我看你說話才沒道理!難道非要他們把我這個京都大學的‘天之驕子’殺了你才覺得有道理?你這是什麽心思啊?虧你還是個人民jǐng chá呢?”



    見趙無極一臉嚴肅地扳著個臉駁斥“李鐵麵”,在旁做筆錄的韋貞貞忍不住又撲哧一聲輕笑起來。這家夥真有意思,剛才還說自己笨,要笨鳥先飛,現在卻又自稱“天之驕子”,不過看到趙無極能夠將李正的軍,她覺得很解氣,因為李鐵麵平時對下屬太嚴苛了。



    趙無極一臉陽光笑容看著韋貞貞:“還是這位měi nǚjǐng chá有親切感,你這位老同誌可就差遠了,讓人不喜,讓人不愉快。要不,měi nǚjǐng chá,由你來問我話吧?我怕這位老同誌再問下去,我會跟他吵上一架。”



    李正氣惱地看著趙無極:“我很老嗎?我才四十一歲。”



    趙無極說:“實事求是地說,看上去蠻老的,臉上都有皺紋了。估計是整天板著個臉的緣故,我告訴你,平時要多笑,笑容有助於身心健康,不易蒼老,就像這位měi nǚ姐姐一樣,經常笑得像花開一樣,保證青春不老。”



    李正無奈地看了看被趙無極誇讚得一臉得意的韋貞貞一眼,說:“好吧,就由她來向你詢問吧。請趙同學多多配合我們的工作。”



    趙無極調整了一下坐姿,坐得更端正了:“měi nǚjǐng chá,你隨便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保證讓你滿意。”



    韋貞貞笑了笑:“趙同學,其實呢,我跟我們領導一樣,有一個疑惑,這幫劫匪怎麽會平白無故地放走你呢?就真的一點也沒為難你?”



    麵對韋貞貞笑盈盈地臉蛋,趙無極卻一點也沒有因為這個相同的疑問而生氣,他平靜地解釋說:“可能是因為劫匪認為已經擺脫了你們警方的追緝,覺得把我帶在身邊不但毫無作用,反而是個累贅,又看在我一路上非常聽話,沒有給他們製造麻煩的情麵上,他們心情好,就大發慈悲把我放了吧。”



    韋貞貞依舊麵帶笑容:“趙同學,這幫悍匪可是shā rén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他們在搶劫京城大廈時就殺了兩個保安。按道理,他們還真有殺你滅口的可能啊?”



    趙無極淡然地說:“我不這樣認為,他們殺保安是因為保安對他們搶劫構成了阻礙和威脅。而我對他們構不成任何威脅,他們沒有殺我的必要。我詳細給měi nǚjǐng chá分析一下,首先他們蒙著臉,我沒有看到他們的真實麵容,他們沒有必要殺我。其次,我所掌握的他們的情況跟你們警方掌握的情況基本相同,也就是多了一段逃竄途中的經曆,但這段經曆對他們來說,即使我知道,也對他們構不成威脅。所以,他們還真沒有非殺我不可的必要。”



    趙無極的解釋讓韋貞貞和李正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因為趙無極所說也是實情。



    見韋貞貞沒有反駁,趙無極又說:“měi nǚjǐng chá,我個人覺得人性是雙重性的,這些劫匪內心裏應該也有心生善念的時候吧。我想他們之所以shā rén,是他們認為所殺之人會妨礙到他們搶劫,會威脅到他們逃亡途中的安全,他們才會shā rén吧。如果沒有必要,他們肯定也是不願意多造殺孽的。你們也知道啊,當時在步行街,這些劫匪手中個個都拿著槍,可他們也沒有胡亂槍殺無辜市民啊。當時我跟他們交涉,提出以我一人換三個女生,他們也答應了我的提議,把三個女生放了,隻抓了我一個人做人質。所以我個人對你們內心那種先入為主的劫匪見了人就必殺的觀點是不認同的。你覺得呢,měi nǚjǐng chá。”



    韋貞貞笑了笑,看了李正一眼,意思是說,李大隊長,趙同學好像說得很有道理啊?



    李正內心鬱悶至極,心想:你看我幹什麽啊?人家趙同學給你天大的麵子,要是我這麽問他,他肯定跟我大吵一架。看來領導的眼光還真是準了,帶個女同誌辦案就是方便。可以緩解矛盾。女孩子,長得漂亮,就是好。



    韋貞貞最後對趙無極點了點頭,說:“趙同學說的也有道理。是的,有時候,善惡僅在一念之間。”



    “měi nǚjǐng chá,你這話說得太對了。”趙無極一拍大腿,“我覺得吧,你就是比這位老同誌明事理!”



    這句話讓韋大měi nǚ有點小得意,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卻讓李大隊長一張臉都氣紫了,內心的鬱悶更深了,這是什麽話嘛,她就比我明事理?不就是男女差異嘛,不就是人家年輕漂亮是女孩嗎?看你小子也不是什麽好貨色,就是個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