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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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梓晴興奮的喊道,隨即直接跑出去對著大家說,安然醒了!

    第一個衝進來的就是南宮辰,看著病床上極度虛弱的她,他一步步的想朝她靠近。卻發現,她的視線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心中的苦澀就好像暴風雨似的,一下子席卷了剛才的興奮!

    她,到底還是沒有把他放進心裏。就算他再努力,都無濟於事嗬……南宮辰冷笑了兩聲,隨即倒退著轉身。看著經過自己身邊的南宮昊,他輕輕的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她!”

    是的,好好照顧她,好好的代替他照顧她。這一刻,南宮辰真的死心了。自己似乎真的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她好了,醒過來了。接著等完全康複之後,她就應該和他結婚了吧?不知道那一刻,她會不會叫他一聲大哥,然後請他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呢?!

    心,好像被人慢慢的撕開。如果讓他看著她穿著婚紗,滿臉幸福的嫁給別人,他寧可這輩子都不再見她。有的人說,真正愛她就是要她幸福。對,他是會讓她去擁有她想要的幸福。可是,這不代表他要看著她幸福的同時,在自己的心上狠狠的紮上一刀又一刀。

    他的步子有些遲緩,一步步艱難的往外走著。一旁,諾諾緊緊的跟著,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褲管,眼裏流露出的擔憂讓許安然有些心疼。而他的背影,忽然間讓她的心裏澀澀的。

    “辰……”那一刻,她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就那麽飄忽了一下,這個字就那樣順口的叫了出來。

    南宮辰猛的頓住身子,他隻覺得剛才自己被五雷轟頂了似的,腦袋空白一片,隻剩下她的那句“辰……”在自己的腦海裏不斷的單曲循環。

    他有些僵硬的轉過身子,眼中流出了憐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的淚水。“安……然……”他的嗓子很難聽,是陌生的沙啞好像磁帶被卡住了似的。

    許安然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眼睛就酸酸的,然後燙的有淚水溢了出來。這些天,她總感覺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不停的說著三年前的點點滴滴。似乎還有好幾次,他在她旁邊哭泣懺悔。懺悔三年前他對她的傷害,還有,最近她聽得最多的就是他說的那三個字“我愛你!”

    似乎,這三個字很早之前就聽他說過。隻是那時他說的很少,就那麽一兩次。記憶中,他很喜歡叫她寶貝,很少會叫她安然。可如今,或許知道她的排斥,他一直都沒叫過她寶貝,隻是叫著安然,安然……

    “安然,別哭,你這一哭,我心都要碎了。”他輕輕的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安然,三年前是我對不起你。那個時候的南宮辰太傻了,他傻的丟了那顆愛許安然的心。如今,那個傻傻的南宮辰把那顆心又重新找回來了。隻是……”他微微仰了下頭,把眼中的淚水逼了回去。然後又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看著她,手不自覺的將她小小的拳頭握緊了一些。

    “隻是,許安然似乎已經再也找不回那顆愛著南宮辰的心。安然……”他輕輕的叫了她一聲,修長的指尖細細的滑過她的眉眼。“我說過,我隻是希望你幸福。雖然,對於你想要的幸福不是我能給這事,我很遺憾,很心疼。可是,安然,我的寶貝。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叫你,我要你記住,我隻要你幸福。知道嗎?我隻要你幸福!”他流著淚,俯身輕輕的吻了下她的額頭。

    許安然怔怔的看著他,感受著他的淚水滑過自己的眉眼,然後流到了她的唇上,有些微微的發苦。

    語畢,南宮辰就鬆開了她的手。這輩子還能再聽她叫他一聲辰,他已經滿足了。

    他的背影很單薄,甚至有些悲涼。那一刻,許安然覺得南宮辰瞬間蒼老了好幾歲。她的心,忽然有些不忍。

    “你,要,走,了,嗎?”她說話有些有氣無力,輕輕的一字字說道。可這屋裏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一次,南宮辰沒有轉過身,背對著他回答。“是啊,我要走了。或者,連你和阿昊的婚禮都沒法參加了。我可能會帶著諾諾去美國,那裏更加適合他。對了,我求你件事兒!”說道這裏,南宮辰深呼吸了一下,卻依舊沒有轉過身來。

    “諾諾,就給我吧。你和阿昊還會有孩子,而我……就隻有諾諾了。”語畢,他俯下身把身邊的諾諾抱了起來。

    曾經他還幻想著有諾諾在中間穿針引線,或許他和她還有機會破鏡重圓。而如今,似乎已經不可能了。這輩子,他南宮辰應該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因為除了許安然,已經再也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走進他的心了!

    屋子裏的其他人,隻是怔怔的看著他們。誰也沒說話,包括南宮昊。從頭到尾,他隻是一直這樣看著,雖然心裏在滴血,表麵上卻依舊那樣的雲淡風輕。

    許安然因為才蘇醒的緣故,她一時間還不能講那麽多話。隻是看著南宮辰那樣決絕的樣子,她最終還是扯動了下幹裂的嗓子,艱難的說出兩個字,“別……走……”

    別走?她讓他別走嗎?她這是在留他?她留他?一時間,南宮辰隻覺得自己熱血沸騰。從來沒有的興奮和幸福感,一下子充滿他的心頭。他猛的轉過身,抱著諾諾衝到了她的病床前。

    “好,我不走,不走,我留下來。隻要你不趕我,我哪都不去,不去……”他有些語無倫次,如果不是因為抱著諾諾,說不定他的整個人都會表現出自己此刻的手足無措。

    許安然看了他和諾諾一眼,然後緩緩的眨了眨眼,就閉上雙目休息。別走,誰都別走,她不想一個人在這冰冷的病房裏。更何況,她總覺得記憶的某一部分總是在那突突的跳著,而那一部分的記憶,似乎像粉紅色般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