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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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雨絲依舊是淅淅瀝瀝地飄著,幾米開外的景色已經是模糊不堪,可是安宜卻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忙站了起來,轉過身去,直直地看著越來越近的男子。
賴祁俊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原本是想早點來的,可是正巧碰到公司有事。此刻天色已晚,他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安宜。步子微微一滯,他依舊是抬步過去,瞧見麵前之人淚流滿麵的樣子,他怔了怔,遲疑了下,才遞了帕子過去。
安宜的目光略微看了眼,沒有伸手去接,直直地看著他問:“你來幹什麽?”她的聲音嘶啞的厲害,顯然是哭了好久的。
賴祁俊朝她身後的墓碑看了看,才說:“逝者已矣,你節哀吧。”
猛地一巴掌抽過去,手中的雨傘隨之飄落在地上,安宜渾身顫抖不已。
節哀,他竟然有臉在她麵前叫她節哀!
賴祁俊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半晌,才開口:“你幹什麽?”
眼淚汩汩而出,安宜捂著嘴沒讓自己大聲哭出來,抬步衝進了雨簾中。她恨賴祁俊,可是不想在歐澤的墓前與他吵得不可開交。
賴祁俊一怔,回身在墓前鞠了躬,這才轉身跟著安宜而去。
墓園門口,歐公館的車子還沒有走,安宜果然就站在外麵等著他。臉頰被她扇過的地方還留在火辣辣的痛,賴祁俊見她已經大步過來,沒有撐傘,渾身已經濕透,頭發貼在臉上,先得很是狼狽。
從她打掉他們孩子的那一刻開始,每次想起這張臉,他心裏都是特別的恨。可是此刻麵對她悲傷的樣子,他的心裏竟是有一絲動搖。手中的傘不自覺地舉上前,撐在她的頭頂。
安宜冷冷地看著他,終是開了口:“還沒去找你,你怎麽敢來歐澤的墓前!你就不怕遭天譴!”
“安宜,你在說什麽?”他的聲音略大了些。
安宜癡癡地笑,裝,他還在裝!
“他出事前你去找過他,別以為我不知道!賴祁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懂不懂!”大聲吼出來,麵前是害死歐澤的凶手,卻又是她兒子的爸爸,她心裏的恨是誰都無法理解的。
賴祁俊的眼睛驀地撐大,脫口說:“我是去找過他,你不會以為他的死和我有關吧?”
安宜聽得真想笑了,揪住他的衣襟說:“你說呢?不然你去找他幹什麽?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麽!”這些她原本不打算問的,可是今天他自己來了,她再是忍不住。
“我……”握緊了雙拳,他是極驕傲的人,何嚐被人這麽追問過話?況且,他與歐澤說的那些,本就不打算叫她知道的!
安宜笑出聲來:“你不敢說了是嗎?”
他不是不敢說,是不願說,他不過是想要歐澤放手,因為陽陽是他的兒子!他長這麽大也沒有低聲下氣地求過人,此刻麵對盛氣淩人的安宜,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承認的。
狠狠地瞪著麵前的男人,歐澤“病愈”的事賴祁俊是不知道的,可是他知道歐澤有病的事。安宜渾身都顫抖不已,用力晃著他,哭著叫:“你明知道他有病,為什麽還要去找他!是你害死他的,你就是凶手!賴祁俊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震驚地看著她,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安宜,你在說什麽?我沒有害死歐澤!”
“你放屁,不然他為什麽和你分開後就發病?”他以前也在她麵前發病過,可是都沒有那麽嚴重,她不知道賴祁俊究竟與他說了什麽能把他刺激成那樣!
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安宜自己卻是倒退了數步,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賴祁俊怔了怔,本能地伸手向去扶她,卻被她狠狠地揮開了手。手中的傘沒有握緊,也飄落在地上,他愣愣地看著,沒有彎腰去撿。
安宜有些狼狽地爬起來,看著他狠狠地說:“滾,再讓我見到你,我殺了你!”
“你瘋了!”他到底忍不住吼了出來。
安宜大聲地笑:“是啊,我瘋了!我早被你逼瘋了!”他就是個魔鬼,從五年前被他纏上之後,她的生活早就變成了一片荒蕪地,歐澤是她曾經僅有的溫暖,可是現在,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跌跌撞撞地坐進車內,猛踩著油門將車子開出去。
直到她的車子消失在雨簾中,賴祁俊還依舊呆呆地站著。歐澤去後,他以為安宜會主動去找他問他當天的情況,可是她沒有。沒想到她是一早就以為是他害死了歐澤?
底下的拳頭猛地握緊,原來在她的眼裏,他就是這麽不堪不折手段的一個人?
一輛紅色的跑車“吱”的一聲停在下麵,唐雅萱撐著傘跑過來,急著說:“怎麽不打傘?呀,祁俊,都濕了!快上車,你這樣會生病的!”她拉著他,可是他卻紋絲不動。
其實她來的時候,與歐公館的車子迎麵而過,她知道他見了安宜。她也是去他公司沒找到人,想來他一定是來了這裏,沒想到此刻與他說話,他卻根本不看她。
再是怔怔地站了會兒,他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麽,大步下去,上了車就走。
“祁俊!”唐雅萱忙上了自己的車追著他去。
後座上,還坐著另一個人,正是前不久被賴祁俊從賴公館趕出去的bertha,她現在住在唐雅萱的房子裏,是聽說出了事才跟著來的。
此刻,她一臉擔憂地問她:“少爺怎麽樣?”
唐雅萱抿著唇:“不知道在那裏淋了多久的雨,你說安宜那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魔力?”
bertha的雙拳緊握,半晌,才咬著牙說:“看來安宜是以為歐澤的死和少爺有關,看來她會恨少爺。”
唐雅萱倒是笑起來:“這樣不是正好?就讓她恨祁俊,這樣他們才不會走到一起。”反正隻要能阻止他們在一起,她不看經過,隻在乎結果。末了,她忽然問,“bertha,你說歐澤的死跟祁俊有關嗎?”
後座上好半晌沒有回聲,最後,才聽她低聲說:“我不知道。”少爺是一定會要回陽陽的,她著實不確定他會不會因為這個去找歐澤做些過分的事,握著拳,不過這些,並不是她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