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 病了你才對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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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雅萱從房內出來的時候,看見bertha正坐在沙發上冥想著什麽。

    “怎麽,你今天不去賴公館嗎?”bertha不免問著她。

    唐雅萱哼了聲說:“我打電話去問過了,說安宜那女人在祁俊房裏一直沒有離開,還要我去幹什麽!”

    bertha才欲說什麽,一側的座機突然想起來。唐雅萱忙過來接了,她原本陰鬱的眉頭略略舒展了些,點著頭說:“好,我知道了,謝謝。”

    “怎麽樣?”才見她掛了電話,bertha就湊上來問。

    唐雅萱冷冷一笑,說:“總算是查到了,你知道祁俊是怎麽受傷的嗎?”

    “怎麽受傷的?”

    “是聞人暖。”

    “她?”bertha震驚不已,咬著牙說,“那個該死的女人,她不會真的以為歐總的死和少爺有關吧?還好少爺沒出師,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唐雅萱斜睨了她一眼,反問著:“難道你現在想放過她?”

    bertha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脫口問:“你想到要怎麽做了?”

    唐雅萱緩緩地在沙發上坐下,低聲說:“要知道,刺傷人可是刑事案件,刑事案件是不需要去法院提起訴訟的,隻要我們去報案,公安機關自然會查。”

    “你是說……”

    唐雅萱一笑:“不用我再說得明白一些吧?”

    bertha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自然不用,任何傷害過賴祁俊的人,她都不會放過她們!

    …………

    醫生很快來了,給他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然後說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好在他人還算清晰,沒有想象中的嚴重,給他打了點滴,又配了藥。

    大家都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要喝水嗎?”小聲問著他。

    見他緩緩搖了頭,安宜又說:“那吃點東西?粥還暖著。”

    他不說話。

    安宜皺了眉,輕聲說:“你早上什麽都沒吃,生病了要吃東西。”

    他竟是笑起來,低沉而悲涼。

    原來一個聞人暖都比他重要那麽多,為了聞人暖,她肯在他麵前這麽低聲下氣地哄著他吃東西。不管他怎麽別扭,她都不發火。

    他沒有生氣,就是覺得很難過。

    心底自嘲地笑,這樣也罷,他就當做不知道,就當做她是真心對他好。

    安宜被他笑得有些發慌,怔怔地問:“怎麽了?”

    “難受。”他低低吐字。

    她靠近了些:“哪裏難受?我去叫醫生來。”剛才醫生出去的時候她就特地囑咐了,讓他在樓下等著,或許什麽時候還會叫他有事。

    賴祁俊一把拉住了安宜的手,微微闔了雙目說:“頭好痛。”

    安宜愣住了,片刻,才咬著牙說:“那……我給你揉揉。”

    他像是得了滿意的回答,“唔”了一聲,鬆了捂住她的手。安宜轉了身,又坐得近一些,小心地伸手過去揉著他的太陽穴。他略哼了一聲,到底是沒有說話。

    她的動作很輕柔,這一次,是真的在討好他吧?他要她照顧他,那麽她一絲一毫也不會叫他覺得不舒服。等她伺候得他高興了,聞人暖的事,他一定會就此作罷的。

    “真想就這樣病著。”

    他忽而,緩緩地道出這樣一句話。

    安宜卻是驀地一怔,手上的動作也有些遲疑。

    他又說:“病了你才對我好。”哪怕連對他好都不是真心的,可是至少表麵上,她在對他好。

    不知道為什麽,聽賴祁俊這樣說,安宜心裏一陣難受。他這樣說又算什麽意思?他是堂堂大少爺,還缺人對他好嗎?那麽多女人都對他趨之若鶩,恨不能這一秒就能嫁給他。隻要他賴祁俊高興,他身邊的人要多少就有多少,還會在乎她一個嗎?

    微微咬下唇,安宜一句話也不說。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指有些酸痛,而床上的男人卻一點聲響都沒有了,連著呼吸聲也慢慢地平穩下去,想來是睡著了。安宜抬頭看了看,點滴快掛完了,一側的床頭櫃上放著創口貼和酒精棉,她小心地替他拔了針頭,然後按住了手背。他的手微微抽了下,安宜吃了一驚,一麵放輕了按著的力度,一麵用另一手按住了他的腕口。他算是安分,很快又不再亂動。

    因為掛了點滴的關係,他的手一片冰涼,與此刻發著燒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扯過一側的被子替他蓋上,安宜沒有走開,依舊坐在他的床邊守著。

    他的真的睡沉了,像是做了夢,俊眉狠狠地擰起,額上沁出了汗。

    安宜歎息一聲,握了帕子替他擦拭,才俯身過去,手腕卻被他一把抓住了。安宜吃了一驚,他的力氣很大,她沒有抽出來。聽他狠狠地說:“媽,為什麽要走?為什麽要丟下我!”

    他的一句“媽”,叫安宜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臉色蒼白不堪,像是守著煎熬,呼吸已顯急促,扼住安宜的手更加的用力。安宜吃痛地皺起了眉頭,他嗚咽著,竟像是哭了。

    她愕然地看著床上的男人,在安宜看來,賴祁俊從來堅強,他更不會哭。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麽,她竟是有些同情他。她雖不知道他媽媽對他做了什麽,可是此刻看來,他必定是恨極了,卻又永遠放不下的。

    “賴祁俊……”

    他像是聽到了有人在叫他,呻吟了一聲,皺眉叫:“痛,我好痛……”

    安宜緊張起來,俯身過去問他:“哪裏痛?”

    他卻又不說話了,隻是拉著安宜的手卻一直不肯放開。她沒有辦法,隻能這樣任由她拉著。

    ……

    傍晚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安宜拿出來一看,見是歐公館打來的。接起來,那邊傳來陽陽的聲音:“媽咪,你去了哪裏?你為什麽不回家?”

    安宜忙壓低了聲音說:“陽陽乖,媽咪現在還有點事,要過幾天才回來,你要聽陳爺爺的話,知道嗎?”

    孩子卻是反問:“是不是那個壞人叔叔又欺負你了?”

    幾乎是本能地看了床上之人一眼,安宜忙搖頭:“不是。”

    她的話音才落,空氣裏突然傳來賴祁俊的聲音:“是陽陽的電話?”吃驚地看著他,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