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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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江南呆在家裏的這兩年,通過電視廣播耳聞目睹了許多人在城裏創業的事跡。村子裏一些同齡人也去城裏謀路了,而且還搞得不錯,回來的人個個人模人樣的,有人竟然買了小轎車。這讓本身就一直向往城裏的他,心裏蠢蠢欲動,也想去城裏整個一席之地,回來光宗耀祖,給一直叨叨兩年的父母,臉上爭光貼金。

    想到在城裏謀路子,江南一臉的愁悶憂鬱,自己被學校以及村子裏的人一直視為是無用之人,甚至村子裏人背後稱他為‘江南痞子’。

    這倒是事實,在學校考試成績一直沒有跨過六十分的臨界線,黑板上每月公布成績,他和那些優等生是並駕齊驅。人家是白色粉筆寫的第一,他是紅色粉筆寫的倒數第一,紅色意為特殊警告。

    班主任對他也是出奇的歹毒,把他的位置調到最後也就罷了,還讓他寫保證書貼在他的大名旁邊,以示羞辱他。

    盡管老師這麽待他,柳江南還是我行我素,打架鬥毆,酗酒抽煙,泡mm,沒有一件落下的。

    在學校,他是霸王,打架鬥毆威猛如虎豹,狠毒如蛇蠍。開始是人家拿著板磚拍他個頭破血流,後來他拿著板磚把人家追得跪地求饒,到了校長那裏都沒有用,照樣給你甩巴掌。經過一次次流血的身經百戰,柳江南得到了學校霸王的冠名。

    那個起先跟竇金剛很要好的校花蘇珊後來竟跟柳江南手拉起了手氣得竇金剛要撞南牆。南牆沒有撞成,落了個心肺有毛病了,曾幾何是成了藥罐子,書包裏塞的竟是各種中西藥。

    不過,後來蘇珊被他父親轉學了,原因是:江南在人家肚子裏撒的情種,開始萌芽了。開始還蒙在鼓裏不知道,心裏還一直怪罪蘇珊不辭而別。

    後來他帶著兄弟們從學校一直打到了小鎮,幾次幹仗下來,在小鎮也小有名氣了。

    在一次鬥毆中打傷了一個小混混,家長告發到了學校,校長對他嚴厲批評時,才透露給他蘇珊為何不辭而別,校長並且告訴他,也就他一人知道。當時,他是震驚不已,那個悔啊,恨不得拿刀子將自己下麵的小**給砍了。

    後來他四處托人打聽也沒有消息,這在他心裏永遠是個解不開的結,他發誓隻要在自己有生之年,若是遇到蘇珊,一定會加倍償還的。

    小混混的年代已經結束了,若是再這樣混下去,父母真是要給自己活活的氣死。看到他們每日愁悶不展,還要忍著心痛,拚命去賺錢給自己準備蓋新房籌錢結婚。

    父親的背是越來越佝僂成蝦米狀了,母親的哮喘也開始加重了,他是獨苗,是父母以後的希望,他不忍心看著母親暗自流淚,還要默默祈禱家旺人和。

    自己十八歲了,是該為父母分憂解難,挑起家庭大梁柱的擔子了。那麽唯一的路子就是進城創業,也隻有這樣,才能看到父母的歡笑,洗去村裏人給自己取的‘江南痞子’的恥辱。

    江南,你真的要去城裏嗎?”劉小美不舍地說。

    恩!”柳江南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

    不可以在鄉裏發展或者去小鎮,憑著我爸的關係可以給你謀個工作先幹。”劉小美極力的挽留。

    我下定決心了,誰也勸不了我。”柳江南點燃支煙深吸了口。

    劉小美在心裏歎息聲,靜靜的趴在柳江南的懷裏,眼裏有晶瑩的淚花閃爍著,劉小美強烈抑製著,沒有讓淚流出來,許久才輕輕問了句,“什麽時候走?”

    把家裏的事情忙完了,後天早上就走。”柳江南說得不容置疑。

    劉小美心裏一陣慌張,腦子裏數秒的空白。忽然,她翻過身來,不知哪來的一股勁放倒了柳江南。櫻桃小口捉住柳江南的唇,肆無忌憚的熱吻著。

    柳江南興趣被完全激起,雙手伸過去攬住劉小美楊柳細腰,來了個上位,坐騎在她雪白的肚皮上,低下頭去,兩片熱唇緊緊的在一起,一雙手也不閑著遊走著……

    那晚,劉小美留在了瓜棚裏,三次飄搖後,劉小美才軟軟的趴在柳江南寬闊的胸脯上,幸福的淚水一次次的模糊了眼睛,也浸濕在柳江南寬闊厚厚的胸膛上。

    父母得知柳江南要去城裏謀活,那是一萬個不同意,他們心裏對自己的兒子很是了解,兒子是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縣城猶如大森林。林大,什麽鳥都有,若是就這麽放走他,指不定以後要發生什麽事情。母親一聽,眼裏的淚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一邊用毛巾擦淚,一邊敘說著十月懷胎分娩的痛苦。

    柳江南坐在一邊靜靜地聽著,但去城裏的決心依然沒有改變,反而更加強烈了,巴不得晚上就走。

    老兩口見自己的兒子這麽堅定不移的下了決心,苦苦說服已經無效了。老母親從懷裏掏出隻蝴蝶玉佩給柳江南,讓他把玉佩戴在脖子裏,說是這是家傳的。

    在自己有困難的時候,掏出蝴蝶玉佩默默祈禱定能幫他渡過苦難,還有個意思就是在他爆發脾氣時,看到這個玉佩,一定會想起父母的諄諄教誨:出門是求財的不是求氣的,千萬要想著父母,咱柳家就你一個獨苗啊!希望全部下注在你的身上……

    媽,爸,你們不要說了,兒子謹遵父母大人的教誨!”柳江南終於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像個孩子似的趴在父母的懷裏。

    兒啊!別哭了,爸媽都知道了。”老母親撫摸著柳江南的頭,哽咽著,胸脯劇烈起伏著,忽然一陣咳嗽,讓老母親臉色鐵紫鐵紫。

    媽,你沒有事吧,媽。”柳江南一邊在母親的後背輕輕搓揉著一邊心痛的詢問著。

    沒事,媽沒事,死不了,媽還要等著我兒子開著黑色的大甲蟲風風光光的回來呢。誰說我兒子是‘痞子江南’,我兒子本事大著呐!咳……”老母親說到激動處不住的咳嗽著。

    江南慌了,恨不能鑽進老母親的肚子裏拿掉病魔,他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裏抓著母親的手隻是嗚嗚的哭著。

    傻孩子,媽真的沒事,哭起來跟你小時候一樣。”老母親嘴角帶著一絲微笑,手微顫著輕輕擦拭著柳江南臉頰上的淚水。少頃,老母親對站在一邊低頭抽悶煙的老父親說,“老頭子,孩子明天就去城裏了,你還在這抽煙,去把鍋裏的紅燒肉端過來,我們家江南最喜歡吃了。明天走了,也不知道在外麵還能不能吃到這酥軟可口的紅燒肉了。”

    老父親這才想起來,趕緊去廚房端來紅燒肉,看著滿滿一碗油麵酥軟的紅燒肉,柳江南怎麽也拿不動筷子,殊不知,他一走就是三年,這是老母親最後一次給他做的紅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