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伎倆夜鬧春風店店小二棒打迷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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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個小哥姓張,名狂,綽號人稱臭狗屎,也是一個不守本份的流浪漢,家住本地百裏洲,因打牌賭博,覓花問柳,家中一點財產,已揮霍一空,妻子許氏,已離婚另嫁,父母早故,天生善於說假話騙人,是一個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再看杯的人。在千家萬戶,人家吃飯時見他來了,就趕快把門關上。因為他太隨便了,所以,百裏洲一帶,有關門吃飯的習俗,這一關門吃飯的習俗一直流傳至今。
當時張狂聽青青說要分開投宿,不免慌了神,忙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小妹子,老實告訴你,現在這裏強人甚多,時局動亂,還說有什麽赤 匪結集在此,官府早有文書禁令告示,不論鄉村集鎮,民戶客店,不準收留單身客人住宿,你我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宿店。”青青道:“如此說來,今晚到哪兒去投宿呢?隻有各自東西,你我各找藏身之地便了。”張狂故作為難,很正經地說道:“依我之見,可找得到房頭住宿,但不知小妹子是否同意。”青青問道:“隻要能找得到房頭住宿,就依小哥的吧,但不知小哥有什麽好主意?”張狂道:“如今官府隻不過禁止單身客人住宿,委屈你一下,隻說你我是夫妻二人,到天沔去投親,路過此地,多給他一點銀兩,明天就走,各奔東西,你看如何?”青青一聽想道:我真命苦,一出門就在護堤庵遇上了色鬼孫齋公,今又在此遇上了色鬼狂徒,他與我素不相識,萍水相逢,他就無有半句好話,光說些鬼話騙我,今還要我做他的妻子,占人便宜,這又是一個無賴之輩,還想欺負我。我一定要留心,見機行事,看你想把我怎樣,我難道是好欺負的嗎?當時答道:“隻要我們今晚討得到房頭住宿,就依小哥便了。”
張狂真不愧是一個臭狗屎,走到哪裏臭到哪裏。同青青一人來到這個小集鎮“金雞鋪”。天色黑了,有幾個小店都住滿了客人,隻好來到一個名叫“清溪巷”的“春風小店”投宿。張狂問道:“店主家老板還有住房嗎?我們夫妻二人在此討個房頭住宿一晚明天就走。”店小二答道:“小哥莫怪,你倆來遲了,店裏的房已住滿了客人。”張狂道:“我上幾次來此都是在你處歇息,何苦今天就未有房頭了,請你幫幫忙吧?”小二聽了,是老賓客,忙賠笑道:“請你們等一下,我去後麵查一查,看有不有空房?”轉身就進去了,不一會出來,笑容可掬的說道:“我查了一下,有一個兩個鋪的房頭,還有一個鋪無人,但不知客人可要嗎?”張狂一聽,正合其意,心中暗自高興,跟著小二當時三人來在一個房前,推開房門一看,隻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睡了一個鋪,小二指著空鋪道:“你倆就在此鋪上睡覺吧。”張狂看了一下,便道:“可以。”小二忙出門辦事去了,這時張狂說不出心中的喜悅,惟有青青娘子坐在鋪上,心中想道,看你心花怒放,得意洋洋的樣子,可是叫你今夜沒趣。
不一會,小二提了一桶水,一壺茶,一盤酒飯之類的東西進了房門,笑嘻嘻地說道:“請倆小口客官抹汗,酒飯之類隨便食用,明天一起算帳。”說完,出房門辦事去了。
再說青青一個人,羞羞答答的,紅著一個桃花似的臉兒,一個人坐在床上,想道:這廝與我素不相識,在路上偶然遇著,卻就用這些鬼話來騙我,看你想怎樣,但我要見機行事。
正是:黃金紅粉高樓酒,
誰肯輕失世不迷。
豈不聞古人雲:他妻莫愛,他馬莫騎,怎能在偶然中遇著一個年輕女人,美貌少女就動了邪念,想歸為已有,成為自己的妻子呢?在大清年代,大凡一個女人,隻要不是娼妓,淫婦,徭女阿飛,都懂得三重四德,禮儀廉恥,何況一個千年得道,聰明伶俐,精幹乖巧的蛇妖,就能受你的欺騙,能成你一個卑鄙無賴,狂亂無知的妻子嗎?天下能有這等簡單,這等便宜的事嗎?
再說張狂將酒飯擺在桌上,將房門關上道:“請小娘子洗滌,吃飯。”青青也不謙讓,忙洗滌後,同張狂吃飯。這時,張狂朝青青一看,比以前更顯得妖嬈漂亮了,真是天仙般的貌美:“娘子,你快吃吧,你我真是天緣巧合,快吃吧,一刻千金。”說說笑笑,便大吃大喝起來了。
再說對麵睡著的老頭,偷看他倆的言語行動,好像不是夫妻二人,有很多疑點,想道:我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他們年輕人的事,不管他們便了,是真是假,關我屁事。蒙著頭,裹著被子,呼呼入睡了。
再說臭狗屎張狂,天生就是愛吃便宜的,有時大吃一餐,有時一餓兩天,粒米不粘。這時大概也有很長時間未吃東西了,肚中確實餓得慌,今見了一桌子酒菜,見青青又這樣斯文,自己卻狼吞虎咽,把一桌子酒菜吃得幹幹淨淨,肚子漲得鼓鼓的。不一會,肚子疼痛起來,大概是吃的太多了。忙道:“青妹子,我肚子有點疼痛,去方便一下,你一個人在床上睡,我方便後再回來。”說完,忙拿了方便紙,匆匆上廁所去了。街上廁所,不比鄉下的廁所,鄉下的廁所離家較近,可街上的廁所,離家較遠,況又是生地方,不知廁所在哪裏,所以時間一長,肚子按納不住了,搞了一屁股不衛生的東西。好一會,肚子才不痛了,忙將內褲扔掉,穿了外麵的長褲,十分尷尬地回到房中。心想:我今天是吃得太多了,太慌了,這種拉肚子的醜事,決不能讓妹子知道。今天好造化,遇上了這樣一個漂亮的少女,店中一些人,都知道我們是夫妻,對我們都未有什麽懷疑,今晚我要玩她一夜,豈不美哉。
卻說張狂回到房中,四周看了一下,見對麵床上的老頭已呼呼入睡了。來到自己的床邊搬了一個凳子坐下,脫了鞋子,放在娘子的鞋子一塊,撥了一下燈芯,順手拉開帳門,拍拍被子,叫道:“娘子你已睡了嗎?”不見娘子回音,忙將被子揭開一看,啊呀,怎麽是老頭睡在我床上,忙到對麵床上一看,確是睡著的是青青娘子。想道:我出去方便,他們怎麽將床位換了,忙用雙手將娘子抱著,叫道:“小娘子,快醒醒吧,哥哥已回來了。”說著,就用嘴巴去親吻娘子青青,隻見青青當時一個耳光打來,張狂躲閃不及,正中一巴掌,大罵道:“狗東西,你瞎了眼,誰是你妻子。”張狂躲了一下道:“你怎麽打我。”忙仔細一看:“啊呀,對不起,是我看錯了。”心想,方才明明是我妻子,怎麽一下成了老頭子呢,忙回到自己床上一看,大叫道:“有鬼,有鬼,快來人啦。”
當時店裏的人聽說有鬼,一窩蜂都跑進來,店主老板也跑了進來問道:“誰說有鬼,哪裏有鬼?”張狂用手指著自己睡的床說道:“我床上有鬼,我妻子是鬼。”大夥忙拉開帳子一看,仍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店老板大怒,將他一陣亂打。罵道:“是哪裏來的野種,壞我名聲,說我店裏有鬼。”,又是一腳,向張狂踢來。“快滾,快把你女人帶走,如不快走,就打斷你的腿。”看官:一個店裏有鬼,誰還敢來,當時店裏的人,未有一個不罵他的。這時張狂受了一頓打罵。想道:我當時看她,仍是一個紅須紅發青麵獠牙,怎麽這時仍是一個少女呢?這一定不是我眼看花了,這她一定不是好人,不是妖,定是怪。這時張狂被打得皮青臉腫,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時隻見店老板,怒氣衝天將他一些衣物等件,全部扔出。“你快滾,我這裏不要你過夜。”當時張狂拿了一點衣物,踉踉蹌蹌出得門來,隻見天色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不辯東西南北,又怕人家把他捉了去當賊人毒打,隻好偷偷在人家屋簷下龜縮了一夜。
再說店中鬧了一場事,將臭狗屎張狂趕出了門,問道:“你丈夫說你是鬼,這是怎麽一回事?”青青本是一個溫柔善良的蛇妖,不免有些歉意,忙道:“請大家原諒他,他因今天喝多了,所以,他眼看花了,我也收拾了東西,出去吧。”當時很多人見青青一個女人在黑夜之中去哪裏過夜呢,都產生了同情之心,店老板也留她過夜後,明天再走。
卻說張狂被趕出了門,在人家屋簷下龜縮了一夜,直到天明,才一幅可憐的狼狽相,直到下午才依然回到原地百裏洲沿地坐下,想道:我昨天是在此地會見少女青青的,明明是個好端端的人,我怎麽眼看花了呢,難道是老天爺在捉弄我嗎?不管怎樣再在路上看了一個有顏色的女人,是不能輕易占便宜的,這是我的一次教訓,也是我的罪過,一個人在地上坐著想了一會,起身慢慢行走。忽聽後麵叫道:“小哥等一下,你怎麽把一個單身女人不管,甩在店中,我特地來找你了。”這時張狂見後麵有人叫喊,忙回頭一看:“啊呀,你又來了。”要問此人是誰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