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女人都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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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錦寧微笑這讓太後跟皇後坐下,“是我去求著皇阿瑪。”
太後跟皇後都很意外,可是她們不想管這些,隻要結果是她們想要的就可以了。
皇後略帶不安的坐下,回想到自己前幾天對柳錦寧冷嘲熱諷的事情,窘迫道,“竹安,皇額娘上次太生氣了,說的話不太好聽,竹安你別在意啊!”
柳錦寧知道皇後的性格,也理解皇後當時的心情,笑吟吟的道,“皇額娘說了什麽,兒臣已經不記得了!”
皇後看柳錦寧風輕雲淡的樣子,也安心了不少,欣慰道,“明兒能娶到你這麽好的女子,真是他的福氣!”
太後也很高興,洋裝生氣地笑道,“那也是明兒有眼光!”皇後樂的捂著嘴巴嗬嗬笑著。
柳錦寧也附和著笑了兩聲,忽然笑意凝固,眼睛定定的看著一直站在門口的魏蒹葭。
魏蒹葭對上柳錦寧的眼神,微微屈膝道,“恭喜竹安公主了!”
這場景在柳錦寧心裏上演了無數遍,真的發生了還是不能輕鬆應對,“謝謝!”說完就後悔了,說謝謝幹什麽?猶豫著又問了一句,“你跟張子然怎麽樣了?
魏蒹葭沒想到柳錦寧會提到張子然,麵容有些不自然。還好太後突然出聲道,“你們兩個從進宮時感情就很好,現在又好事成雙同時定下婚事,值得好好慶祝,中午就都在壽康宮裏用膳。”然後衝柳錦寧眨了一下眼睛,“明兒也會過來!”
柳錦寧仿佛心口的血都凝固了,她還沒想好見到明王要說什麽,可是太後不容許她拒絕,親切的拉著她的手就向前院走去。
冬日暖陽高照,眾人在庭院曬著太陽品著茗茶,已經立春了,風都帶著微微的暖意。
臨近中午,明王才到,他也是今天接到聖旨才知道被賜婚的竟然是他,心裏裝滿了驚訝疑惑。想著見麵要問問柳錦寧,但是真的見到的那一刻又猶豫了,聖旨已下,再糾結於以前原因也無甚意義。
柳錦寧看到明王,兩個人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相處了,又不知道該以何種語氣的說,隻能默不作聲的坐在角落裏,
太後看到柳錦寧跟明王兩人都別別扭扭的,就笑著拉著明王的手,把明王推到了柳錦寧麵前。
柳錦寧看到明王被推了過來,驚慌失措的站起來,低著頭不敢看明王的眼睛,她心裏有太多的不確定。
明王看著柳錦寧低著頭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他,柳錦寧也不用被逼著在他跟太子之間選擇夫君,也算是他連累了她。事已至此,好好對待身邊人才是最要緊的。想到這,明王伸出手,攤開在柳錦寧麵前。
柳錦寧看到明王伸出的手,才驚訝的抬起頭看,看到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心裏微微釋然,他沒生氣就好!抬手放到明王的掌心,感受他的溫熱,任他帶著來到人群中間。忽然回想到剛認識的時候,明王帶著她在文淵閣找書時的樣子,但願以後跟明王能始終如初。
在太後等人的眼中,兩人是柔情蜜意羨煞旁人,隻有魏蒹葭一直低著頭,盯著自己腳尖上的一塊汙泥出神。
午膳隻有太後,皇後,明王自己柳錦寧四個人,所以氣氛還算歡快。
忽然太後撲哧笑出聲來,引起所有人的目光,太後忍住笑說道,“哀家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那時候明兒剛剛學會認字,就拿著一張咱們國家的疆域圖來找哀家,問我說‘皇祖母,這是什麽啊?’,我就告訴他‘這是咱們的國家,這些地方將來都是你的!’,明兒可還記得當時你說了什麽?”
明王放下筷子,咽下嘴裏的食物才說話,“那時候還太小,不記得說了什麽了!”
太後微微一笑,調整了一下坐姿道,“你當時年紀小,可說話的口氣一點也不小!”然後學著小孩子的口氣說道,“你當時說‘將來要是我繼承了皇位,一定會讓國家的領地比這還大?’”
太後說完所有人都笑了,皇後笑著看向明王,“明兒從小就有誌氣,有誌者事竟成,母後相信你一定能心想事成的!”
明王垂首長歎一聲,然後端著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當年那種躊躇滿誌的心情他現在還記憶猶新,不顧一切的奮力向前,可是最後還不是頭破血流!
太後跟皇後知道明王經曆了什麽,一時間都沉靜了下來!
柳錦寧不忍心看明王這樣,更何況她還知道了皇上對明王還是有期望的,甚至比對太子的期望還大,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罷了。柳錦寧輕輕起身,幫明王斟滿酒杯,眼神明亮的笑道,“明王哥哥還記得上次咱們在永寧殿飲酒時說的話嗎?”
明王意外的抬頭,回想到那晚柳錦寧對他說的話,又再次激勵了他。兩個人對視一眼,舉杯共飲。
推杯換盞間,太後底斂的眉目裏閃著精光,滿意的感歎,女人果然都心軟!
太子府大門口,薛毅焦急的張望著,看到急衝衝趕來的段源急忙上前迎接,懇求道,“段太傅,您快進去勸勸太子殿下吧!剛剛得知了皇上為明王跟竹安公主賜婚的消息,正發火呢!”
段源一得知消息就趕過來了,他就猜到太子隻會窩在家裏發火,腳步不停的向院裏走去。
太子在大廳裏幾乎摔了手邊能摔的一切,地上各種珍稀古玩字畫的碎片已經讓人無處下腳了,可是太子還沒消氣,一腳踢開身旁的一塊玉如意碎片,目露凶光咬牙切齒道,“不是說竹安選的是本太子嗎?怎麽聖旨下來卻是跟明王,安排在皇上身邊的人是怎麽打探的消息,統統都是廢物!”
一群手下戰戰兢兢的立在一旁,太子看著也是心煩,連連揮手,“下去,下去,都下去!”
段源看到魚貫而出的下人,門口都一片狼藉,更不用說大廳裏麵了,就站在院裏衝著大廳朗聲大喊道,“皇上駕到!”
屋裏的太子摔東西累的滿頭大汗,又灌了一飲酒,泄氣的坐在唯一完整的椅子上。忽然聽見人報皇上駕到,嚇得渾身直冒冷汗。他現在渾身酸臭還有酒氣,這個樣子怎麽能接駕,急的團團亂轉,不停拍打著自己的腦門!可是也不能躲在屋裏不接駕啊,畏畏縮縮的出了大廳,踩到卷軸摔了一個趔趄,穩住身形才看到院裏隻有段源跟薛毅兩個人,哪有皇上的影子!
惱羞成怒的太子指著段源的鼻子就罵開了,“好你個段源,為本太子出謀劃策不行,竟然還敢謊報皇上駕臨,你可知罪!”
段源冷眼看著他鼎力相助太子,心裏失望至極,他為了扶太子上位,可謂盡心竭力,可是太子是怎麽對他的,得誌時好言好語,失意時就翻臉不認人,心灰意冷道,“臣知罪,這就去向皇上請罪!”
太子一看段源急了要走,立刻慌了神,緊追幾步,低聲下氣的哀求道,“太傅莫氣,是我太心急了,枉費了太傅這麽久以來的傾心教導。可是您不生氣嗎?咱們廢了這麽大的心力,最後還是讓明王得了手,難道您就不恨嗎?”
段源停下腳步,不是他被太子勸服了,而是他今天請辭了太傅,恐怕在朝堂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無奈回頭,語重心長道,“微臣生氣,也恨,但是生氣跟憤怒不能解決問題!”
太子連聲稱是,他已經失去了皇上的寵信,滿朝文武對他意見也頗深,僅剩的一些人手也都指望不上,現在隻有段源是他唯一可信的人了,暫時的低頭不算什麽,越王勾踐還臥薪嚐膽呢!等他登上了王位,再報仇也不遲!
段源不知太子心中所想,還語重心長的勸解道,“太子,如果是明王遇到了這件事,會怎麽辦?”
太子搖頭,他怎麽會知道明王會怎麽辦!
段源苦口婆心道,“咱們事先已經知道竹安公主選了你了,明王肯定也知道了,可是都過了多少天了,您可看見明王有任何異樣?該上朝還上朝,該如何還如何!再說回之前明王被關押宗人府的時候,對明王落井下石的那些官員,明王出來後是如何對他們的,還不是跟以前一樣,該誇獎誇獎,該斥責斥責,不僅沒人看不起明王,反倒讓他收了不少人心!”
太子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是太傅說的是!”
段源知道太子其實沒聽進去多少,隻能再多說一點,企圖能讓太子多聽一點,“反觀殿下您,遇到點事就隻會發脾氣,有用嗎?今天來的不是皇上,如果真的是皇上您說該怎麽辦?”
太子可憐兮兮道,“有段太傅在,沒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可是心裏已經不耐煩了,他要是知道怎麽辦,還用巴巴的哀求別人。不禁腹誹著,明王!明王!你怎麽不去幫明王!
段源依舊諄諄教誨道,“那明王可沒有太傅,他就不做事了嗎?還不知自己親力親為,把自己的人際關係處理的妥妥當當。”跺著冰涼的腳,又說道,“就拿竹安公主來說吧,就算您不像明王一樣主動與她交好,也不能鬧得那麽僵,不然現在也不會是這麽個結局!”
太子為自己辯解道,“這件事可不能怪我,都是德妃說竹安在宮裏會妨礙到她對付皇後,我為了扳倒皇後跟明王才對竹安下手的,誰知道會是現在這樣!”又疑惑的問道,“而且明明打聽到了竹安選的是我,怎麽聖旨下來卻是跟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