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秘密進行的太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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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致的廂房內。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一名俏麗的侍女端著酒菜走了進來,把酒菜放到暗紅色的案幾上,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最近洛陽有什麽事嗎?”管亥晃著古銅色的羽觴,目光看向張三、李四。

    時隔三月未見,管亥身上自有一股威嚴氣度,張三、李四一時心中凜然。

    張三、李四隻是一個守門的小頭,沒跟上層社會打過交道,所知消息有限。

    略微沉吟,張三把從其他幾個城門衛士那得來的消息,向管亥簡要敘說了一遍。

    “你是說,最近在洛陽傳教的道士有所增加?”

    管亥皺眉看著蕩起的淡淡酒紋,凝思不語,看來黃巾道起事之日不遠了。

    “正是,聽說來了兩個有名望的教徒,一個叫馬元義,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另一個卻是張角的徒弟,叫唐周。”張三見管亥對此事甚是關心,當下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滴答——

    古銅色的羽觴微微一抖,兩滴酒水灑了下來,滴落在暗紅色的案幾上,發出低不可聞的‘噗噗’響聲。

    羽觴放在唇邊,稍微傾斜,酒水順勢流進了管亥的口中。

    “可知他們都與哪些人有過交往嗎?”管亥放下羽觴,心裏突然一動,淡笑著問道。

    張三、李四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聽管亥的語氣,以及看到他那一閃而逝的凝重表情,兩人心下明白,此事怕是沒那麽簡單。

    張三低頭沉吟,沒在說話,李四則是夾了兩塊羊肉,嚼了兩下就著酒水咽了下去。

    廂房內的氣氛一時靜謐下來。

    咯吱——

    就在這時廂房門被推開,一個魁梧漢子走了進來。

    “你們不夠意思啊,不等我就喝上了。”張飛大步走到一處席團上,跪坐下去。

    靜謐的氣氛一下打破,李四連忙端起羽觴,遙敬了張飛一杯。

    管亥臉上露出笑容,端起羽觴敬了張三一杯,張三一愣,被管亥這突如其來的笑容搞得莫名其妙。

    難不成剛剛一切都是幻覺不成,不過子末兄多日未見,這一身威儀卻是日漸增重。

    若不是張飛進來,管亥也發現不了自己的行為舉止有些不對,他把在軍中的那一派作風放在此處卻是大為不妥。

    眼前兩人可是要拉攏的,他們是此地的地頭蛇,比那些潑皮混混要有用的多。

    接下來,管亥用淡淡的語氣,把這三個月在邊疆發生的事,向兩人慢慢敘說了一遍。

    語氣淡泊不驚,但聽在張三、李四耳中,卻是猶如炸雷,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他們看向管亥的目光,也不自覺帶有一絲崇敬之意。

    要說在座幾人中最鎮定的,當屬高順,他也不飲酒,就在那夾著菜,一口一口的吃著,期間管亥說到精彩處,他則是停下筷子,靜靜聆聽,似是思索。

    說完,管亥起身走了出去,廂房內坐在暗紅色案幾旁的幾人都是低頭沉吟,顯然他們還沒回過神來。

    管亥走出廂房,在一樓處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座酒樓有兩層,二樓相對清靜些,不過管亥是想要聽消息的,因此才選擇了一樓。

    一樓坐的客人都是些平民,也有一些遊俠打扮的武士。

    聲音有些嘈雜,但陸陸續續有用的信息還是傳進了管亥的耳朵。

    “最近太平道的道士開始在城內傳教了。”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漢子說道。

    “萬歲爺不是不讓在洛陽城傳教嗎?”另一個臉色黝黑的漢子疑惑道。

    那個麻布衣的漢子四周看了一眼,低聲道:“聽說太平道的人huì lù了十常侍,有他們作保,這萬歲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啦!”

    “哦?還有這事。”說著,兩人的聲音壓的更低了。

    “十常侍?”

    管亥的桌子離他們不遠,雖然他們說話的聲音壓的很低,但管亥還是隱約聽清了。

    本以為能聽到太平道的信息就不錯了,沒想到還牽連出了十常侍,若是太平道的人真能把他們收買,哪怕隻收買一人,這起義也就勝利了一半。

    就算沒有成功收買十常侍,收買一個掌管皇帝飯食的小黃門也行,起義之時,毒死天子,大漢的天一崩塌,一切就都有可能。

    可惜太平道的人似乎不懂得滅賊先滅王的道理。

    管亥默然,端起羽觴小酌一口,又豎起耳朵仔細偷聽。

    隻是這次的聲音在嘈雜聲響中,聽的並不清晰。

    兩個漢子正在暗紅桌旁,低聲交談著。

    “二位壯士,我能坐在這嗎?”忽然一道溫和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管亥指著坐席,笑盈盈的看著兩人。

    “這又不是俺家的,你坐吧!”臉色黝黑的漢子見管亥一身打扮貴氣,氣質非凡,不敢得罪,咧嘴說道。

    管亥入座後,從懷中掏出兩塊碎銀放在暗紅色的案幾上,手按著輕輕推了過去。

    “公子這是何意?”兩個老實巴交的漢子看著擺在眼前的碎銀,疑惑道。

    管亥身子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若是二位知曉傳道的人住在何處,可否告知在下?”

    “這……”身穿粗布麻衣的漢子看著碎銀,搖頭道:“公子還是把錢收回去吧,隻是告訴一個地方,用不著給我們銀子。”

    “嗬嗬,平等交換吧。”管亥淡然一笑。

    隨後管亥從兩人口中知曉了傳道人的住處,一切問明白後,管亥起身告辭離去。

    廂房內,喝酒的眾人都有了一絲醉態。

    當管亥推門進來時,眾人才驚訝的發現,他居然出去了很長時間,於是又被一眾兄弟拉著連喝了三杯酒。

    夜晚來臨,外邊刮起了呼嘯的冷風,而廂房內,酒卻正酣。

    酒桌上氣氛熱烈高漲,張飛醉意興起,拔劍起舞。

    在座幾人見此,都是情緒高昂,紛紛拿起筷子敲打青銅羽觴,手拍案幾,唱歌應和。

    他腳步來回錯位,在狹小的空間內,劍光左右上下翻飛,凜冽生風,急驟如雨,有一股磅礴氣勢撲麵而來,仿佛置身於戰場之上。

    張三、李四都是頭一次見張飛施展武藝,他們都震驚於張飛的強大,而如此強大的人竟是管亥的義弟,心中不由的對管亥多了些許敬意。

    一舞完畢,眾人齊聲喝彩。

    管亥親自給張飛的羽觴斟滿酒,稱讚道:“翼德乃天生熊虎之將。”

    “兄長妙讚了。”張飛哈哈大笑,端起羽觴一飲而盡。

    “子末兄所言極是。”張三、李四在一旁連連點頭,很是認同管亥的話。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小廝走進來,對幾人躬身道:“幾位客觀,天已經黑了,小的把火燭點燃。”

    “不用了,你直接去準備幾間上好的廂房,我們今天就住在這了。”管亥看了看天色,吩咐道。

    “兩位兄弟,天已經黑了,不如我們各自回房間休息吧。”

    張三、李四這才想起,管亥一行人可是趕了幾天的路,連忙點頭。

    回到房間,管亥洗漱一番倒頭就睡了。

    這幾天趕路沒睡個好覺,今天又乍聞太平道的事,腦子一團漿糊身心更累了。

    一覺睡到天亮,管亥坐在床榻上伸了個懶腰。

    咚、咚、咚、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公子醒了嗎?大夥說要去一樓吃飯,就等公子了。”憨蠻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