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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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耗門之內,南宮左前方。
這裏落座著最威嚴、最氣派、也最尊貴的三座府邸,太尉府、司空府和司徒府。
它們是整個大漢皇朝的最高行政機構。
司空府內。
寬敞的廳堂內,雕梁畫棟、富麗堂皇。
主位之上,坐著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臉上布滿了皺紋,頜下一縷斑白長髯。
他左手邊,同樣坐著一個胡須斑白的老者,他臉型瘦長,模樣與首位老者有三分相似。
這兩人可是赫赫有名,首位的叫袁逢,乃當朝司空,他下首位的叫袁隗,乃當朝太傅。
袁逢右側坐著兩個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離他近的一位是他庶子袁紹,另一位是他嫡子袁術。
袁逢犀利的目光落在堂中跪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身上。
側席上,袁紹不明所以,露出一絲疑惑、一絲感興趣的神色,坐在他身旁的袁術卻是眼珠亂轉,像是琢磨著什麽。
陳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做夢也想不到,袁誌竟是袁家的家奴,可是袁誌是被管亥殺死的,找他一個的潑皮有何用?
該死的管亥。”陳桓心裏不停地痛罵著。
這個管亥何許人也?就因為袁誌不納頭就拜,就要殺了他?”聲音不緊不慢,卻流露出一股威嚴之感。
袁逢從一個跟隨袁誌的混混口中得知,他們府中的一個家奴被殺了,這原本沒什麽,但袁誌竟在外邊拉起了隊伍,當了一名潑皮頭目。
出於好奇,一問才知,他被一個叫管亥的人給殺了,原因是不順從。
聽了此事,袁逢心中升起了一絲怒氣,後來混混一句話,才終於引起了袁逢的注意。
這才有了把陳桓帶過來審訊的事。
陳桓不敢抬頭,聽到問話,聲回道:“一周前,他義弟把洛陽城大大的混混都打服了,我們不得已才屈服於他,而袁誌沒有,所以……”
作為一個在洛陽城,混了十二年的混混,他知道,世家豪族絕不會因死了一個家奴,而大動幹戈的。
更何況是四世三公的袁氏,他們的一個家奴要是當了混混,那臉麵在上層社會中還要不要?
所以叫他來,絕對是另外的事。
嗬嗬,一個家奴而已,死了就死了吧。”袁隗淡然道,語氣中充滿了對人命的漠視。
你能當上潑皮頭目,想來是個聰明人,那麽老夫問你,他讓你們調查洛陽城的官宦人家,所為何事?”
袁隗捋著頜下白須,目光冷冷的看著陳桓。
原來如此,陳桓心中大悟,敢情找他來,是因為管亥讓他們調查洛陽城官宦之事。
的……不知,不過聽太平道中多有官宦之家,想來是那管亥也想加入太平道吧!”
這話他完全可以實話,但他還是沒,因為他不確定眼前這幾人知道多少,哪怕他們是當朝權貴。
當然,心裏不卻是因為懼怕某人,畢竟直接掌控他生死的,不是眼前幾人,而是那個外來的大統領,那個心狠手辣的管亥。
袁逢眯著眼睛,揮手道:“術兒,你把他帶下去吧。”
是,父親。”
袁術長身而起,看著低頭跪著的陳桓,冷笑道:“跟我走吧。”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紹兒,可看出什麽?有何看法?”袁逢微笑著看向袁紹。
袁紹嘴角露出一絲淺笑,“父親,此事還得落在太平道身上。
至於那個管亥,一介武夫,願意當潑皮頭目,就讓他當去,殺死袁誌,也不過是他立威的手段罷了,不足為慮,此事警告他一番就是了。
他調查的那事,或許是他想入教,這點孩兒不敢下結論,若想知道,派人把他叫來,一問便知。”
頓了頓,又道,“隻是近來,太平道頻繁與城中各個官宦之家、世家豪強聯係,若是沒古怪,才見鬼了。”
袁紹這幾年一直在老家為母親守孝,期間他閑的無聊,就讓奴仆把每發生的大事向他敘,以免他與實際生活脫軌。
太平道發展迅猛,也一直聽在耳朵裏,來到洛陽城這幾個月,就留心觀察起來。
他發現最近兩個月,太平道格外活躍,感覺像有大事要發生似的。
嗯。”袁逢捋著頜下長髯,目露讚賞之色。
兄長,你太平道會不會……”袁隗眼珠轉動,的話也是莫名其妙,隻了一半。
權利、名望我們都已到達頂峰,這些事就不要摻和了。”
袁逢淡淡看了自己弟弟一眼,意味深長道:“在我們這個位置,這個歲數,就該好好學習胡太傅的中庸之道。”
弟聽兄長的。”袁隗點頭受教。
袁紹扭過頭,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個死去的老頭,有什麽好學習的。
聽那人性格圓滑,柔媚宦官,這個樣子難道符合中庸之道?
還沒找到嗎?”管亥麵無表情的看著姚彤。
沒有,我看還是…別找了。”姚彤緩緩搖頭,清純的容顏上帶有一絲疲憊。
佳人如此模樣,讓管亥心中升起一股疼惜,柔聲道:“辛苦你了。”
管亥伸手輕輕把姚彤攬了過來,嗅著淡淡的處子清香,輕聲道:“哪怕其他人知曉了此事,也無關緊要,朝中肯定有明白人,我們應該抓緊時間進行下一步計劃。”
公子,唐周來訪。”門外忽然傳來憨蠻子的聲音。
唐周?嗬嗬他要再不來,我就要下死手了。”管亥拍了拍姚彤香肩,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我先回避一下。”姚彤轉身婀娜而去。
管亥看著妖嬈身影消失在屏風後,回身道:“讓他進來。”
看來我應該叫你大統領了?”
唐周一進門,就向管亥開玩笑般道。
管亥笑著回道:“求之不得,坐下吧。”
你能來,我很高興,至少明你是個明白人。”坐好後,管亥直言道。
沒想到唐周聽了,苦笑搖頭,“大統領高看我了,若不是有人指點,我是不會背叛師父的。”
哦?嗬嗬,何人如此能耐。”
管亥一時有些好奇,他與姚彤根據他性格分析,此人必反,但沒想到會是在別人的一番勸解之下。
那位先生叫田儀,西涼人士。”對於開導自己的人,唐周沒什麽好隱瞞的,何況他也看出
田儀有出仕的心思。
管亥眉頭一蹙,繼而又舒展開,此人還真是沒聽過,或許是個隱士吧。
這個給你,上邊記載著所有與太平道有勾結的人,以及教中所謀反的人。”
唐周從懷中掏出一張帛書,遞給了管亥,心裏悄然鬆了一口氣。
管亥眼睛一眯,伸手接過,展開仔細看了起來。
良久,把帛書緩緩疊好,看著唐周,淡然道:“有一人你去把他拉攏過來,其他人我們如實上報。”
到這,管亥歎氣道:“時間很緊,你要盡快,人一拉攏過來,立刻上報。”
唐周瞳孔一縮,用帶有一絲震驚的語氣道:“就隻拉攏一人?那其他人可就……”
他們死不死與我無關,既然造反,就要做好死的準備,不是嗎?”管亥冷笑著反問了一句。
…”唐周深吸口氣,緩緩道:“告訴我,那一人是誰?”
太官令封諝。”管亥淡然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