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春風得意八仙鋪

    土生和玉蓮逃到八仙鋪後，慢慢地和鎮上的人熟悉了。牛場老板看中了土生，請他幫助料理，由於他通文墨，為人厚道又聰明機靈，還懂得一些醫術，到牛場又學習了一些獸醫知識，加之會武功，將牛場管理得井井有條，老板高興得合不攏嘴。玉蓮做些油、鹽、酒、水果等小生意，由於天姿國色又善良且善解人意，鄉下來鎮上趕墟趕場的人、連本鎮的人都喜歡到她的小店子買東西；窮人來買東西，沒有現錢，玉蓮賒賬大方，有的實在沒錢還也算了。碰到一些可憐的窮人，玉蓮總要送點錢米接濟，要飯的到跟前她總不會讓人家空手而去。鄉下一些沒有現錢的人還拿油菜籽等東西來抵帳，油菜籽存到一定數量後，玉蓮就拿去榨油，這樣買賣雙方都可以得利。夫妻倆還特別思念劉一根，希望這個異性弟弟有一天能像其他要飯的人一樣出現在自己麵前；到時一定要看好他，不能讓他再四處流浪要飯，樓子寨的老娘給他留了田產，自己以後一定要給他蓋一座房子，還要給他娶一房堂客……父親生前立誓一定要把他找回來，可天南海北到哪裏去找呢！好多人傳說說他當了紅軍，可是紅軍在哪裏？一根在哪裏？沒見到他的蹤影一切都是牆上畫餅啊！晴瑤每次來八仙鋪，一定要到每個角落裏看看，希望能碰巧看到一根的影子；看見女兒女婿的事業蒸蒸日上，心裏自然高興但也擔心地總對女兒說：“玉蓮，你和土生一定要適當休息，不要這麽勞累呀。山上的鳥兒這麽多，你們個個都想捉住，怎麽可能呢，當心累垮身體啊！”玉蓮總是笑著說：“阿毑，你總是教我說：不要以為自己還是大小姐，我都牢記著哪。隻要天下太平沒有壞人搗亂，多做點事情哪能把人累垮呀！”盡管每天沒日沒夜地幹活，可玉蓮和土生總覺得有使不完的勁。玉蓮還有一項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她人的記憶力，由於太忙白天做生意有時來不及記賬，可晚上盤點時她卻可以將白天的事情回憶得一清二楚，誰買了幾斤酒、幾斤鹽，誰付了多少錢還差多少錢、誰是全部賒賬，誰是拿實物抵賬，誰答應什麽時候統一付錢等，她可以一分不差地全部回憶出來。來到八仙鋪小鎮，有機會經常看戲聽戲，一部祁劇大戲或湘劇花鼓戲看幾回後玉蓮就能全部講得出來，還可以大段大段一字不差地唱給大家聽，令人稱奇，而且長得那麽漂亮，嗓子又好，以致戲院的老板多次誠懇地請她去當唱戲的角色。後來鎮上的“藍印花布”作坊老板看中了玉蓮，說什麽都要請她幫助照看作坊。一千三百多年前，八仙鋪人在苗瑤蠟染的基礎上，創了“藍印花布”，解放後還被正式批準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這是後話）。藍印花布，是傳統的鏤空版白漿防染印花，又稱靛藍花布。最初以藍草為染料印染而成，後改用石灰、豆粉合成灰漿烤藍，采用全棉、全手工紡織、刻版、刮漿等多道印染工藝製成。至明清兩朝，由於水6交通達，資江直抵長江，長沙武漢都有專用的寶慶布碼頭。當時的寶慶商賈雲集，成為華南乃至西南地區最大的藍印花布生產、印染、銷售中心，被譽為藍印花布之鄉。玉蓮有文化，又肯鑽研，搞了好幾道重要的印染工藝革新，幫助老板將藍印花布生意搞得風生水起。幾年功夫，由於聰明能幹和有文化、有見識，雙雙又都長得太出眾，土生兩口子在八仙鋪名聲大噪，遠近聞名。土生有時愛吹吹笛子，有人說他是八仙中的韓湘子變的；還有人說玉蓮聰明漂亮，是八仙中的何仙姑下凡。更可喜的是，玉蓮還生了兒子，他們到八仙鋪後感覺如魚得水，如沐春風，覺得找到了可以放手施展本領的廣闊空間！雖然從心裏說，土生和玉蓮都不願意離開禹王鬆瑤寨的那個家，米糧安天下麽，種田人總覺得有田有地在身邊過活才踏實；可在家鄉實在呆不下去了，怎麽辦呢，隻能出來闖蕩。

    條件好一些後，有一天，土生說：“玉蓮，我要外出一陣。”

    “好，你去吧，我馬上幫你收拾東西!”

    “咦，你都不問問我要去哪裏，就幫我收拾東西？”

    “我當然知道啦！”

    “你是神仙，能知道我想做什麽事？”

    “你要去找一根弟弟！”

    “你真是何仙姑啦，神了！”

    “你不是韓湘子嗎？你笛子吹什麽調我何仙姑還聽不出嗎？”

    “玉蓮，你我真是高山流水、天下知音了！可是，要找一根，天涯海角的，到哪裏去找呀？”

    “去碰碰運氣吧，出去不一定能找得到，可不出去找就永遠也找不著啦！你看，什麽時候動身好？”

    就這樣，土生到永州、寶慶，甚至到衡陽、長沙轉了一大圈，看到有點像一根的人就追；可人海茫茫，不見蹤影……

    在八仙鋪久了，土生和玉蓮結識了很多朋友，交際廣了，眼界寬了。當一些朋友知道他們在禹王鬆瑤寨有家不能回的情況後，大惑不解，世界上怎麽能有這樣橫行霸道的荒唐事呢？土生和玉蓮這樣好的唐朝人受到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天下還有何公理可言？有一天，幾十個朋友相約浩浩蕩蕩來到禹王鬆瑤寨，找到了寨長龐逍印，希望他主持公道，不要欺人太甚；又找到了礦珍梅、許布大一家，奉勸他們不要得寸進尺，警告他們不準再到武土生家裏“打油火放死放賴”，如果再讓他們知道還生這樣的事，一定將你許家掀翻！龐逍印見勢立即滿口答應，礦珍梅、許布大見這麽多街上的人來鄉下，連寨長都對他們陪笑臉，自然口口聲聲承諾。這一幫朋友回到八仙鋪後，告訴尚不知情的土生和玉蓮，令他們感動得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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