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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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大壯撕心裂肺地呼喊著,但是這一次,他再也沒有醒過來。大壯也不得不接受現實,停止了呼喊,就這樣靜靜地抱著他,直到夕陽西下,再到日出東方。清晨,大壯跟小蝶找了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這裏三麵環山,前麵是一個峭壁,河流從峭壁流過,形成一個大瀑布。這裏比較安靜,景色優美。他們一起把村民們都掩埋,立起一個個簡陋的墓碑。隻是他們找遍了整個村子,都沒有發現馨兒的屍體。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跟小蝶說一句話。小蝶也是目光躲閃,不敢與他正視。大壯跪在他父母的墓碑之前,眼淚不斷從眼角滑落,頭發在他不經意間正在慢慢變長。在他失神的時候,小蝶一步一步逼近了瀑布,若是不慎掉了下去,定然是粉身碎骨。
“大壯哥,對不起。”小蝶說道。大壯回頭看到離瀑布僅僅隻有一步之遙的小蝶,趕忙站了起來“小蝶,這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外麵那些人,還有我不該那麽對你,你快回來。”
“大壯哥,不用騙我了,你沒有錯,他們這次來的原因是我說你手上有魔核,是小蝶錯了,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錯,總該有一個人來為這些贖罪。”說完,不待大壯回應,小蝶跳進了瀑布,墜入了深淵。以後,這個村子就真的隻剩下大壯一個人了。
“不”大壯大吼一聲,衝到小蝶剛剛站立的地方,隻有一個紅色的,晶瑩剔透的魔核躺在那裏。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對與大壯來講,簡直就是一個噩夢。前幾個月還在準備大婚,轉眼間全村被屠,大壯不斷自責,如果不是他殺了那兩頭凶獸就不會有魔核,如果不是他傷了小蝶的心,她也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他撿起那個紅色的魔核,將它拋入了深淵。忽然他感覺頭痛欲裂,趕忙抱著頭,蹲在了地上。他的眼睛慢慢變成了紫色,渾身紫氣開始繚繞,本來是黑色的短發開始瘋狂地生長,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黑色長發,這還沒有結束,黑色長發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成了白色,最後成為了一頭白發。臉龐皮膚依舊很年輕,但是長發雪白,看上去非常的詭異,他手指上的戒指開始有光芒閃爍,但是光芒非常微弱,他自己也沒有覺察到。
微風拂過,幾縷白發飄到了他的眼前,注視著這些白色頭發,大壯內心非常驚駭,趕忙跑到了瀑布上遊,那裏的水麵比較平靜,映著水麵,他看清楚了自己的樣子。麵貌依舊,但是那些白色的長發,像極了小時候村裏的大人給他講的故事中的惡魔。“哈哈哈,太好了,原來我真的是惡魔,是我害死了他們,是我害死了他們啊。”大壯仰天長嘯,縱身跳入到了瀑布之中。
這時,他手中的戒指光芒大放,一道偉岸的身影浮現,揮手間將大壯抓了上來,扔到了地上,在大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跪下!”嚴厲的聲音響起,看到這個身影,大壯竟然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不自覺聽從他的命令,跪在他麵前。這個身影出現的時候,大壯的腦中浮現一幅震撼人心的畫麵,一道魔影矗立於天地之間,如晴天之柱,他的麵前是成千上萬的傳說中的神靈,魔影揮手間屠戮諸神,魔威充斥於天地之間的每一個角落,無人敢撼其鋒芒。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損之,孝之始也。你的養父,一個普普通通凡人尚且知道讓你珍愛生命,你這樣做,有什麽顏麵去麵對九泉之下的他。況且,這些根本就不是你的錯,你隻是遵從了你的本心,何愧之有。這些人都非常善良,罪魁禍首是外麵那些人,你這樣一走,豈不是便宜了那些邪惡的人。”身影一頭黑發,無風自動,麵目有些模糊,看不清五官,而且大壯很確定他的語言,並不是這個時代或者是這個世界的語言,但是大壯都能夠聽懂。
“多謝前輩開導”聽完他的話,大壯感覺心裏舒坦了很多。
“謝,倒是不用,不過你不該這樣愚蠢,相同的錯誤,我不會再救你第二次。如果不是你化魔之時的魔氣將我喚醒,可能你現在也就真的去找他們了。哈哈哈,沒想到你居然是天魔之體,這老天還有長眼的一天,哈哈哈。”似乎是發現了什麽,身影仰天長嘯。
“什麽是天魔之體?”大壯一頭霧水地問道。
“這個,你日後自然會知道,你這一頭白發是榮耀的象征,是你莫大的榮幸,以後切莫妄自菲薄,聽見了嗎?”
“聽懂了,敢問前輩是誰,為何知道那麽多我的事情?”
身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按照血緣關係來說,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但是,你如此愚蠢,倒是跟我一點都不像。至於我的名字,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雖然我的名字不能跟你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名字,你是魔族的後代,你的名字不是大壯,而是叫魔征。不要以為魔族就是邪惡的,萬物自有其存在的道理,善惡取決於內心。那些受萬人信仰的神靈也可能僅僅是一些虛偽浮誇之輩。”
聽完他的話,大壯先是一怔,然後便是驚喜起來,他絲毫沒有懷疑他說的話,因為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不會有錯。他高興的原因是,這個世界之上依然還有他的親人,他並不孤單,他還有親生父親。這讓剛剛失去所有的他,喜極而泣,眼眶瞬間紅潤了。
“不許哭,起碼在別rén miàn前不能哭,我們魔族有個習慣,那就是眼淚隻能留給自己,因為在這個世界,男人的眼淚根本就是一文不值,這隻是我的一道殘魂而已,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那,您還活著嗎?”大壯忐忑地問道。
“當然,我本想你可以平淡地度過一生,但是你最後還是化魔了,而且居然是天魔之體,因此你現在沒有別的選擇,隻能不斷變強,相信有朝一日,我們可以再見。但是,我雖然是你的親生父親,可我是一個非常要麵子的人,如果你見到我的時候,弱的可憐,我可不會認你。我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