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當歸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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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應天崇德坊的一處廢棄的小屋,胡家大xiǎo jiě胡彩蝶和廖家大xiǎo jiě廖碧婷被反綁著手臂,綁著腳踝靠在屋子的一腳。口中塞住布片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胡彩蝶聽門外的腳步,立刻停止了掙紮。胡彩蝶細心的聽著門口的對話,一個聲音較粗的講到“也不是門主是怎麽想的,綁了這小娘子也不寄出傳信要銀子。還吩咐三四天綁一個,還有名單,讓一個個捉。”一個聲音細一點的說道“你哪來這麽多廢話,門主讓幹啥就幹啥”“哎,這些小娘子,長的可饞死我了”“哎,你可別亂來,小心門主閹了你這崽子”木門應聲而開,兩個xiǎo jiě嚇的本能的往後縮了縮,看見一高一矮二人蒙著臉,從口袋裏又倒出了一個姑娘。當二人離開。借著微弱的光亮胡彩蝶定睛一看一聲驚呼,此人是應天最大的錢莊老板範九龍家的千金範玉娘。胡彩蝶向前蠕動想要叫醒範玉娘,可是就是叫不醒。
應天又炸了鍋了,應天最大錢莊範家的千金又消失了。造成城內極大的恐慌情緒,已經是第三個了,而按察使衙門、錦衣衛百戶所、應天府衙門一點頭緒也沒有。各衙門的長官在布政使衙門的二堂集會,各自喝著茶,相互的瞪著眼一言不發。
而吃著油條稀飯的白術和肖靈,聽著客棧裏的食客們七嘴八舌的傳遞著坊間的消息,食客甲說道“你們聽說了嗎,範家xiǎo jiě也消失啊”食客乙說道“這應天城裏消失了三個xiǎo jiě了。你說奇了怪了,怎麽就三四天丟一個”食客甲說道“我聽我家在範家做事的小弟說啊,那範家xiǎo jiě寫字寫的好好的,就沒了”食客丙說道“有這麽神啊,寫字也給寫丟了”肖靈拿出自己懷裏的腰牌,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肖靈說道“師弟,別吃了,我們去昨天的後巷去看看”“師姐,我還沒吃完呢”肖靈說著就拉著白術的手往客棧門外走。
肖靈仔細回想著昨天抬著麻包人的路徑,仔細的左拐右拐的在路上搜索,來不及抬頭和前麵的人撞了滿懷。二人正要發作,相視一笑“白芷,你來應天啊,你怎麽不去找我,在這幹什麽啊”看著賀銘身穿銀色的飛魚服,“怎麽,這麽快就升官啦”“咳,都是師傅的提攜”“你來這幹什麽啊”“對了,我正愁沒人幫忙呢,你就來了。白芷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伸手就想抓住肖靈的手。“嗯哼”白術的一聲幹咳,又使賀銘放下了手臂。“白芷,是這樣的、、、”賀銘將自己接這千金失蹤案的來龍去脈告訴了肖靈。肖靈講到“怎麽官紳家的千金都敢綁,你們應天的治安真的不怎麽樣”“白芷,你就別開玩笑了,你對這案子怎麽看”肖靈說道“你認為,這三起綁架案,是一個歸一個呢,還是三起是一起的”“我發現,都是夜間綁架的,而且家丁、護院都沒有發現,看來賊人武功之高。而且都沒有留下任何的指向性痕跡,我相信三起應該是同一夥人幹的”“如果三起是一起的,又有什麽共通之處呢”“三家都是士紳,一個布政使家、一個城內最大的米商家的、一個城內最大的錢莊家的。就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的嗎”“就這麽簡單?”賀銘突然恍然大悟“哦,都說你是我的福星了”轉身對手下說道“去查一下這三家的背景關係”“是,大人”
賀銘講到“你姐弟二人來到應天,我一定要盡地主之誼啊,今晚我請你們去風來樓,好不好”肖靈講到“這、、、、不合適吧”而白術講到“又是鳳來樓,這個可以有,師姐咱們去吧”“白術兄弟都說去了,你就不要推辭了”“那,好吧”白術心裏的盤算,又有美味佳肴可以大快朵頤了。
此時南直隸錦衣衛千戶衙門內,胡乾通在內堂和季金鵬談著話“大人,我怎麽覺得這賊人的綁架是衝著我們來的。”“我也這麽覺得,剛才廖遠山和範九龍已經來過千戶衙門了,一個個嚇的顫顫巍巍的,都是土財主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大人,屬下有個猜想,會不會是秦剛搞得鬼啊”“不會,我和秦剛打了十幾年交道了,這麽下作的事。他還做不出來”“上次東廠將小倩接走,我就覺得是秦剛在搞鬼”“我們和王公公證實了,東廠那天沒有行動,這李代桃僵的事,怕是隻有他了”“這老家夥,一直咬著我們不放”“江南是國家的經濟基地,福建市泊司,雖說直屬朝廷,可看守的陳公公是王公公的人,而這裏有你家的大老爺胡偉潭。皇帝不放心那是正常的。你那掛名的徒弟查到什麽了嗎”“還沒有什麽回報呢”“不要放他一根線,再派一隊人馬,如果給他發現什麽,立刻清理”“是,大人屬下明白”
鳳來樓每日的生意可以用車水馬龍來形容。白術進入大廳坐下,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看著菜單想要點些什麽菜來吃了,肖靈捅了一下白術“失禮了吧,你就不能有點禮貌”“賀大哥又不是外人,該吃就吃唄”“對,對,不是外人”肖靈怒喝道“什麽不是外人,你別胡說八道”“不說,不說,我點菜”賀銘尷尬道“對,點菜,點菜”此時南安郡王進入大廳徑直向雅間走去,斜眼一看,看到了賀銘“嗯,賀兄弟今天也在啊,走、走、走和本王去和幾杯”朱允秀又看見了白氏姐弟,“這二位是?”“哦,我家鄉的故友”轉身對肖靈和白術講到“這是南安郡王殿下”白氏姐弟立刻起身見禮。“免禮,免禮,相請不如偶遇,走一起吧”肖靈道“這不合適吧”朱允秀講到“跟我還客氣什麽啊”賀銘尷尬道“殿下,這”“你跟我客氣就見外了,另外我還有事要問你呢”朱允秀對小二說“叫你家大廚燒幾個拿手的,招待我家鄉的朋友”“得嘞”賀銘一行隨著朱允秀上了雅間。席間肖靈看著朱允秀臉上無光,“殿下,你是不是經常涼風入體,體內虛寒畏冷啊”“你怎麽知道,我到了這寒時就這樣,很多名醫都看不好”“殿下這是我師父配置的驅風丸,對您的症狀應該很有效”“這、、、”朱允秀麵露難色,這哪有剛見麵就送藥的,賀銘看出了朱允秀的難色說道“我這好友的師傅是芒山鬼醫穀的南郭先生”“就是那怪脾氣的醫老頭,我打發幾次人去請,都不來”朱允秀看看白芷說道“不好意思啊,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菜已上齊四人同時端杯“敬,殿下”“哎,同飲,同飲”席間寒暄起來。朱允秀問道“賀兄弟,我打聽到胡家xiǎo jiě的案子是你在查,查的怎麽樣了”“回殿下,現在有些眉目現在正在查”“小王很是親慕胡家xiǎo jiě,還望賀兄弟速速查明是何歹人作祟。小王決不輕饒”
賀銘回到錦衣衛辦公的房舍,一個小旗指揮突然來報“大人,有消息了”“什麽消息”“屬下得令去探聽廖家和範家的關係,突然得知廖家和範家得到了傳信,賊人要廖家準備五萬擔糧食換廖家xiǎo jiě,而範家則要五十萬兩銀子。而且小的還得知這廖家老爺和範家老爺同是恒通海運的重要客戶”“那布政使家呢”“沒有任何消息,另外你可能不知道,這布政使家老爺是咱們胡百戶的宗主大哥。可能不太方便”“好了繼續查,有什麽消息立刻來報”“是,大人”
而賀銘則腦子裏盤算著這恒通海運又是什麽鬼?在朱皇時期,片板不得下海,到了成祖時期海運大興。各沿海地區小國家的特色商品通過市舶司的勘驗以後進入各地市場,繁榮一時,而這恒通海運就是在南直隸經營海外貿易的商棧。在繼續調查中,賀銘發現了驚天的大秘密。而賀銘不知道的是一隻黑手將漸漸伸向他的脖間想要殺死他。
黑鷹門主叫來護衛講到“那傳信都發出去了”“都發出去了”“那麽有什麽回信嗎?”“聽來報的兄弟說,範家的已經聯係分號出銀子了,而廖家也在積極湊出糧食”“嗯,很好”“門主,小的有事不知當講不當講”“說”“屬下發現,這兩家都很積極但是很避諱官府的幫助”“什麽情況”“一般人家不會這麽快響應傳信,都會配合官府查找,可他們兩家反而怕官府幫助查找”“難道有什麽內情,你,立刻派人查訪”“是,門主”
廖遠山在家中內堂來回轉悠,廖家老夫人說道“遠山啊,你就別轉了,我頭都暈了”廖遠山深深歎了一口氣,繼續轉悠,心神不寧。忽聽門子來報“老爺,各分號掌櫃的計算了,還有六千擔的缺口”“哎呀,這可怎麽辦啊。要立刻把這事給了了,夜長夢多啊”轉身對門子說道“你拿著我的手劄去sū zhōu府找我表兄借一下,立刻去出發”“是,老爺”此時廖遠山知道,要立刻把這事給了了,在錦衣衛查訪的時候,萬一查到什麽不該查的事情,上麵的人無所謂,而他們這些依附之人。是最最危險的。弄不好錢是小事,丟了性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