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黃連 第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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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剛蒙蒙亮,小順子已經安排妥當,將巡鶴道人捆在內殿裏,等待朱同焰起來,不一會內廷裏傳來呼喚“來人啊,孤要梳洗”“是”太子近侍喚來所以梳洗的下人,下人們魚貫而入進入內廷。朱同焰問道“小順子呢,給我傳小順子”“是,殿下”小順子接到傳喚立刻飛奔前往內廷。朱同焰已經梳洗完畢在換朝服,小順子近前通報。“小順子,巡鶴道人請到了嗎?”“回殿下,道人已經在內堂等候了”“是嗎”朱同焰急著向外走,侍女喊道“殿下,殿下腰帶”朱同焰立刻返回內廷穿戴妥當,問道“小順子,怎麽樣”“回殿下,風流倜儻”“哼,就會說好聽的”“是”“巡鶴道人呢, 快請”“是”
內堂上,巡鶴道人還被綁著手腳,眯著眼酒也已經醒了。環顧四周,條屏、立柱、匾額無不金碧輝煌。心裏直打鼓“這是什麽財主的家裏啊,這麽漂亮”朱同焰是腳下生風,“道人在哪,道人在哪”不時的詢問小順子,小順子前麵引路。
朱同焰快步進入內堂,看見眼前的巡鶴道人,灰發散亂、眼神木納。身著青衣道袍,身上還有幾塊泥斑。朱同焰問到“這、這、這是你找的巡鶴道人?”小順子立刻把放在一邊的巡鶴道人的布幡拿出來。朱同焰看看,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問道“你就是巡鶴道人”青衣老道回答“嗯哪”“你師傅是劉其”“嗯哪”“你真會奇門異術”“嗯哪”朱同焰現在也開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嗯哪嗯哪的哪會是易術大師啊。朱同焰把小順子一把抓過來“這東西,你們在哪裏找的”“回殿下啊,季千戶給的消息,就在芒山縣裏”朱同焰也不知道怎麽辦,難道這方外之士都是如此奇特不修邊幅的。為了放心朱同焰決定考考他道家基本常識。
朱同焰問道“大師,何為道”巡鶴道人回答道“ 道可道,非常道,道意無窮,萬物皆可成道,尋得己生之意,即可成道”朱同焰接著問道“先生如何修道”“ 人往往將修道看作是神秘莫測、高不可攀的東西,其實,說難,修道也許是世上最難的事;說易,也可說是世上最易的事。說它難,是因為它簡單得令人難以置信,結果連什麽是道都搞不清,又怎麽談得上如何去修呢?說它易,是因為修道不象研習一門學問或掌握一種技能,需要用盡心機,苦心鑽研,刻苦習練,不斷積累;相反,它隻要求你離俗去濁,放下自我,拋掉後天俗念。隻要不是舍不得,扔掉還不容易嗎?”“先生,妙語”“不敢不敢,修道之人此乃常識是也”巡鶴道人倒吸一口涼氣,幸虧自己在破廟裏看見了那本破舊的書上開頭是這麽寫的,要不都不知道如何解釋。破廟裏的那須發皆白的身著素衣老人家到底是什麽人啊?
朱同焰將巡鶴道人奉為上賓,賞賜黃金百兩,給巡鶴道人做了嶄新的道袍,天天大魚大肉的招待。接下來的幾天,朱同焰每日都纏著巡鶴道人一起修道,可巡鶴道人講到自己最近幾日,日逢冬至必須閉關,所以不方便一起修道,他這才明白此前那位身穿龍袍的不是別人就是太子,你說是個鄉下土財主還好糊弄,這當朝太子怎麽騙啊。想著想著這青衣道人的後腦一陣涼風。
神都城內是戒備森嚴,在城外十裏坡上一處高地,素衣老者夜觀星象。破軍入陣,老者手切指節。口中呢喃“還好,還好,有驚無險”老者又抬起頭仰望天空,天相星格外耀眼,破軍天相雙星相合。老者抖了抖包袱,手執竹杖向神都城內走去。
由於皇家冬至大典,來祭祀的皇親,附近趨炎附勢的富戶。把行宮、驛站、別館、客棧能住人的地方都擠滿了,老者問了幾家客棧都是人滿為患。老者看到沒有地方住準備就在外麵對付一夜,可是冬季夜色寒冷。何處安身呢?
白術出去遛彎,剛準備回客棧,看見一個老者準備在一個避風的地方,盤腿坐下。白術上前問道“老人家,你怎麽坐在這裏啊”“哦,年輕人,客棧都住滿了,老朽無處安身,準備在在這避風的地方對付一宿”白術看著老者的年紀和師傅一般大,想起了芒山深處的師傅,一人孤苦伶仃。立刻說道“老人家,我們在這家客棧還有空床,你隨我來”“這怎麽好意思啊”“沒事的,你和我家老人年紀相仿,看到你就想到他了,你不用客氣”說著就拿起了老者的包袱,扶起老者往客棧裏走。
火鷹柳炎看到白術扶著個老人家,“白術,這是、、”“哎,客棧都住滿了,這麽一個老人家要在寒夜了過一宿,我看到他就想到師傅了所以就帶進來了”“你個小笨蛋,他的底你摸個沒有,萬一是、、、”“不會的,我看這老人家不像”老者說道“年輕人,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還是不要了,我去外麵對付一宿就行了”“沒事的,對了,老人家你來這幹什麽”“哦,我是個雲遊修行的道人,到此趕上這光景”“柳叔,修道之人,你放心吧”“那好,臭小子,他跟你睡”“好啊”老者作揖感謝“年輕人,你真有善心啊”老者隨著白術進了房間。
房間內白術放下老者的包袱很好奇,“老人家,您是修道之人,那給我算了姻緣總不是太難吧”“哈哈哈”老者爽朗的笑道“你個小年輕,想要姻緣了, 好,老朽替你算上一算。你把八字告訴我”“八字?”“你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我、、、你等一下,我師姐一定知道”白術飛奔跑向肖靈的房間,肖靈剛要睡下,“師姐,師姐”“幹什麽,大晚上的不睡覺”“我房間裏,有個老道,我要我的生辰八字”“你的生辰八字”“幹什麽”“我要求卦”“你這猴子,你一點不安身”
為了讓白術不起疑心,南郭陽把撿到白術的那天作為,白術的生日,肖靈尾隨著白術來到房間,看到老者。老者看見肖靈的麵相,吃了一驚,“啊呀,這位xiǎo jiě如生男身必是人中之龍,天子之像啊”“老人家別看玩笑了,你這一套,我不信,江湖之道不可信。你要我弟弟的生辰,我寫給你”肖靈在紙上寫了白術的八字。老者手掐指節,撚起胡須。疑惑道“xiǎo jiě,不要拿老朽尋開心,此八字之人已不在人世”
肖靈大吃一驚,白術卻疑問到“師姐,這是怎麽回事”肖靈看此情形也瞞不得白術,說道“其實,你是我和師傅收養的,當年,不知是何原因,我和師傅在山間采藥,看見一女子背負嬰孩,那女子已經氣絕,師傅見你還有氣息,就帶回草廬撫養,為了你和普通孩童一樣,這個時日,是我們撿到你的那一天”“什麽”白術不知如何發泄,將一拳打在了牆壁上,鮮血直流。肖靈十分心疼,跑上前抓住手臂,將袖子挽起,給白術包紮。而此時老者卻看見了白術手臂上的麒麟紋胎記。不由眼前一亮,當肖靈包紮完畢以後,老者問道“敢問xiǎo jiě,您還記得那女子的摸樣嗎”“依稀記得”“能否畫與老朽”肖靈感到奇怪,不過就是一幅畫嗎,肖靈憑著記憶畫出了當年女子的摸樣。當肖靈畫完以後,老者捧著畫像,老淚縱橫。“師妹,我終於找到了,師妹,我終於找到了”肖靈疑惑,怎麽這老頭瘋了。
老者定了定心緒,拉住白術說道“孩子,我終於找到你了,當年我接到你母親的書信,我就立刻趕到芒山,可是等了多時你們都沒有來,我聽坊間傳聞,知道你母親已死。但我相信師傅家的血脈不是說沒就沒的,以你出生的八字,我敢斷定你沒死。所以我多方尋找,化名巡鶴道人就是要找到你啊,賀兒”肖靈驚呼“你,你,你,就是巡鶴道人”“正是,我為了尋找師傅家的外孫,我一直雲遊四海,追尋賀兒的下落”“等等,你說賀兒是你師傅家的外孫,那你師傅是劉其”白術驚呼“你是說我外公是劉其”“正是”“那我母親呢,叫什麽”“你母親本名劉蒙,是師傅占卜的六十四卦第四。你母親為了追隨情愛,將自己改為柳四娘,而賀兒這名字也是你母親取得,此字是你父家的姓氏”白術歇斯底裏的叫喊“我不信,我不信,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