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通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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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小丸兒啊,長大了,要去上大學了,帶上這個小風鈴,啊乖”

    “奶奶這好土啊,誰讀個大學還帶這玩意,而且……”

    “胡鬧”奶奶立馬打住我的話,自打我懂事後,一直

    都由奶奶和媽媽帶著。

    “你小叔坐牢了,二叔又去東南亞下海了,能不能回來還不知道,你……你……咳咳……就咱家唯一的希望了,這個風鈴可保你平安,你不能……”

    那次交通肇事,爸爸和小叔開著那輛大貨櫃車,小叔是酒鬼,愛酗酒,那天他也喝了不少酒,剛拿到駕照就讓我爸這個老司機帶著他練大貨車,在一個急促的彎道上把一個老頭碾壓了過去變得血肉模糊,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警方拘留了爸爸和小叔盤問,但小叔主動承

    攬了一切罪名,於是法院判處小叔有期徒刑。

    “大哥,我去坐牢,你還有嫂子丸丸要養,而我就一單身漢無所謂,媽……媽就拜托你照顧了,我是個不孝子”

    小叔一臉苦澀又百般無奈地對著我爸說,我爸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猛的轉過頭,背著小叔撫著臉痛聲大哭……

    可是 ,我10歲那年,爸爸因為小叔這事兒一直積壓心裏內疚和苦悶已久,就離家出走了。其實說到這一直沒提我媽,媽媽在那次受到那黑影驚嚇後就被奶奶支到南雍寺了,爸爸和小叔渾然不知。奶奶在去南雍寺的第二天,媽媽也收拾行李走了,此刻正是爸爸和小叔發生交通肇事的前一天。爸爸和小叔都不在家。而我呢?我被媽媽送到了她的娘家暫避……

    “奶奶,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放好這小風鈴,”

    “這才乖,一定要放好,你要知道你高考填報的居然是那所大學……你說……哎……真是……天意啊……”

    那所大學怎麽了,怎麽了?後海大學,我一直就夢想著上那個大學,我從小成績還算優異,所以以高出一本線的20分進入了後海大學,並選了這所大學全國名列前茅的金融專業……

    “奶奶,什麽天意?”

    “以後你會懂,好了 ,奶奶就送你到這,記住,以後遇到啥危險事兒,搖搖這個小風鈴,當聽到歌聲時候你就安全了……知道嗎小丸兒”

    “哎呀,知道啦奶奶”我一臉不耐煩。

    “小丸兒”媽媽從奶奶身後跑來,遞給我手上一張zhào piàn,“這是你爸爸,你10歲他就不在我們家了,你到了深圳,萬一見到你爸爸,你就叫他回家,家裏人都在等他,大家都沒怪他,讓他早點回家…………”

    “嗯嗯”我猛地點點頭,拎著行李坐上三輪黃包車就往車站去了”

    我家到車站大概有幾裏的路程,加之又是人力黃包車,路上的時間耗得更多,我無聊地拿起耳塞,聽起了歌,分神地瞅著媽媽剛給我的爸爸的zhào piàn。這是張爸媽的結婚合照,那時爸爸真帥,可是縣裏的知青,文革時期沒機會讀大學,又要負擔家裏的兄弟姐妹,這才考取了a1駕照拉起了大貨櫃。媽媽雖然看上去很樸素淡雅,但看得出媽媽那時也溫文爾婉,五官精致……其實到現在我對爸爸記憶也就停留在我10歲那年之前,如今我18歲了,他樣子些許會有些小變化了,再說,我的樣子也由小布丁長成了如今的青少年,他也不一定認得出我,哎…………

    不知盯了zhào piàn多久,眼前一暈,忽然zhào piàn上的爸媽消失了,變成了一張黑白臉猙獰地看著我,表情凶巴巴的,像是要把我啃了樣,我嚇得差點扔了zhào piàn,連忙大叫聲“啊啊啊”

    “你怎麽了?”

    拉車師傅聽見我的喊叫迅速扭過頭

    “你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靠,我明明是個小純爺們啊。

    “師傅為什麽這麽問?”

    “你剛剛尖叫就是個花季少女的聲音”

    我聽完一愕,睜大眼睛盯著他,我明明自己聽到剛剛發出是硬朗朗的男聲,怎麽……

    “哦,哎,不好意思啊小夥子,我可能聽錯了,年紀大了,耳背……”

    說完他扭過身繼續踩著黃包車向車站趕去

    “吱呀吱呀”,聽著這輛陳舊黃包車艱難發出的聲音,感覺它累了,哎,我也累了,嗬嗬,我眯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