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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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一條客船行駛在蜿蜒的江河上。
兩岸險峻陡峭,行駛其間,屢屢讓人感到那兩岸的大山不但高聳屹立,還迎麵壓下來似的,令人感到一種無形壓迫力。不過,若然懂得欣賞,便又是另一種景色。
紀崢站在船頭遠眺景色,當駛過這段險要的河道,眼前視野一下變得十分開闊起來。河水的碧波蕩漾,仿佛一望無邊的景致,還有蒼翠綠色的點綴,頓令整個世界都生動鮮活起來。
心曠神怡!
再深深吸一口河麵上吹來的新鮮空氣,身心都變得十分舒暢。心情都變好了呢。
真是個令人著迷的美麗世界啊!紀崢撇下不多的心緒憂煩,索性放空自己的腦袋和身心,盡情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數日前,紀崢就與師雲翎、蕭銅等人辭別,單獨出發。
師雲翎也要回家,準備突破真脈境。
蕭銅亦在到處尋找突破契機,自然要接著他的行程。
而越千帆、蘇紫菱都各有自己的行程,實際上,五人根本不順路,能在遺跡裏碰到純屬巧合。因為遺跡的事而結緣,才小小的停留聚一聚。
這次遺跡之行還真是意外頻頻,可也有些出人意料的發現。比如,沒去之前又怎麽能想到,安小翎居然是師一問的女兒!
再比如,了解了造物元種的來曆和用途。
當然,還有“天書”。
我的“紫府金書”!
紀崢內心一片火熱。那天師雲翎已經把所知曉的,與“天書”有關的東西都告訴他了。
“天書”,是一種蘊含大道的異寶。
傳說中是和“道種”一樣,都出自於混沌初開之際,與天地共同誕生,所以孕育三千大道。其最初的存在,被上古時期的人們稱之為“道文”!
三千大道!三千部“天書”!
和造物元種不同,“天書”裏麵所蘊含的大道,是智慧生靈可以參悟的。
每一部“天書”,就是一部“功法”,就是一條大道!
真正直通諸天大道的頂級功法!
不過,很可惜,隨著時光流逝,法則演變,“天書”也紛紛崩解成為碎片。想在茫茫大的世界裏找到“天書”的哪怕一件碎片,那不是難如登天,是白日做夢。
師一問有弄到兩枚造物元種融入兵器,卻連一本“天書功法”都拿不出來。
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天書功法”都是世間最頂級,價值還在造物元種之上!
師雲翎說到這的時候,紀崢就立刻意識到,“天書”對強者的誘惑程度,也絕對在造物元種之上。
如果他身上有“天書功法”的消息走漏,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啦,隨著各家各派的存在和信息壟斷,其實知曉“造物元種”的人不多,知曉“天書功法”的人更加少之又少。
若不是遇到師雲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得知這種秘聞。
聽師雲翎說,“天書”有兩類。
一種是“紫府金書”,被人用過,已經或正在形成自己的大道功法。
而另一種則還未形成,所以是空白狀態。
前一類等於毫不費力的白撿一部獨一無二的功法。
至於後一類?一句話足矣:白紙上麵好作畫!
當然,能擁有天書功法就是莫大的幸運,沒人會挑剔別的。
了解了天書的來曆,這意味著紀崢可以放心修煉“紫府金書”了。
紀崢選擇水路,乃是有的放矢——趙夫子當年就是被人追殺,最後跌入江河裏,不知怎麽的飄到紀家村。
路過趙夫子落水之地,本想找一些線索,可惜最後什麽都沒找到,什麽消息都沒有。
夫子當年為何被追殺?是誰在追殺他?現在看來,竟然毫無頭緒,令紀崢頗為困擾。
當然啦,夫子最後的心願是女兒和落葉歸根。
至於報仇,其實不那麽強求,隻表示有能力再談報仇。
紀崢對此也想得開,行就行,不行也沒法子。畢竟趙夫子自己都沒留下什麽哪怕像樣一點的線索呢。
不過,幾年的師生感情到底很深厚,如果有機會,他還是很想替趙夫子報仇。此刻吹著新鮮河風,默默心想:“夫子你要是在天有靈,就給我點當年追殺你的那幫人的線索吧。”
這時有個小姑娘蹭蹭蹭的過來,嬌憨地拽了拽他的衣衫。
“大哥哥,你在看什麽呢。”
紀崢微微彎腰,摸摸小姑娘的腦袋,笑道:“原來是豆豆啊,我在看那邊有隻天鵝。”
小姑娘豆豆有六七歲的樣子,小臉紅撲撲的,因為河風大,身上還穿得厚厚的大紅棉襖,跑起來就像一個圓溜溜的肉丸蹦來跳去。小姑娘顯然見過大鵝的厲害,聽紀崢一說,頓時有些害怕:“大哥哥,大鵝好厲害,咬人好痛的。”
紀崢沒解釋天鵝與鵝的區別,隻笑嗬嗬的說道:“哥哥力氣很大,不怕大鵝,把大鵝打走。”
小姑娘馬上又高興又自豪的說道:“我爹爹也不怕,上次爹爹還打跑了大鵝。”
小姑娘是同樣搭乘這條客船的一對青年夫婦的孩子,這兩天下來接觸不少,也相熟了。紀崢挺喜歡這小姑娘的,在船頭和她待了一會,聽到豆豆爸爸在喊她:“豆豆,外麵風太大,你快回屋。”
豆豆不樂意的扭了扭小身子,豆豆爸爸隻好拿豆豆上次生病有多麽難受的事來嚇唬她。果然把小姑娘唬住,還是悶悶不了一下就回船艙。
河麵上的風確實很大,吹得頭發亂舞,紀崢察覺到豆豆爸爸神情不對,道:“趙哥,有心事?”
趙哥怔怔道:“老弟,你說我該回去嗎?我心是慌的。”
紀崢和趙哥夫婦聊過,趙哥是貧寒出身,進入當地武館修煉。可十年勤練沒換來成功,修為止步於開竅三重,看上去怎都無法進步,最後趙哥選擇了放棄,帶上老婆孩子回家鄉。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一回去,就沒了。”其實隻是趙哥想述說:“我的武道之路就沒了!完蛋了!”
紀崢想問為什麽不留下,說不出口。
趙哥聲線發顫:“我知道你想說我為什麽不留下!”情緒激蕩地捂住臉,無助地低聲嗚咽:“我留不了!因為我看不到希望!哪怕一點點的希望都沒有!”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絕望,但分明又還殘存著一絲不甘心。
紀崢默然,年近三十卻隻有開竅三重,看起來爛透了。要知道,三十歲前突破真脈境的天才都不在少數呢。說難聽點,像師雲翎、都長安之類的天才哪怕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隨便練練,都一定比這表現更好。
但事實是,開竅三重在普羅大眾中間並不多見,多數時候,掙錢養家完全不在話下了。開竅四重正是分水嶺,足以掙一副身家出來。
如果以普通人來定義“成功”,進入四重就不錯,達到七竅便是當之無愧的成功。
紀崢正要說話,腳下船隻突然一震,猛烈地晃蕩起來。
幾條小舟如離弦之箭,從遠處飛快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