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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輸?絕不可能。”
周淩厲喝道,而就在此時,她的手中已經不見了骷髏法杖,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碧色長刀,在這黑暗中閃爍著森然的綠意,而下一刻,那長刀身上的綠光陡然大盛,竟是生生的把那圍繞她的所有陰沉幽暗的黑色之光給驅散,在這綠光中,周淩的渾身仿若充滿了生生不息的力量,她縱身一躍,卻是對著江晨的方向狠狠的一劈,已經晉升成為永恒主宰的江晨當然不會將此刻的周淩放在眼中,可是他也不想現在就殺了她,因為對於周淩這個永遠壓過他一頭的女子,他一直想要的,就是狠狠的將她踩在腳下,將她所有的傲骨和不屈統統碾碎,他想看著周淩向他求饒,向他屈服,
江晨隻是對著周淩劈過來的刀氣輕輕一揮,那淩厲的刀氣瞬間消散了,周淩的眸光中劃過一絲精光,而就在江晨破開她刀氣的一瞬間,整個人的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極致,而她之前所在的地方已經成了一片殘影,江晨瞳孔一縮,而他的身邊也忽然出現無數道青色風刃,每一個都準確無誤的刺入了他的身體中,而周淩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提起手中碧色長刀,對準江晨的胸膛就是狠狠的一刀,
可是卻是落了個空,江晨不屑的看著周淩,冷聲道:
“你難道就這點本事?”
周淩沉默了,緊接著卻是放棄了近身的打算,轉而和江晨拚起了異能,哪怕她此刻並不能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可是她就不相信,那所謂的永恒主宰就不會死,不會流血,
周淩將手腕上僅剩的一個儲力手環捏碎,瞬間澎湃的力量再一次的充滿了身體之中,這也是她不惜動用保命的儲力手環來對抗江晨,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江晨的臉色慢慢的不耐煩了,而他麵前的周淩早已渾身浴血,臉上也是幹固的血跡,她的頭發已經被血塊凝結,此刻她又一次的將力量耗的所剩無幾,碧色長刀都仿佛暗淡了幾分,
周淩看著眼前的江晨,依然一副高深莫測,幽冷高傲的樣子,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居然也無法傷到他,周淩不由得慘然一笑,難道注定今日是她落敗,或許江晨才是真正的王者,她就是留給王者墊腳的那塊磨刀石,不過,真是這樣嗎。
江晨看著已經不成人形的周淩,不知想到了什麽,眸光中閃過一絲複雜,卻是沉聲道:
“周淩,我從來不相信什麽愛情,友情,可是我對你的感覺卻很是複雜,理智告訴我應該殺了你,而我也一定會這樣做,但是我還是想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一個時刻,對我動心過。”
原本力竭的周淩正在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可是聽到江晨著一本正經的話,她卻忽然很想笑,眯起狹長的眸子,嘲諷的道:
“江晨,你還真是自戀,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對你動心過。”
江晨卻沒有意外,隻是垂下眸子淡淡的道:
“也對,你的身邊,先是那個妖妖,後來又是赤孤絕,又怎麽可能對我動心。”
從江晨口中再一次的聽到這兩個名字,她隻覺得頭忽然很痛,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呼之欲出,但是又被一道堅固的力量給狠狠的壓製了下去,
“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兩個人。”
江晨愣住了,看到周淩不像說謊的樣子,神色滿是不可置信,
“我以為你在得知了那兩個人的真相後,會心衰而死,人在暴怒之下,總會做出蠢事,但是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心狠的多,居然將自己的記憶生生掐斷,那我就更不能留著你了。”
話音一落,江晨的手中已經凝聚出他最強的一招,那黑色的光流讓周淩都忍不住感受到死亡的陰影,
“周淩,再見了,不,是再也不見。”江晨那張陰冷的麵容閃過,而周淩睜大了眼睛,可是她緊接著就被那黑色光流給徹底吞沒了。
江晨看到已經沒有任何痕跡的地方,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終於,這世界的主宰都是我了,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我。”
“不,你錯了。”一個略顯微弱的聲音傳來,江晨不敢置信的轉身一看,卻見周淩正輕咳了幾聲站在那裏,渾身上下根本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連剛才的狼狽都不見了,
周淩看到江晨那和吃蒼蠅一樣的表情,歪著頭歎息了一聲道: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都不搞清楚我的力量是什麽就動手,拜托,我可是死亡主宰,整個死亡之界的事情都歸我管,你這樣牛氣哄哄的要殺我,誰給你的權利。”
江晨根本就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幕,
“這不可能,就算你是死亡主宰,可是我卻是永恒主宰。”
而周淩看到江晨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卻是伸出手,斜著眼衝著他輕佻的道:
“誰告訴你我是主宰了?”
江晨剛想說什麽,可是下一秒,他卻看見更加令他驚駭的事情,周淩的身後忽然出現了無數星雲,那些星星的光芒甚至遮蓋住了他的黑色太陽,而且沒一個星辰的力量都不亞於他的黑色太陽所散發的氣息,
“你,你竟然也是永恒主宰。”
江晨的神色瞬間陰沉了,但是同時也升起了一絲挫敗,為什麽,他永遠無法將周淩狠狠的踩在腳下,可是令他更加崩潰的是,一輪金色的太陽竟然從天際緩緩上升,直接將他的黑色太陽給壓製的死死的,最後他眼睜睜的看著那象征著他永恒主宰的黑色太陽碎成一片灰燼,而他的力量,也漸漸地開始崩塌。
“江晨,千夜的力量並不是那樣好奪得,其實你原本是注定的黑暗主宰,可是你太貪心了,所以永恒主宰,你這一生都沒有機會了,因為日魂之石,在很早之前,就是我的所有物了。”
周淩不知道她為何要對江晨說這些,可是她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她的那個神秘空間,竟然就是還未覺醒的日魂之石,所以她在得知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江晨那所謂的黑色太陽,所謂的永恒主宰,統統是假的,而能夠讓江晨深信不疑,並且義無反顧的相信這個假象的人,隻有那個已經魂飛魄散的千夜,周淩不由得有些慶幸千夜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不然,那個女人一定是個比江晨更加恐怖厲害的存在,居然能夠把一向狡詐的江晨給哄的團團轉,但是話說回來,就算千夜給江晨的是假象,但是那一刻永恒主宰的力量卻並不是假的,如果不是江晨一開始並沒有想要除掉她,那麽現在,隻怕她和江晨都會是死路一條,這個女人,真是心狠手辣之極,臨死都不忘擺了她一道,可是就是那樣一個強悍道無可匹敵的女人,居然會為了情而死。
江晨整個人似乎已經瘋魔了,他根本不能夠接受這樣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不停地喃喃自語道:
“我並沒有做錯什麽,可不知為什麽,我卻輸了。”
周淩看著已經狀若瘋狂的江晨,他的身體已經急速的枯萎了,原本冷峻的容顏也開始剝落,顯然,他已經活不了太久了,
周淩在心中輕歎一聲,卻是衝著江晨一字一句的道:
“我會把你的骨灰交給阿吉,不管如何,你都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說完,周淩手中的碧色長刀已經沒入了江晨的身體中,第一次看見江晨,他還是A市高高在上的特種部隊隊長,他的身邊有著最佳拍檔阿吉,甚至連她都佩服,都曾經把他當成過朋友,可是後來呢,看著麵前已經形容枯槁的江晨,哪裏還有往昔的俊朗,
“江晨,永別了。”
但是碧色長刀刺入江晨的身體中時,周淩卻是心下猛地一沉,因為這感覺不對勁,而被刺入的江晨卻忽然抬起頭詭異一笑,神情中滿是瘋狂和不甘,而更令周淩沒有想到的是,江晨竟然直接伸出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那爆發出的力量讓她竟然無法掙脫,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晨的周身忽然燃起黑色的光流,那光流緊緊的將兩人包裹住,江晨狠狠的將周淩牢牢的困在他的麵前,厲聲吼道:
“周淩,我不要力量,不要任何勢力,但是我要你陪我,陪我一起灰飛煙滅,我死,你別想獨活。”
周淩簡直是欲哭無淚,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江晨竟然會做出將靈魂獻祭的恐怖殘忍的事情,這是連輪回都無法做到的毀滅,這個可是一個主宰巔峰的靈魂,
就算她是永恒主宰也無法逃離,難道就這樣陪著這個瘋子一起去死?
隻是記憶中似乎有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劃過:
“淩淩,你記住,無論你什麽時候回頭,我都會在你身後陪著你。”
說這話的人,她為何想不起了,為什麽會說在她身後?周淩艱難的回過頭,可是在身體和靈魂都將要爆炸的那一刻,她似乎真的看見了一個紅色身影衝著她而來,
那熟悉的影子,還有那聲聲的呼喚,淩淩?是在叫她嗎,
周淩的神智忽然間清明了,她明白,自己這回是真的要死了,靈魂的痛一點點的蔓延,她能夠清晰的看見衝過來的人,那雙緋色的眸子中滿是深情和堅定,
他的臉,是那樣的慘白和害怕,還有深深的絕望,腦海中的記憶忽然壓倒性的湧現了出來,那被她刻意掐斷遺忘的記憶,複蘇了,
“阿絕,對不起。”
赤孤絕看見那個對著他微弱張開口,說著對不起的女子,他的手已經觸碰到了她冰涼的身體,這一碰,卻是永生永世再也不會分開,
“淩淩,我不會離開你,永遠。”
時光荏苒,一晃已經過去了一年,
喪屍族在一年之前徹底成了曆史,而他們所在各個世界傳播的喪屍病毒也被一場生命之雨徹底洗刷殆盡,而今日的赤血宮,萬分的熱鬧,甚至,熱鬧的過了頭。
周父周母忙碌的招呼著越來越的多的客人,可是看見那黑壓壓的似乎根本望不到頭的人影,周父周母幹脆捂著額頭,昏倒算了,
而笑麵虎愣頭青阿綠幾人,更是轉的像個陀螺,
阿綠第一個累的吐著舌頭道:
“我的天啊,誰來告訴我,結婚原來是這麽麻煩的事情,我以後都不要結婚。”
而笑麵虎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
“說什麽傻話呢,小心赤孤絕那個家夥聽見會把你給丟出去,今天可是他大喜的日子。”
愣頭青一邊將雞腿塞進嘴中,一邊嗷嗷道:
“對了,怎麽一直沒看見隊長,我還從來沒見過隊長穿婚紗的樣子呢。”
阿綠猶豫了,慢吞吞的道:
“我也沒看見赤老大。”
話音一落,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猛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當即一同衝向周淩所在的房間,果然空無一人,而赤孤絕也根本沒有半點影子,
“嗷嗷嗷,隊長和赤孤絕居然一起跑了,剩下這麽多人我們怎麽辦啊。”
“嗚嗚,隊長太不夠意思了。”
而已經跑得遠遠的周淩和赤孤絕是根本不會聽到這幾人的鬼哭狼嚎,早在看到那足以讓人頭皮發麻的婚禮時,兩人就很有默契的攜手逃跑,
赤孤絕看著麵前身穿飄逸精致婚紗的周淩,原本絕麗妖嬈的她竟然生生的湧現出一絲清純柔弱的氣息,到讓見慣了周淩強悍一麵的他感到萬分新奇,
看到赤孤絕一直盯著她的裙子,周淩苦著臉道:
“阿絕,我是不是看上去很怪啊,這樣是不是不好看。”
而赤孤絕一本正經的道:
“不啊,反正淩淩你什麽樣,都沒有我好看,哈哈。”
周淩原本滿心想要赤孤絕誇她,結果在聽到這後半句話差點氣死,而赤孤絕卻是一把將周淩拉近懷中,緋色的眸中滿是深情,
“淩淩,我愛你。”
而周淩抬起頭,看著赤孤絕,就這樣看著他,或許直到繁華落盡,往事成空,可是她對他,在心中默默許下了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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