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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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那一掌,帶著冥狼掌的森森死氣呢?”徒宣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說出此話。

    “冥狼掌?這掌法名稱倒也奇特,難道這就是父親原本要傳授於我的靈技麽?”徒衛呢喃地思量道。

    “衛兒,可還記得你的那位林叔麽?”徒宣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徒衛。

    “林叔,冥狼掌,死氣,父親難道指的是。。。”徒宣這才幡然醒悟過來,原來古乾那靈技是父親的故人所留下的。

    “嗯,你想的沒錯,這靈技就是你那位林叔叔一直沿用的靈技——四靈掌,本來為父是想著等到你成功踏入晉天境之後,再給你一份驚喜的。但是別人古乾對你畢竟有著救命之恩,我們作為弑魔人的,救命之恩,不可不報,若有違心,天地不容。”徒宣眼中的那份信仰執著並堅定,這就是作為一個弑魔人的信仰,也是弑魔人的精神信念。

    “父親,我明白的,您放心吧,古乾老弟不僅隻是救了我的性命,而且還有青兒的,我怎會去嫉妒於他呢。”徒衛從小便接受著父親一點一滴的理念灌輸,灌輸著如何去成為一個優秀的弑魔人,不僅要在獵殺魔獸上造詣不凡,更要在為人處事之上,做到一個弑魔人真正該有的品質,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東西,徒衛對此一直銘記於心。

    “嗯,既然你明白了為父想要表達什麽,那麽為父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你再去細細看上一眼那樹幹之上的冥狼死氣,這是你之前觀察之時漏放過的細節,你必須去麵對這個失誤,以後切不可再粗心大意了。”徒宣再度教導起了一直想要成為弑魔人的徒衛。

    徒衛起身走至樹幹之前,仔仔細細地觀察著那道帶有冥狼死氣的掌印,感覺到了自身與古乾老弟的差距再度拉開。

    回過神來審視著麵前的印記,這道掌印雖然算不得太大,但是在整個掌印之上,始終由內向外地透著一絲灰白枯萎的萎靡之氣,越是接近於掌印中心那冥狼印的地方,那股灰白枯萎的氣息越發濃厚,根本無法通過樹幹自身將其成功修複。

    “看到了吧,這冥狼印記原本隻不過是靈力所化而已,一旦脫離施展之人的軀體之後,過不了一時三刻便會自動化成絲絲靈氣漫天消散開來,就好比那另外的一掌,那道掌印原本是跟冥狼印記類似的龜甲之印,但是這道掌印卻是因為靈力離體,不可幾息便是逸散開來,隻留下了一道空蕩的掌印。

    然而,這道冥狼印卻是一直在以肉眼所無法看見地動靜默默吸收著樹幹之內的盎然生機,將樹幹之中的生機悄然剝離出來那麽一絲絲,轉化為靈力維持著這道冥狼印。

    古乾之所以昨日離開之後便一直未曾去看你,就是在專注於此等靈技之上,更是在一日之期內凝聚出了兩道獸靈印記,以那獸靈催動印記,化作掌法。

    由此判斷,古乾小兄弟不僅在實力方麵遠勝於你,更是在心性上比你優秀得不止一絲,這般專一不二的心性當真是難得可貴。”隻見徒宣負手而立,來到徒衛身旁,向著他的兒子耐心解釋道。

    “一日之內便是足足凝聚出兩道獸靈?古乾老弟的悟性竟然也是強得這般可怕。古乾老弟的修為境界,父親能夠清楚的判斷出麽?”徒衛的臉上有些莫名的失落,或許是聽聞到了自己的父親在他的麵前如此稱讚他人吧,這種時刻,任誰也不會太過好過。

    “你們啟蒙之境的修行者體內的靈力波動實在太過微弱,除非在全力施展靈技之時,有些動蕩的靈力波動可查以外,其他時候根本就無從下手。所以當你們這個時候,真正知道自己是何修為境界的恐怕也就僅有自己了,為父我也隻能勉強通過古乾在凝聚獸靈以及他清晨施展靈技之時的動靜來大膽地去猜測一番,可能結果會比較模糊,但是應該是不會超出這個範圍的。”

    “呼,父親請講吧。”徒衛長吐一氣,做好了麵對現實的準備。

    “古乾小兄弟的境界應該是隱約達到了晉天境的後期左右,甚至可能還不止。”言止於此,徒宣臉上的潮紅之意全然退去,酒勁也在其天力之下,盡數蒸騰而出,十分鄭重地朝著徒衛說道。

    “什麽?晉天境的後期?還不止?怎麽可能!”徒衛聽聞到了徒宣的判斷時,頓時瞠目結舌,不敢置信,這當真是太聳人聽聞了吧!

    徒衛原本以為以古乾的年紀而言,他能夠勉勉強強踏入晉天境的門檻已然是極大的運氣成分了,但壓根就沒有去想過,此時的古乾已然在準備朝著另一個層次衝擊而去,自己父親鄭重的話語頓時如同一記悶錘,重重地敲擊在徒衛的心間,久久無法徹底平靜下來。

    “難怪古乾老弟能夠在一日之中便是凝聚出了林叔最為自豪的白階靈技之中的兩道獸靈,這古乾果不其然的是那天資甚高之人啊。”徒衛臉上透著一股既羨慕又是無奈的複雜神色,內心之中,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何味。他與古乾樣貌之上看起來年歲是相差無幾的,甚至自己還要比得古乾早生上那麽幾年,但是,現在從修為境界來看,卻是雲壤之別啊。

    “可是,就連古乾小兄弟如此不俗的實力而言,他在凝聚第二道獸靈完畢之後,也是渾身疲乏,徹底脫力了下來,身上的靈力氣息更是萎靡不振,似乎連想要站起來的力氣都是沒有,若是以你如今的實力來看,你覺得你有把握能夠成功凝聚出那第一道獸靈麽?”徒宣詳細地說出了昨日古乾在凝結完畢那冥蒼狼靈後的一陣反應。

    是啊,雖然不知道這靈技在凝聚第一道獸靈之時會需要何等龐大的靈力作為基礎,但是光憑古乾老弟那晉天境後期以上的實力,在凝結完畢第二道獸靈之時也是脫力來看,若是換作自己,恐怕連第一道獸靈都是絲毫沒有把握去凝聚而成啊。

    這應該就是父親一直以來說道的,我不到晉天境的境界,是絕不可能給我修習的原因嗎?看來父親一直以來都是為了我好,而我卻一直以為這隻是父親用來激勵於我的手段罷了。

    此時,徒衛的心中幡然醒悟,但卻又十分彷徨失措。。。

    “父親,我。。。。”徒衛低頭沉思,支支吾吾,一時之間該表達些什麽。

    “其實,你跟古乾之間,存在的不止是天賦上的差距,更多的還是在於自身的努力之上,你知道麽?”徒衛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自己眼中那道魁梧的身影緩緩說出此話,無法辯解。

    “古乾昨日凝聚完獸靈之後便是渾身脫力了下來,但他並未好好休息一場,而是依舊選擇了盤膝修煉,我晚上特意在不同時段留意了古乾幾次,他一直是處於修煉之姿,整整一夜,未曾離開半步,直至清晨。

    而你呢?昨夜多半又是在呼呼大睡之中安然度過的吧,恐怕就連你現在的腦子都還未從睡夢之中徹底清醒過來吧。”

    “父親,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徒衛通紅著臉龐朝著徒宣下定決心道,那股慚愧之意全然浮現在了他的臉上,隻見他眼神迷離,目光遊走於腳下的方寸之間,不敢將其抬起,直視著徒宣的眼神,哪怕徒宣此時的眼神之中隻剩下了平靜與歎息。

    “你若是知道那便最好,靈技沒了,我尚且可以給你再尋,但是你的鬥誌若是沒了,為父縱使有移山填海之力那也隻能是無計可施,仔細想想那些你想要保護的人吧,哪怕隻有你的青兒,那麽你也要有那個能力才行。”

    徒宣說完便是朝著樹幹之上的冥狼掌印大手一揮,抹去了這死氣印跡,轉身負手離去。

    “衛兒,來者是客,莫要怠慢了人家。”隻見徒宣那道離去的身影突然扭過頭來,向著站在大樹之下的徒衛叮囑道。

    徒衛則是站在樹蔭之下反思許久,這一刻,他對於許多事情或許都是明了了,但最重要的無疑是他的內心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

    “徒衛,怎麽了?”古乾一進來到後院之中便是看到了徒衛呆若木雞般地站在原地。

    “古乾?你怎麽來了。”徒衛倒是詫異道,怎麽父親這剛走一會,古乾便是來了。

    “剛剛我聽聞你的父親說你在後院之中,他還讓我來看看你的傷勢,怎麽樣,能行麽?不行就回屋躺著吧。”之前古乾一直未曾離開書房半步,不僅因為自己是外人,在徒府上下走動太多難免招嫌,更是因為古乾對於徒衛父子二人的間隙也是極為無奈,這種家務事,自己還是獨善其身更為穩妥。

    “哦哦哦,沒事沒事,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謝謝你。”最後三個字徒衛說得聲音是極其細微得,如果不是探耳專心去聽,根本無法聽道這最後的三個字。

    不過,有些話,自己心裏記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