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商議。澗主

    “事到如今，一並說出來吧，此事，定然不會就此罷休。”

    “非我雲崖，不識態勢大體，硬要挑起這事端。隻是您不知曉，這暗殺之人，為暗殺此屆大選的桂冠者，也便是那古乾小子，甚至不惜使出了祥雲腐丹那種丹藥的惡毒手段，若不是古乾福分不淺，有著機緣巧合，使其化險為夷，恐怕此屆桂冠者便又是要慘遭毒手。雖說此屆以圓滿態勢結束大選，但若放任如此下去，總是有著參選者被伺機暗殺的話，那麽往後我們六勢大選將會令所有想要參選的天驕心中蒙上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而六勢大選也將會是越發舉步維艱。並且這些年來楠淵勢力當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此屆若非我親自坐鎮青雲，專心調查此事，恐怕此事多半又是毫無頭緒，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雲崖，此事任你來看，你能否查到此人是隸屬於楠淵帝國的哪方勢力麽？”灰金老者臉色陰鬱，無法不去重視此事，畢竟白玄子所說，句句之理，入木三分。

    “難！首先，以我的身份而言，隻要我一旦踏入楠淵帝國境內半步，就已然是打了草，驚了蛇；其次，此屆大選已然過了許久，這黑袍若是再未歸去，所屬勢力必定也會壯士斷臂，有所決斷；最後，目前我們除了這具不會開口的屍首以外，再無任何證據表明他們存在暗殺之舉，萬一對方來個死不認賬，我們也就隻能是啞口黃連，其苦自咽。”

    “雖分析得十分在理，但我說了，即便如此，此事也絕對不能就此善罷甘休，既然他們楠淵勢力膽敢作出如此下作行為，暗殺我們六勢大選弟子，那我們雲水澗作為六勢之首也絕不能坐以待斃，必須還以顏色，傷其筋骨。這具屍首先行交由我來處理吧，看來我得親自前去一趟楠淵帝國調查此事了。”

    “澗主親自出手？”白玄子僅是看了一眼灰金老者，便是不敢多看，臉上的神情也是甚是驚訝，以往他們三宗兩府一澗之中有何重大盛事需各勢出席之時，雲水澗往往隻會令澗中長老攜弟子前行，哪怕是六大勢力宗門頂層的會議之事，至多也僅由他們四玄仙前往商議，所以在白玄子的印象之中，他的澗主已然有幾十年未曾出現在外界視線之中了，他都以為除非當真到了雲水澗的生死存亡之際，不然他們這位澗主當真是打算就此隱世一生了，但如今聽聞麵前的澗主親口說道打算為了此事強行出手，那麽隻能說明這件事情的態勢對於六大勢力的重要程度而言已經超躍了以往的任何一件大事了，就連白玄子自己也不知道此事到底算不算是殺雞用上宰牛刀。

    “你們四玄仙以往在帝國之中拋頭露麵太多，早已被其他有心勢力給銘記於心，但是既然類似此類事件已經在六勢大選上出過這麽多次了，我們就必須主動出擊，恰巧我這把老骨頭幾十年未曾動過，也是時候該鬆鬆筋骨了。”身著灰金華服的老者輕點白首，原本身上那完美收斂的氣息在此刻也是慢慢逸散而出，一股恐怖的天力威壓無形之中彌漫開來，連同著白玄子的天力都是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起來，看得出這位老者是真的生氣了。

    “嗬嗬，既然澗主欲鬆鬆筋骨，那麽也就輪不到雲崖來打下手了。”白玄子感受著那股若有若無的天力威壓，也隻能是戚戚地艱難笑道，笑得還頗為難看。

    “雲崖，有件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先向你透個底了，但是謹記此事，唯有你我二人相知，切不可傳了出去。”灰金華服老者唇舌並未張合，而是利用著天力朝著白玄子傳音道。

    白玄子見得此幕隻能甚感震驚，到底是為何事，竟然在這雲水心的大殿之上都是必須二人之間傳音相告？

    隻見白玄子重重點了點頭，表示已然明白此番之意。

    “如果我在十五年內還未突破到那層境界的話，恐怕這枯木朽身也將是要到了油盡燈枯的那一步了。”雖然二人之間利用天力傳音，但是其中感慨萬千的語氣在此時此刻根本壓抑不住。

    白玄子聽聞澗主的傳音更是被深深地愣在原地，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之意漸由心生！

    “我知曉你雲崖一向淡泊名利，但雲水澗現在的情況你也是知曉，為了不起內亂，徒增內鬥虛耗，我希望你有所心理準備，雖然我也知道十五年對於我們二人而言，隻不過是那彈指之間的事情，但是這段時間對你來說應該是足夠了吧。”灰金華服老者朝著白玄子淡淡地笑道，其中示意，不言而喻。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麽？我知道有幾種續命丹藥，說不定能夠起到效果呢？”白玄子看著麵前老者的慈祥的笑容，在此刻卻是隻能悄然神傷，麵前的灰金老者，對於白玄子來說，亦師，亦友，亦兄長，二人的關係，早已超然於世。

    “除非我晉入那個境界，不然，什麽做法都是徒勞無功。。。”灰金華服老者朝著白玄子搖了搖頭，顯然他早已嚐試過了。

    “十五年。。。說不定會有轉機出現。”白玄子不甘道。

    “我這把老骨頭早已活夠了本錢，既然蒼天需要，那就聽天由命去吧。”灰金華服老者安慰著白玄子。

    然而白玄子隻能靜站原地，麵如白紙，不置可否。

    “還有那個難得一見的無屬之性的孩子古乾，無屬之性對於我們雲水澗而言著實有著不淺淵源，所以我希望你白玄子能夠多多關注關注那個孩子，千萬不要讓他被人傷及性命，直到他能夠獨擋一麵為止。”灰金老者看著默不作聲的白玄子隻能再度開口叮囑一番，其實他的壽命早已是遠遠超出了常人之限，隻不過一直憑借著自己強大的境界實力在向天續命，而如今他也是隱隱感知到了自身的續命之期已然快要到了落幕之時，若是不能再度突破自身境界實力的話，恐怕也就隻能是在隕落之路上悄然倒下，化為天途塵埃，消弭天途之間。

    “嗯，既然那個孩子身具這等天造屬性，我會到須彌殿親自叮囑的。”

    “不，我希望雲崖你能夠親自前去，暗中保護古乾。雖然我知道以你的身份而言讓你前去必定是極為不妥，但是正如你所言，現在楠淵帝國勢力日益猖狂，而此次刺殺行動又是以失敗告終，保不齊他們會不會再又何後手相待於古乾這等天資甚好之輩，若是恰巧碰到我去楠淵帝國調查此事不在這雲水心之中的話，那樣等到須彌殿反應過來，恐怕也是為時已晚，所以還得麻煩你雲崖多勞累一番。”

    “既然您都開口了，我也隻能是照您安排的去辦了。”白玄子並未反駁，反正他在這雲水澗中閑著也是閑著，出去遊曆一番也好。

    “那個孩子目前到哪了？”

    “按照他的腳力行程來看，如若他不在鎮獸關中多加逗留的話，現在應該正處於魔獸山脈之中，我立馬前去照看好他。”

    “嗯，一個還未晉入天迷的孩子獨自闖入到魔獸山脈確實是有些危險。”老者露出慈祥地笑容看向白玄子，這等守護之事，這位老者，也曾做過。

    “能否告知於我那位身具無屬之性的建宮先祖名諱？”白玄子想根據先祖名諱看看能不能在他收藏的古籍之中找到有關這位先祖的記載，他總覺得這位迦靈帝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強者，不可能就這般沒有任何記載的淹沒消失於曆史長河之中，其中必然是發生什麽！

    隻見灰金老者長舒口氣，淡淡說道：“先祖名諱：雲水澗第一任澗主——雲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