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問道：“張秋水，你到底是人是鬼？”

    杜小芸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從桌子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公主裙，抓著楊青的胳膊有些乞求地問道：“楊二，他，他是誰？”

    楊青也是臉色慘白：“張秋水，你到底是人是鬼？”

    張秋水幽幽地說：“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隻是一種存在，用道教的話來說，我是‘魃’。我的靈魂被鎖住了。”

    楊青說：“張曉芸根本就沒有危險，你為什麽騙我來這裏？”

    “嗬嗬，誰說她沒有危險，她現在不是正處於危險中嗎？”說著，張秋水就向杜小芸走來。

    楊青伸手護在杜小芸身前：“你要幹嘛？”

    張秋水一步步逼近：“我要上她的身！她天天通宵做直播，陽氣最弱了，上她的身簡直輕而易舉。”

    楊青護著杜小芸往後退：“張秋水，你不要過來，我警告你不要過來！”

    杜小芸躲在楊青身後，問道：“楊二，你在跟他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見？”

    話音未落，杜小芸一下子攤在楊青身上，楊青急忙扶住她，心裏卻暗叫不好，張秋水不見了。

    楊青還沒扶穩杜小芸，杜小芸卻自己站了起來，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楊青，她用右手食指劃了一下楊青的臉，並將楊青的手放在她的腰上：“青兒，抱緊我，快，抱緊我！”

    楊青的手一觸碰到杜小芸光滑的肌膚，頓時覺得心神蕩漾，不待他細細感受，杜小芸柔軟的軀體已經貼了上來，她吐氣如蘭道：“呼，青兒，我好冷，抱緊我好不好？”

    電腦屏幕上的彈窗像浪花一樣翻滾著……

    【炮灰崛起】：偶好興奮，好興奮！

    係統提示：【炮灰崛起】再次打賞5顆鑽石

    【天空中飄著狗】：oh，hold me !hole me! Please!

    【前進後退】：前進後退！加油！前進後退！

    係統提示：【前進後退】再次打賞5顆鑽石

    【禁止接吻】：不行，不行，房間裏禁止接吻，禁止傳播不和諧的東西！

    係統提示：【禁止接吻】再次打賞5顆鑽石

    【馬甲線】：男豬腳沒有馬甲線，鑒定完畢！

    係統提示：【馬甲線】打賞5顆鑽石

    ……

    喇叭裏傳出一個興奮而躁動的女聲：“哇，小小，玩家現在打賞鑽石都是5顆起步了，咱們要發財了，哈哈……”

    杜小芸將楊青逼到了電腦桌旁，她的臉頰早已緋紅，右手撫摸著楊青的肩膀，對著楊青的耳朵呼了一口熱氣：“吻我一下好不好？”說著就將自己的嘴巴撅成“O”形伸向楊青。

    楊青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接受，突然，放在楊青肩膀上的兩隻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楊青頓時感覺到窒息！

    杜小芸不知何時變得異常猙獰，嘴角的肌肉不斷抽搐著：去死吧！賤人！

    楊青對“賤人”這兩個字異常敏感，這不是張靈的口頭禪嗎？

    但此時此刻容不得他多想，楊青伸出雙手試圖掰開杜小芸的手，可是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勁，卻分毫動不了杜小芸的手。

    窒息的感覺令楊青越來越恐慌，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在往上翻。

    性命攸關之際，楊青不再想著擺脫杜小芸的手，他突然抱緊杜小芸，將她連同自己一起往電腦頻幕上摔，這是他在公安局學到的擒拿功夫。

    杜小芸的腰背頂在頻幕上，顯示屏瞬間就碎了，桌上一片狼藉，躺在楊青身下的杜小芸shēn yín了一聲，手上的力氣絲毫沒有減弱。

    楊青眼睛越來越頻繁地上翻，他知道自己頂不了幾秒鍾了，他胡亂地抓著桌上的東西，想用它們來砸杜小芸。

    在不經意間，他按下了電源開關鍵。桌上發光的shè xiàng頭頓時熄滅了。

    奇怪的很，shè xiàng頭一熄滅，杜小芸手上的力氣一下子就鬆了。

    杜小芸像一灘泥一樣躺在桌子上，衣衫不整。

    楊青爬起身，喘著粗氣，腦子一片混亂。忽然他瞥見了杜小芸身邊的張秋水，這家夥居然又出現了。剛才杜小芸是不是被這家夥上身了？

    楊青一個箭步衝上前，想揪住張秋水問個究竟。可是，楊青馬上就驚訝地發現，張秋水竟然是虛假的，他就像一個立體投影儀投影出來的影像一樣，任憑楊青的手如何揮舞就是抓不住張秋水，楊青的手甚至可以毫不費力地從他軀幹上穿來穿去。

    張秋水雙手撐著膝蓋，低著頭喘氣，似乎很疲憊的樣子：我說了我是魅，不是人！你抓不住我的，不用試了。

    楊青瞥了一眼張秋水像西瓜一樣被切了一半的頭頂，裏麵灰白相間的腦組織十分清晰，但卻十分惡心：“剛剛是不是你上了杜小芸的身？”

    “是的。”

    楊青：“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我？”

    “不是我要殺你，是張靈要殺你。”張秋水搖了搖頭苦笑道：“實話跟你說，我也是被張靈所殺，由於我是純陽之體，所以她將我變成了魅。魅有點像現在很多明星所養的小鬼，我現在隻能任張靈擺布。張靈隻要看的見我，就可以用操控我。剛剛那個‘陰冷的風’就是張靈。”

    楊青說：“你的意思是，剛剛張靈通過shè xiàng頭操控了你？”

    “是的，幸虧你關了電源。”

    又是張靈？一提起張靈，楊青就頭痛，楊青實在不理解，這張靈到底為什麽一定要想方設法不擇手段殺了自己？為什麽？

    一股從來沒有過的仇恨突然湧上楊青的大腦，張靈，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你不殺死我不罷休，以其被你殺死，不如先發製人殺了你！老子是法醫，老子一定要搞出一個完美的犯罪！

    楊青突然想到一個細節，於是問道：“張秋水，雖然剛剛是張靈用操控了你，可我是被你從醫院引到這裏的，這恐怕不是張靈用意念操控的吧？你為什麽也要殺我？”

    張秋水說：“張靈承諾殺了你，就把我放了，讓我重新投胎做人。我不想一直成為魅！”

    楊青問：“那要怎樣才能讓你重新做人？我想幫你！”

    張秋水看著楊青：“你幫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