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海棠的老家中…

    “大哥…你這樣能行嗎，那麽多醫生都素手無策，你就能救醒海棠的爺爺？別開玩笑了，回家洗洗睡吧…”

    謝三瑞對著身邊蘇羽抱怨著。

    就在剛才，當蘇羽看著老人雙眼的時候，眼睛仿佛穿越時空般看到了夢中世界的老人。

    老人似乎因為某種原因無法意識到自己不在現實世界，認為那裏才是真正現實世界。

    蘇羽知道自己之所以有這樣的能力，都是因為自己覺醒了維力。不知道為什麽，他內心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隱隱讓他覺得自己可以進入老人的夢中叫醒他，他的腦海中響起了盧生的那段話。

    “你看不到，是因為你還沒有覺醒維力，睜開你的眼睛！”

    “我可以，胖子、海棠，相信我這一次”。蘇羽認真的對兩人說道

    一邊是病危的爺爺，一邊是早以芳心暗許的男子，海棠疑惑不已，看著蘇羽堅定的眼神，釋海棠的心中撩過一絲慌亂。

    蘇羽走到老人的身邊，輕輕撥開老人的雙眼皮，引起心靈深處一股奇異力量的共鳴，蘇羽的意識漸漸沉淪了下去。

    “盧生，如果你真的給了我那樣的力量，就讓我救醒海棠的爺爺吧…”

    麵對昏睡過去的蘇羽，釋海棠緩緩蹲下了身子，雙手握住了他的手，聯想到蘇羽今天奇怪的舉動，悠悠歎息道：

    “小羽…你到底發生了什麽…”。

    …………

    當蘇羽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是一座泥巴磚匣而成的土房，天空中下著鵝毛般的大雪。

    “居然真的進來了!”

    這時，一個穿著破舊大襖的男人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東西從隔壁的一間小屋走了出來。

    可奇怪的是男人似乎看不到蘇羽一樣，徑直走進了屋子，蘇羽皺了一下眉頭也跟著走了進去，剛走近屋子便聽到了一陣嬰兒的啼哭…

    “翠英，來，把這米湯給乾兒喝了”

    男人小心翼翼的把米湯端給了炕上一個抱著嬰兒的年輕婦人。

    以前的窮苦人家吃了上頓沒下頓，身體常年跟不上營養，女人沒有奶水，家裏便用熬爛的米湯喂孩子。

    炕上的婦人正一勺一勺地喂著幼兒米湯的時候，一個佝僂著腰的老人步履蹣跚地走了進來。

    “漢生呐，咋又喂乾兒吃這個，去把院裏老母雞燉了給兒媳婦補補身子”，老人說道。

    “漢生？乾兒？難道這個男人就是海棠的爺爺楊漢生？老爺子這是夢到自己年輕的時代了？”蘇羽暗暗想到。

    這時隻見男人著急道：

    “爹!那老母雞是養著下蛋給您補身子的，那哪能燉了”，男人摸了摸孩子的額頭又對老人說：

    “明天我就跟隔壁栓子去縣裏，最近那歪鼻子將軍段祺瑞招軍，聽說去了一個人就給10個袁大頭呢”。

    炕上的女人一聽男人要去參軍立馬著急了：

    “參軍？那不是要打仗的嗎，別…別了，咱窮就窮點，別拿命開玩笑啊”。

    男人安撫了一下女人嗬嗬笑道：“翠英，別怕，不會打仗的，有那袁宮保在那處著，誰敢鬧騰，我聽栓子說了，過去就是給那歪鼻子站站崗，巡巡邏什麽的，輕鬆的很，村東頭虎子都去耍了大半月了，再不去，名都滿啦”。

    “真…真的嗎”，女人遲疑道。

    男人還待解釋，卻見老人拿著老煙槍猛的砸了一下桌子。

    “屁！瓜娃子你知道什麽，栓子那小子是個什麽樣的人？虎子那是縣裏耍得不肯回來？他那是回不來了！”

    段祺瑞？袁宮保？這不民國時期嗎？老爺子是不是燒糊塗了，七十多歲的他怎麽也不會處於百年前的民國時期啊，蘇羽在那聽得雲裏霧裏。

    就在蘇羽滿腦漿糊的時候，一個戲虐的聲音在屋外的院子裏響起：

    ''生哥…生哥？在屋裏不？''。

    楊漢生一聽便知道是栓子的聲音，連忙趕到門口相迎，隻見一賊眉鼠臉的矮瘦漢子哈著腰帶著兩個軍漢走了進來。

    ''栓子，怎麽了這是，怎麽帶著二位軍爺到我這了，不是明天才去報道的嘛”楊漢生對栓子說道。

    栓子沒有理會楊漢生，而是轉頭對著身邊的一個軍漢訕笑道：

    ''老總，這就是楊漢生”。

    那軍汗上下看了看楊漢生，一見楊漢生雖說是麵色蠟黃，卻是生的人高馬大，點了點頭說道：

    “你就是楊漢生？這入伍表上的手印是你按的？”

    楊漢生還未反應過來，木納地點了點頭。

    ''那行，跟我們走吧，外邊好幾個了，都等著呢，麻溜的…''那軍漢叫道。

    楊漢生慌張了，這日子怎麽提前了，而且軍餉一個子都沒拿到啊，便壯著膽子上前理論。

    那個時候的軍人一個個的都是dì pǐ無賴的主，那軍漢與栓子暗中騙人入伍，私下裏私吞苦主的軍餉不是一兩回了。

    軍漢一個抬腿就將楊漢生踢倒在地，隨後與另外一個軍漢對那楊漢生一陣拳打腳踢，邊打邊罵，直將那楊漢生打的幾乎昏厥癱倒在地。

    楊漢生的老父與妻子苦苦相求，卻軍漢被推到在地，便要上前打罵，楊漢生不忍老父妻子受辱，爬到軍漢腳邊苦苦哀求，直言自己是黑了心腸，軍餉早已拿到，跟他們走來便是，隻求軍漢放過自己一家老小…

    ……………

    門外，一輛載人軍用卡車上站滿了剛招伍的壯丁，那栓子與兩軍漢依靠在卡車前抽著煙，大笑著聊著今天的“收成”…

    楊家門口前，楊漢生與妻子依依惜別，妻子早已哭做了淚人，塞了自己係頭發的一根紅頭繩交與楊漢生，囑咐他在外一定要小心性命。

    不遠處，那兩軍漢催促著快走，楊漢生用力抱了一下妻子和孩子，又跑到老父麵前連磕三個響頭，一咬牙，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卡車越來越快，心越來越涼，楊漢生的妻子抱著孩子跟著卡車賣力地跑著，哭泣著叫嚷。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

    楊漢生閉著雙眼，緊握雙拳的關節微微發白，口不能言…

    蘇羽看著這一切，默然無語，想要做點什麽，可他連人都碰不著，又能做什麽…

    畫麵一轉，蘇羽來到了一片槍林彈雨的戰場上，耳邊是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炮火聲，鮮血染紅了大地，一條到處布滿殘腿斷臂的戰壕中，滿身是血的楊漢生緊緊地捂著一個戰士的肚子…

    “生哥…我…我不行了”

    “放屁！你一家老小還在老家等著你呢，不能死，堅持住，援兵馬上就到了，咱們不是還要一起回家的嗎”

    “家…？我好想回家…我…”

    看著斷了氣的戰友，楊漢生慢慢低下了腦袋，不遠處一字型排開的敵軍一步一步地走來…

    看著慢慢走來的敵軍和已經放棄希望等死的楊漢生，蘇羽心急如焚，他賣力地照著楊漢生大喊，快跑，快跑啊。

    可事與願違，蘇羽的叫喊，一個字都沒有落入楊漢生的耳朵裏，他顫抖著從懷裏拿出來一條早已破爛的紅頭繩，緊緊的貼在了嘴唇上…

    “翠英…來世再見了…”

    不遠處的幾個士兵看到了戰壕裏的楊漢生，舉起槍就要開火。

    “不…！”

    蘇羽朝著那些士兵的方向張開右手大喊一聲。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一股肉眼難辨的波動如火車一般將那些士兵打飛了出去，落到地上的士兵沒有一個再能爬起來。

    蘇羽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右手，目瞪口呆。

    “你是誰，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

    這時，旁邊傳來了楊漢生惶恐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