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垂死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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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拉多山脈的峽穀口,柯布看著瘋狂大笑的野原誌,內心隱隱發寒,是什麽樣的信仰,才會讓人做出這自殺式的反擊。

    野原誌戲虐地看著深陷地下的蘇羽與柯布,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他並不急於結束這場鬥爭。

    “就算你把我們困住又能怎樣,你馬上就要死了,難道還可以把蘇羽帶回國去?”

    柯布雖然不明白野原誌的想法,他努力地拖著時間,希望天使藥劑的藥效早點過去。

    野原誌低沉著頭,原本大有贏利的局麵卻落得如此下場,自己的部下全部身死,果然,那位先知不是憑著自己的一點小聰明就可以抗衡的。

    野原誌是個軍人,為了國家他可以放棄原則,放棄妻兒老小,放棄自己的生命。然而此時的他,心中更多的是掛念自己未成年的女兒,這次事敗,國際上一定會將矛頭指向自己的國家。而國家為了自清,也一定會將矛頭轉向自己…

    野原誌從懷裏掏出一把shǒu qiāng,對準了蘇羽的胸膛…自己得不到,就讓所有人都得不到!也許這樣…國家會看在這方麵對自己的家庭網開一麵吧…

    慢慢地,野原誌扣動了板機。

    蘇羽望著對準自己的槍口,奮力反抗著,可是他的雙手深埋地下,根本無法抬起,自然也無法擋住激射而來的子彈。

    砰!

    槍聲響起,伴隨著火舌,子彈朝著蘇羽的心髒激射而去。

    “不…!”

    一個倩影如凋謝的花瓣一樣緩緩落地…

    “海棠!!!”

    曾經的場景又浮現在了眼前,本以為已經心灰意冷的心髒,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又炙熱了起來…

    木頭對火說:“抱我”!火擁抱了木頭,木頭微笑著化為灰燼,火哭了…淚水熄滅了自己,當木頭愛上烈火注定會被燒傷……

    “啊!!!”

    絕望的男人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

    “我要你死!!”

    一股強大的念力包裹著蘇羽從引力中脫困而出,飛向空中,周圍狂風大作,半空中的蘇羽全身青筋交錯,赤紅了雙目,右手猛然對著錯愕的野原誌張開五指。

    野原誌被強大的念力托舉到了半空中,嘴裏發出痛苦的shēn yín聲,蘇羽猛力握拳,碰的一聲,野原誌全身炸開,爆出一片血霧。

    這是蘇羽第一次shā rén,沒有fù chóu後的快感,他隻覺得心中無限悲涼,飛在半空中的蘇羽緩緩地落在了釋海棠的身邊。

    躺在地上的女子閉著雙目,安詳地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左胸口心髒處被子彈貫穿,散落在她潔白的連衣裙上的鮮血,鮮紅地如同點點梅花…

    “海棠…”

    蘇羽慢慢抱起地上的女子,她的嘴角微微笑著,或許在臨死前的那一刻,她的心中絲毫沒有恐懼吧。

    “蘇先生…釋xiǎo jiě她…”柯布開口想要安慰一下蘇羽。

    “閉嘴!”低著頭的男子低吼著

    “你不是一直信誓旦旦地告訴我,你的先知洞察一切,絕不會有意外的嗎!啊!”

    柯布一時語噻,麵對香消玉殞的釋海棠,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無疑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蘇羽抱著釋海棠的身體,痛苦不堪的他恨不得殺了自己,兩次了,兩個深愛他的女子為他而死,他卻無力改變什麽,天意弄人。他就像一個瘟神一樣,趕走了身邊一個又一個的人,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注定一世孤獨…

    “小羽…”

    一聲微弱的shēn yín聲從釋海棠的嘴裏發出,蘇羽僵直了身軀,機械般地低頭一看,懷中的釋海棠此時居然微微睜開了眼睛。

    “海棠!你怎麽會…”

    釋海棠看著淚流滿麵的蘇羽,顫抖著指了指自己的右胸,虛弱道:

    “我的…心髒…在右邊…”

    斯俄羅國的邊界處,有一座小城市,在柯布的安排下,重傷未死的釋海棠被送進了一家醫院搶救,雖然出血不少,好在性命無憂。

    “蘇先生,實在抱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柯布一路上對蘇羽再三致歉。

    蘇羽此時也已不似那時瘋狂,恢複了理智的他也知道,釋海棠的意外並不是柯布造成的,可是卻搞不懂,先知為什麽沒有預料到野原誌後來的襲擊。對此柯布也不明白,隻說等見到先知,便可知曉。

    幾日後,柯布申請過來的特效藥到了,這是一種可以刺激人的細胞潛力,加快愈合速度的特效藥,非常珍貴。柯布也是廢了很多心思才從上麵申請下來。

    注射了特效藥的釋海棠,幾個小時傷口就痊愈了,雖然可以下床走動,但是大量地出血使得她的臉龐依然蒼白憔悴。

    之後,蘇羽與釋海棠跟隨柯布,來到了斯俄羅國的首都尹莫克,尹莫克不僅是斯俄羅國的首都,更是占了該國人口總數十分之一,流動人口達到千萬的超級大都市。

    而斯俄羅國的先知就常年駐守在尹莫克,蘇羽等人坐著接送的專車,來到了為臨尹莫克北部郊區的一座小鎮科爾馬。

    在城市待的過久,人心中都會無比向往清麗脫俗的世外桃源,讓人浮生中抽出半日去享受渴望已久的靜謐。

    科爾馬,地處尹莫克東北角,四周河水環繞小鎮,隱秘的地理位置以及絕美的景致使得科斯維被稱之為畫一般的小鎮。

    科爾馬鎮的房屋大多牆身布滿橫、直、斜相間的木條條紋,漂亮精致,宛如童話中的小屋。而在那形如七巧板的空當兒中添滿各種顏色,或許是極盡想象力的斯俄羅國人才有的浪漫吧。

    蘇羽行走於這童話一般的小鎮上,躁動不安的心慢慢地平複了下來,釋海棠女兒心性,一會這看看,一會這摸摸,時不時地還要蘇羽為她拍照留念。

    柯布微笑地看著兩人,去見先知也也不急於一時,就由著兩人慢慢觀賞科維斯的風景,心中感歎,也許這也是蘇羽最後的安逸時光了…

    慢慢地,三人走到了一處莊園的門口,莊園的地麵上種滿了斯俄羅特有的薰衣草,一枚小小的紫色花朵或許並不起眼,可一片紫色的花海卻足以震撼人的心靈。莊園房屋的牆壁上爬滿了各種藤類植物,並不雜亂無章,顯然是被人精心修剪的。

    莊園內,房屋的門口處,一個躺在藤椅上的老婦人正舉著一張報紙,悠然自得喝著咖啡。不遠處的一片薰衣草中,一個美婦正隨著柔和的音樂做著瑜伽。房屋的邊上,一個年輕的少女正站在一張人字梯上修剪著牆壁上的雜藤。整個畫麵是如此的唯美安逸…

    “蘇先生,你能看出哪位是先知大人嗎?先說好,不準使用心靈維力哦”柯布上來給蘇羽開了一個難題。

    蘇羽心想,這一定是先知指使柯布,有心試探自己,不使用維力單憑眼光去識別…

    蘇羽看向莊園裏的三個人,首先就排除了正修剪雜藤的少女,先知何等尊貴怎麽會去幹這傭人的活計。

    那做著瑜伽的美婦,身姿窈窕,氣質高雅,卓然不群,本是蘇羽心中的第一人選,然而蘇羽不止一次聽到應龍稱呼先知為老不死,自然也就排除了美婦。

    而坐在藤椅上的老婦人,雖然氣勢平平,跟尋常的老人並無區別,可但凡是世外高人,大多虛懷若穀,氣勢平平也很正常。

    心中有了定數的蘇羽走到了老婦人的麵前,深施一禮,道:

    “小子蘇羽,見過先知大人…”

    蘇羽不會斯俄羅國語,說得是國際通用的yīng yǔ,料想先知洞徹命運,一定聽得懂yīng yǔ。

    可老婦人在蘇羽的問候下一臉茫然,顯然是聽不懂蘇羽在說什麽,隻好笑嗬嗬地點點頭。

    “嗬嗬,蘇先生,你猜錯了,這位是伺候先知大人多年起居的老傭哦”柯布笑著否定了蘇羽。

    蘇羽錯愕了,不是老婦人,難道是那美婦?可是那美婦雖然不知道年紀,可是保養極好,看著也就三十多歲,應龍再怎麽看不慣先知,也不能稱之為老不死吧。

    柯布看著蘇羽的目光飄向美婦又笑道:

    “蘇先生,那位是先知大人的保鏢,你又猜錯了”

    蘇羽徹底蒙圈了,不是老婦人,也不是美婦,難道是…

    “好了,柯布,不要再和蘇先生開玩笑了”

    這時,一直專心致誌修剪雜藤的女少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慢慢地走下梯子,移步到了蘇羽麵前,伸出一隻雪白的小手,以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微笑道:

    “蘇先生你好,我是斯俄羅國的先知,索菲亞·雷曼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