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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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瑜挑了挑眉,詫異的看著寧安,眼裏的意思就是,你就這麽要把我一個人推進去麵對九千歲的怒火?你忍心麽?

    寧安毫不怯懦的與殷瑜對視,露出了一個恭敬的笑容,“主子,您不是有事情要找義父麽?我在這裏等你,你快去吧。”

    說要來的是你,既然來了這時候就別慫啊。

    殷瑜伸出手拍了拍寧安的肩頭,溫柔的囑咐道,“可能時間會有點久,你不要亂跑。”

    院子裏的幾個人鼻觀眼眼關心的站著,心裏都有著同樣的想法,這位大皇子真是眾位主子裏最溫柔的了,寧安好福氣。不過九千歲現在正在氣頭上,這位大皇子也不知道會被罵成什麽樣子,真可憐。

    殷瑜瞧著眾人眼裏的神色是瞧得分明,竟然有了些緊張的感覺來,這華九翎發火的時候到底是有多恐怖才能讓他們都嚇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都到了這裏,怎麽樣都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大步走到了房門前,吸了一口氣便推門進去了,一眼便看到了華九翎。

    房間中門窗緊閉,光線昏暗,他在這昏暗的房間中卻非常的顯目,身披一件銀色印花外褂,裏穿正紅色金線牡丹袍服,一如既往的衣著繁複華麗到讓人印象深刻。

    此刻他正站在書案前整理書簡,地上還散落著一些書簡。

    聽到動靜他抬頭看過來,漆黑的眼裏壓著冰冷的怒火殺意,卻在看清來人之後,神色一頓,眼裏的冰冷極速的化去蕩開了滿眼的暖意,他唇角壓不住露出了個淺淺的弧度。

    真是沒救了,明明已經要被氣炸了,心情壞到極點,恨不得提著劍出去把這群廢物都給砍死,可一看到她,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就像是吃了一大口蜂蜜似的滿心甜蜜。

    怎麽想著今天過來了?你不是從來沒有找過我麽?”

    話一出口,他才察覺出來這話裏有些酸味,但說都說出來了,還能怎麽辦?

    殷瑜嘴角微微一抽,她當然是看到了華九翎剛才那一眼裏的殺意有多嚇人,不過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心裏一邊吐槽,卻也是神色柔軟了下來,有些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麽的喜意。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了個笑容,“昨天殷崇找我了,我想過來跟你說一下案子。看來我今天來的不巧,聽說你現在特別生氣,進來的時候我還擔心會被你拖出打一頓呢。”

    華九翎放下手裏的書簡,快步走到她的身邊,彎曲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白淨的額頭,瞪了她一眼,“說的什麽混賬話,我能舍得麽?”

    殷瑜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人,雖然他依舊是一臉的濃妝,但這張臉在她的眼裏卻是變得前所未有的賞心悅目,畢竟九千歲露出這樣溫柔的神色可是少見,連濃妝都已經遮掩不住他神色之間的寵溺了,就像是自己對他的心意那樣,他應該也是喜愛自己的吧?

    心口化開了一陣陣的酥麻暖意,她笑著點頭,“我可是要記住你現在這話,以後你可不能隨便把我拖出去打一頓了。”

    說的我好像什麽時候打過你一樣。”華九翎轉開視線,作為一個單身了二十多年的人,他還不大適應突然,突然這樣。但要他離得遠一點又實在是舍不得。

    殷瑜瞧著他似乎是又害羞了,倒是也知道適可而止,不再調笑,開始說起了正經的事情,“昨日殷崇找我去,說是要跟我道歉,但估計是皇後想收買我,條件是將我收養在膝下,做個嫡長子。”

    那你答應了麽?”華九翎聽著她這話倒是一點都不驚訝,此事他恐怕還要比殷瑜更清楚一些,畢竟宮中哪裏有事情能瞞過他,皇後此刻是已經慌了陣腳,她以往一向大氣也能忍,但此番卻是戳中了她的命門,殷崇與殷鸞這一對雙胞胎簡直就是她的命根子,為了這麽一個殷崇,她根本不吝於得罪任何人。

    至於什麽收養殷瑜,那根本就是一個笑話,皇後膝下可不止一個殷崇,就算是殷崇廢了,她還有個八皇子殷舟,殷舟雖然年紀尚小,但也一樣是她的親生骨肉,殷瑜要是入了她羲鳳宮,能得到她的寵愛那還是見鬼了呢。

    殷瑜要是眼皮子淺的答應了她,便等於是將自己送進了皇後的手中,隨便她拿捏,以後堵槍口做炮灰一做一個準。

    殷瑜聽到華九翎這一句,唇邊的笑容變成了譏諷的嘲笑,“皇後想的也太好了,她這是將旁人都當成了蠢貨啊。我沒答應,不過能看著殷崇被氣成這樣倒是蠻爽的,皇後會這麽著急,看來我抓到的那個宮女比我想的還要值錢,她鬆口了麽?”

    華九翎抬手摸了摸殷瑜的頭頂,溫柔的笑著點了點頭,他看著殷瑜這不同於平常老好人的模樣也覺得十分可愛,“的確,她是想的太好了一些,這宮女正如你所料的,很值錢,她是皇後身邊貼身侍候的人,跟了皇後也有些年頭了,算是心腹。不過她並不肯開口,還有一個好消息,秦詩救過來了,他願意開口指證皇後買通他陷害殷明,承認是自己將那件衣服放進了殷明的衣櫃。”

    他這話說完,心裏卻沒有多高興,反而想起來早上那個傳過來的噩耗來,更覺得頭疼了,這幫廢物!連一個人都看不住!這消息最多過上兩日便捂不住了,殷帝知道了還不定要多生氣。

    不過單單隻有秦詩的指證肯定不足以為殷崇定罪,畢竟他隻能證明皇後買通了他,而不能證明殷崇與文妃私通。但,你猜猜我昨日在殷崇的書房拿到了什麽?”殷瑜微笑著從懷中掏出了昨日拿到的那兩張花箋,神色之間隱隱有些得意,像個考了高分急於得到家長表揚的孩子。

    這種紙她可是問了寧安的,宮中每一處都有定額,是皇室專用,宮外的根本拿不到,那個宮裏有多少張都在內務府記得清清楚楚。

    這紙上不光有殷崇的字跡還有文妃的字跡,兩人這書信寫的還非常肉麻,這玩意拿出來,就算皇後有通天的能耐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