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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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瑜這個人,一向對於美色沒有什麽抵抗能力,無論男女,她絲毫猶豫都沒有便點了頭,“當然。”
寧安站在殷瑜的身後看著緣姹隻覺得刺眼,心裏嗤笑道,可不是了,這麽一個花了大價錢隻跟你聊聊人生詩文的冤大頭可不好找,怎麽的都應該使盡了手腕,勾的他三魂六魄一心掛在你身上,傾家蕩產都隻為博你一笑的傻瓜才是。
他跟了殷瑜這麽些日子,可都沒聽殷瑜提起過一個字他會蕭。spd
哼,要是殷瑜這傻瓜真被她勾住了,這緣姹倒是好造化,不說皇妃,一個王妃總是沒跑了,就是將來入了王府不能為正位,哪怕隻是一個側室,那都是滔天的富貴。
那麽,奴盼君再來。”緣姹眸光流轉,波光瀲灩的一片豔色,眉心卻又有幾分不舍的哀愁,容色之美,當得一聲‘尤物’。
殷瑜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起身往外走去。
腦子裏清楚的很,緣姹對誰都是這麽一副樣子,心裏卻還是美滋滋的,像是吃了個糖。
她走起路來,臉上都遮掩不住笑容。直到她回宮,到了青蓮殿,夜空低垂如同純黑的絲絨,這一夜沒有星光,她的房中卻亮了一點燭火。
窗上透出一個線條優美的側影,殷瑜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她快步走向殿門,一把推開殿門,果不其然,那人正盤腿坐在小桌前撐著手托腮望著門口,小桌上放了個琉璃燭台插著根紅燭,華九翎蒼白的膚色讓燭火鍍上一層暖暈,他肩頭披了一件正紅的朝服,烏黑的發垂在正紅的緞子上,陰柔的五官在燭火下泄去了些平日裏的戾氣,他此時並未上妝,眉眼精致幹淨,墨眸嫵媚含情。
你怎麽有空來了?”她歡喜的眼睛都亮了,可馬上又有些心虛,總覺得自己像是去外麵偷吃結果被等在家裏的妻子給抓住了的渣男,她扭頭迅速無比‘嘭——‘’的一聲關上了殿門,將寧安擋在了外麵。
今日她逛窯子這事情,隻有天知地知她知寧安知,隻要寧安不說,華九翎肯定,肯定不知道……吧?
我這可是從百忙中擠出了時間來看你,可我們的大皇子殿下,好像有些不高興?”華九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什麽都已經知道了,顯得有些莫測高深。
殷瑜一邊往衣架走,一邊把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感覺到華九翎的目光就如同鋒芒在背般緊緊跟隨,她安慰自己,她這是做賊心虛,華九翎肯定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她將手裏的青袍搭在衣架上,上麵穿了個小褂子,下麵穿著褒褲,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扭頭看華九翎,眸中化開暖意,摒棄了一直以來用的偽音,用原主那一口溫軟的女聲含情脈脈說道,“這是哪裏的話?我巴不得能天天看到你才好呢。我最是羨慕你的衣服,能天天抱住你的身子,從早到晚都能感受到你的體溫,看到你都做了些什麽,替你擋去驕陽或者冰雪,讓你免受風吹日曬。”
華九翎聽著這話,便垂下了眼睛不再看她,然後殷瑜便瞧著他蒼白的膚色一點點暈開緋紅,片刻之間便從脖子到耳後紅了個通透,她走到他麵前盤腿坐下,伸手摸著他的臉,勉力壓住笑容,喉頭卻還是溢出了幾聲笑聲,“九千歲原來這麽容易害羞。”
沒了平日裏那層厚厚的脂粉,這一次她總算是看得清楚了。
華九翎想側頭躲開她的手,卻又舍不得,隻恨恨的低聲道,“你這些個話都是在哪裏學的?不成體統。”
隻是這話說的也沒什麽底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倒是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在其中。
你不喜歡麽?可這就是我的心中所想啊。”殷瑜從他鬢角牽了一縷發絲纏在指尖放在唇前,眸光纏綿的落在他身上,親了一親那指尖上的發絲,唇邊的笑容曖昧而輕佻,她神色之中還算得上是正經,端的是一副清雅出塵的文秀模樣,可華九翎用餘光看著她,隻覺得喉頭一動,讓她指尖纏著的那一縷發搞得心頭火熱,恨不能自己就是她指上纏著的那一縷發。
他這樣想著,臉色便更紅了。
殷瑜鬆開了指尖的那一縷發,伸手去握華九翎放在桌上的手,她目光轉也不轉的落在華九翎身上,瞧著他的神色,心裏笑意滿滿,這番情態的華九翎,天下恐怕也就隻有她能看到了。
華九翎想也沒想的飛快的縮回了手,殷瑜握了一個空。
你為什麽不願意看我?難道是生了我的氣麽?以後我不再說這些了。你別生氣。”殷瑜的聲音突然低落了下去,溫軟的女聲可憐兮兮的放柔了調子,更加的讓人心疼。
華九翎心裏一疼,他明知道殷瑜這肯定在裝可憐,還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有些無措的開口說道,“我沒有生氣。”
我好擔心你生氣。你看看我好不好?”殷瑜得寸進尺的用那可憐兮兮的語氣繼續說道。
華九翎躲閃的目光終於看向了殷瑜,他的眼裏滿滿的都是無奈和寵溺,自嘲道,“你對於拿捏我,倒是很有本事。”
你不喜歡麽?”殷瑜撐著腮,狡黠一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
華九翎有些不甘心自己每每一遇到殷瑜就從無招架之力,他這會兒總算是想起來一開始過來時想說的話,想到殷瑜今天據說是和長京中的名妓擺酒言歡了一下午,他心裏越發的惱怒,差點就被這家夥給糊弄了過去!
華九翎的目光微沉,冷了一張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想來,那長京城中最為美麗的名妓,應該是很喜歡你。殿下與之把酒言歡一下午,想必也是很喜歡那名妓了,好豔福啊。殿下。”
殷瑜聽到這話笑容一僵,她怎麽也沒想到華九翎竟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她瞧著華九翎的臉色不好,忙解釋道,“你知道的,我其實是個女人,兩個女人也就是說說話罷了。什麽都沒有做,你看我身上連酒氣都沒有,沒有什麽把酒言歡,隻是喝喝茶,喝喝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