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悲天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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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這條街道上駛來了一輛馬車。雖然它極其普通,很不顯眼,但,在這台馬車上麵卻刻著四個巨大醒目的文字,正是二哥專屬。
僅從這一點便不難看出,坐在車裏的可不是別人,正是這個叫做二哥的人物。雖然名字聽上去極其別扭,但卻如雷貫耳,異常驚人。
這位二哥不是別人,正是縣太爺之子王尊。
倘若視野可以可以忽略任何阻礙,那麽便會見到,此時此刻,王尊正一個人靜靜坐在車中,微微仰頭,似在享受。當然,他自然已經發覺縈繞耳畔的種種恭維,聲聲呼喚。
“少爺……哦不!”突然之間,車外竟是傳來這樣一個聲音。不難聽出,聲音之中明顯摻雜著些許焦急:“二……二哥,天通銀坊已經到了!”
“嗯……我知道了!”王尊看似隨意掀起窗簾,目光輕鬆掃向外界。
當見到外界一幕幕瘋狂湧動著的畫麵之後,他可是麵帶怪笑,認真點頭。不過,他卻並未一直沉醉,而是略顯急促,忽地起身,匆匆邁步。
“二哥,我愛你!”
“二哥,小的最近手頭有點兒緊,一會兒取出銀子,可要再借我一百兩哦!”
“二哥,我家女兒已經跟我說了,這輩子非你不嫁!”
……
還不等王尊完全下車,整個街道便再一次沸騰起來。可能是為了讓對方可以在第一時間關注到自己,有太多之人都在接連跳動,舞動雙手。
“大家好!你們的二哥又回來啦!”似乎很是享受當下一幕,王尊可是目光掃動,似在嘶吼。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始終守在王尊一旁的這位車夫可是踉踉蹌蹌,十分柔弱。不過,當他說出下一句話語之時,自己前方頓時間便變得一片空蕩,甚是明亮,“二哥是來給大家取銀子的!”
“咳咳……”很難想象,王尊此刻竟是仿若行走在自家花園,自在安逸,閑庭信步。
漸漸的,源自外界的歡呼和呐喊開始變得暗淡下來。不難見到,王尊已然在車夫的陪同之下,進入到了天通銀坊。僅僅是隨意品味一下,都可以發覺撲麵而來的富貴芬芳。
“二哥好!”似乎已然對縣太爺之子太過熟悉,還不等對方完全進來,近乎所有人便忽地躬身,大聲喊道。
“嗯……”王尊目露沉醉,似在享受。但,在下一瞬間,他便忽地抬手,甩出一物,“再借十兩!”
“是!”很難想象,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有一人忽地閃來,小心接過。似有膽怯,此人可是忽地躬身,弱弱開口:“二哥,您請稍候!”
“嗯……”王尊緩緩點頭,隨意坐下。
“哎喲!嗬嗬……”正當此處將要就此沉靜下來之時,一名錦衣男子忽地閃來。還不等自己完全來到對方近前,他便一臉忠誠,忽地跪地,“二哥,小的方才有些急事,所以就沒來得及出麵相迎!”
“無妨!”王尊微微抬手,示意對方就此起身。
“哼!”很難想象,這名錦衣男子此刻竟是猛然側頭,麵帶陰沉。這一刻,他可是聲色俱厲,甚是威嚴,“你們還都愣著幹什麽呢?還不趕緊給二哥備酒倒茶!”
“是!”似乎對對方甚是畏懼,刹那間,任意一人都是麵容蒼白,軀體亂顫。
“不必這麽麻煩!”不知為何,王尊此刻竟是忽地仰頭,略顯不耐。他下意識便把目光匯聚在了這名錦衣男子身上,麵帶怪笑,“我來這兒隻是想要向您打聽一件事情!”
“二哥,您就盡管吩咐!”這一刻,這名錦衣男子可是雙手抱拳,神情凝重。
“你可知這附近誰最有錢?”很難想象,王尊竟是問出了這樣一個極其古怪的問題,
“當然是……王員……外……”似乎是發覺到了些許異常,這名錦衣男子此刻可是吞吞吐吐,斷斷續續。
“嗯?”對此,王尊可是目露冷光,甚是不滿。他下意識便忽地起身,正欲離去,“哼!我們走!”
“不!不!二哥不要……”這一刻,這名錦衣男子可是軀體亂顫,直接撲倒在了對方腳下。仿佛過了許久,他這才喘了口氣,不斷央求,“小的不知……小的真是不知啊!”
“哼!”似乎已然明白對方所言非虛,王尊竟是真的在這一刻停了下來,但,他一張帥臉卻始終都是陰沉一片,極其不滿。
“二哥,這是您的銀兩!”正當此處將要莫名沉靜下去之時,一名粉衣少女提著銀袋,悄然閃來。
“嗯……”王尊一把接過,隨手掂了掂分量。xìng yùn的是,他終於緩緩點頭,怒意略消,“哼!”
終於,王尊帶著自己的車夫離開了天通銀坊。如此一來,此處似乎又重新恢複了以往的沉靜。可即便是這樣,依舊還是過去了太久,這名始終癱倒在地,甚是狼狽的錦衣男子這才雙手拄地,緩緩起身。
但,與想象中的情形完全不同的是,此時此刻,他非但沒有汗流滿麵,如釋負重,反而還是目露冷芒,麵帶詭笑。不知不覺中,任意一處角落便有團團陰寒肆意席卷,不時撲麵。
“你栽了!”這是一個聲音,甚是粗重,極具殺機。
即使已然離開天通銀坊,但,王尊卻並未就此上車,返回家中,反而還是一臉悠然,獨自漫步。倘若隻是這樣,還可以讓人勉強理解。
隻是,讓人不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每當遇到年老體邁,行將就木之人,他便會取出銀兩,甩向對方。這一刻,他完全就是世間活佛,救世神主。
此時此刻,接受自己救濟的竟是一名衣衫襤褸,腥臭髒亂的乞丐。不難見到,此刻的他可是激動萬分,熱淚盈眶,“多謝二哥!多謝二哥!”
“不用謝!您老人家太客氣了!”與想象中的情形完全不同的是,此刻的王尊非但沒有一絲高傲,一絲得意,反而還是麵帶惆悵,悲天憫人。但,若是細細觀察,那麽便會見到,此時此刻,他目光深處竟有團團異芒悄然閃爍,“終有一天,我會成為丐幫幫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