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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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因為沙幕絕的傷勢,淩寒落一直和他共騎一匹馬,沙幕絕坐在淩寒落身後,抱著他的腰,頭抵在他的肩上,一直都是昏昏欲睡。
淩寒落知道他需要休息,並且需要大夫。這樣下去,不知他還能堅持多久。
但是他們卻不能停留,即便如此不曾停休他們還是輕易的被追上。
馬在忽然被勒住的時候揚起了前蹄,沙幕絕以為他自己就要被馬甩下去,不料淩寒落鬆開了韁繩護住他,兩人雙雙落下馬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穩住身體。如不是淩寒落的保護,沙幕絕可能會被摔得夠嗆。
“你沒事吧?”淩寒落壓在沙幕絕身上,他微微起身,以為壓住了他的傷口。
沙幕絕忍住痛歎息了一聲,看來他們是逃不過了。
昨天的女人追了上來,她雖已經年邁,但武功卓越,腳踏樹葉從上空落下,風將她的錦袍吹得啪啪作響,落下的樹葉仿佛變成了一柄一柄尖銳的鋼刀,深深紮進泥土中。
她的臉上很少有表情,一如現在,猶如一尊沒有心的佛。
淩寒落將沙幕絕從地上扶起來,臉上神色大變。
“你將我三哥怎麽了?”女人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讓冥中月從她手中逃脫還是讓她有些生氣。
“還用問?看她的模樣就知道沒有從你三哥手中討到好。”沙幕絕捂住胸口,雖呼吸都不敢使勁,不過在口頭上占點便宜還是好的。
“如果你拋下他,老婆子或沒那麽快找到你。”她向前走了一步,手中的拐杖落地,一股強大的內力鋪麵而來,隻是她又咳嗽了幾聲,好像元氣不足一般。不過這女人也挺奇怪,樣子看起來孱弱,內力卻高深莫測,連淩寒落也抵抗不住。
“你中的毒之中加入了追魂香,不管你們躲到什麽地方,都沒有用處,倒不如乖乖和老婆子走吧。”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淩寒落至今沒有弄清楚她們的身份和目的。
“四殿下何不去一看究竟?”
“休想。”
不用細想,淩寒落也知道這些人不是好人,目的更是不純。
忽然一陣疾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地上的沙塵和落葉吹得漫天飛舞,一個天命之年的女人在風中隱隱現身,此人一身榮華,綢緞裹身,頭上隻有一柄刻有一條小蛇的金釵。雖到了天命的年紀,可保養得當,看起來還算精神。
“夫人。”
“曉梅,這就是冥門中人?”此人來頭非同小可,這叫曉梅的老女人對她畢恭畢敬,站在身後一步之處,微微屈身,頷首而立。
“是的,夫人。他是當今四皇子。”
“你又是何人?”淩寒落看見正主,做出似要攻擊的姿勢,將沙幕絕護在身後。宗蘭,蜀葵,子規從這陣颶風中恢複過神色來,立即護在淩寒落兩邊,幾人神態都非常嚴肅,握劍的手不免都有些出汗。
這個被曉梅叫著夫人的女人,姓田,名采苓,而這曉梅隻是她的陪嫁丫鬟,二十年前家遭巨變,夫君及小兒被殺,她也隻能掩藏下來,司機而動。
擁有血海深仇的女人是最殘酷、最無情的,即便是唯一的女兒也可以利用和出賣。她雖說看起來隻是天命之年,但她的年紀遠不止如此。
“聽聞這一輩皇室子孫之中唯四皇子最受皇帝喜歡,隻是一直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外人不曾見過他的真實模樣,果真是一個俊逸非凡的人兒。”田采苓麵無神色的說著讚美的話,仿佛隻是在毫無感情的敘述別人的話語。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這位夫人不會是專程來稱讚我們的四殿下吧?”沙幕絕雖臉色難看,還是瀟灑的搖著手中折扇,他一臉譏諷的看著這個女人,雖說已經年老色衰,看起來年輕的時候倒是一個美人。
淩寒落伸手擋住他,回頭輕輕撇了他一眼,很明顯的意味,讓他不要多話。
“你大概不知道冥氏皇族有一個每一百年必需要進行的祭祀。”田采苓毫不在意沙幕絕的挑釁,繼續說著她的話。一雙似帶血光的眼睛,如火如荼,她一直盯著淩寒落,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仿佛帶著血海深仇。
對於她所說的祭祀,淩寒落的確毫不知情,他的眉梢有一瞬間的收緊,但很快又放鬆了下來。
“這與你何幹?”
“剛好,馬上就到這一百年的祭祀時刻,這個祭祀需要用一個人的鮮血來完成,最純潔的血液,擁有上古鳳凰一族血脈的鮮血。如今冥門子孫共有四人,你們之中必然有一人要為此而犧牲,我是在幫助你。”
這個消息對於淩寒落而言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他不選擇相信這個女人。
“我不相信你。”
“你會相信我,你的命運早已經注定。”
這種似乎什麽事情都非常清楚,將自己表現得如同先知一樣的人最是讓人討厭,出口就是一段大道理,其實狗屁都不懂。
沙幕絕嗤笑一聲,如果不是因為他中毒不淺,他真想和她幹一場。
“說了這麽多,你怎麽也不像會幫助他的人。”
“因為我與他是同一類人。”
她之一族,已經在曆史的長河中慢慢消失,而這罪魁禍首,便是冥門一族。他們之間的仇怨已經無法化解,即使他們的血脈已經相互融合。
“我是你的外祖母。”他看著淩寒落的眼睛,輕輕的說出了這一句話。
淩寒落心被狠狠揪住,依族人。雖說是祖孫關係,但她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見到外孫該有的喜悅,她是沒有感情的,她隻是在陳述一個普通的關係而已,如此平淡。
“我沒有外祖母。”
“我不允許我族的血脈與冥門有任何瓜葛,或生或死。”
“我說了我沒有外祖母。”他所選擇的道路,是田采苓所給出的死路,田采苓沒有給他改變主意的機會,周身的內力如同一道鋼刀從淩寒落臉頰刮過,他偏過頭躲過,額前的發被削斷,無力的落了下來。
這種手段,可不像一個剛剛才認親的外祖母的風格。
淩寒落的武功已輕快為主,兩人在內力上相差甚遠,作戰經驗也遠遠不及。兩人徒手交戰,招式上淩寒落還能應對,隻是內力的差距讓他處處被壓製,雙手更是隱隱作痛,兩人交戰了上百招,淩寒落便敗下陣來,田采苓一掌擊在他的胸膛,淩寒落重重的摔了下來,身體一陣劇痛,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好半天都回不過意識。
“公子。”宗蘭手冒冷汗,不由自主的繃住了身體,剛才的一戰,他也看得清楚,淩寒落的武功在他們所有人之上,卻也敗下陣來,如今他們沒有任何可能性能夠打敗她。
“你終究還是太年輕,武功太過仁慈,怎麽殺得了人。”她將自己安置在淩寒落長輩的位置教訓他太過心慈手軟,出手懦弱,步步留有餘地。
“你……可還好。”沙幕絕將淩寒落從地上扶起,淩寒落捂住胸口一陣咳嗽,每咳一聲,身體都跟著抽痛。沙幕絕隻是扶住他,也能感受到他在顫抖。他開始忍不住心痛他,一開始被自己的母親追殺,如今又出現了一個自稱是外祖母的女人,一言不合,又將他打傷。這還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你可要改變主意?你我畢竟血脈相連,隻要你能夠斷絕與冥門的關係,我自會讓你們母子相聚,從此去往海外。”田采苓說著這些話,歎息了一聲,似乎是在感慨世事無常,又似乎是真心想要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淩寒落恢複了常態,他推開沙幕絕的攙扶,向前走了一步。
“十年前,母妃假死出宮,是你們共同合謀的?當時你們就想將我除去,何必說什麽相聚。”
“無知孩兒,你母親苦苦哀求讓我留你性命,可你太不識抬舉,留你性命簡直汙蔑先祖威名。”
“淩寒落,你不是她的對手。”沙幕絕見淩寒落絲毫不退讓,看這情形她真的會殺了他。
宗蘭擋在淩寒落身前,焦急的情緒一覽無餘。
“公子,我們或可擋她一時,你們先走。”雖然他們都知道,他們擋不住這個女人。三人的阻擋就仿佛是螳臂當車,曉梅一人就將他們困住。
淩寒落不想退縮,一個受傷,一個中毒,也是躲無可躲。隻是十招,淩寒落就被田采苓抓住了軟處,纖細的脖子抓在手中,隻需要她微微用力就將淩寒落提了起來。
“公子。”宗蘭見淩寒落被擒,有些分心,生生被曉梅斬去了一條手臂。淩寒落被擒,宗蘭受傷,讓蜀葵和子規亂了手腳。
“老女人,一會說要殺他,一會又要保護他,你們到底想怎麽樣?”沙幕絕眼前迷迷糊糊的,說話聲也是元氣不足,這是又要睡著了的征兆,他手指田采苓,看起來就要如此撲上去。
“不知小兒如何招惹了前輩,讓前輩如此動怒?”空曠的林中一個成熟男人的聲音如空靈悠遠的樂曲飄揚而來,隻在田采苓鬆懈的一瞬間,男人就已經將淩寒落救下。此人一身玄服,容貌俊美,與淩寒落有幾分相似。
“前輩見諒,如果小兒有什麽冒犯的地方?在下在此給您賠罪了。”
田采苓眼神微咪。“冥祈然?”
“前輩竟然知道在下的名字?不知前輩怎麽稱呼?”
“老身夫家姓君。”
“原來是君夫人,失敬。”冥祈然口中句句不失禮節,可是他的行為卻看不出尊敬。他既不鞠躬行禮,也不願意笑臉相迎。
很快,四周響起腳步聲,夾雜著馬蹄由選及近,將他們團團包圍。
“……父皇。”冥祈然將冥寒落(以後都改為冥寒落)抱在胸前,慈愛的低頭看著他笑。
“好孩子,有父皇在。”
從馬上翻身下來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男人,他手中提劍,快速走來。
“父皇。”這人乃是大皇子冥耀月,此人做事狠絕果斷,看起來卻是文質彬彬的,冥祈然將冥寒落交到他手中。
“讓林宴給落兒療傷。”
他轉身看著田采苓,一陣冷笑。
“不知我家孩兒還虧欠夫人什麽,今日一同了結。”田采苓知道今日已經不能帶走冥寒落,但還妄想與冥祈然一戰,好在有曉梅及時提醒,她隻能不甘的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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