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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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夜弦之高樓,上有傾城傾國之舞袖。

    冥祈然瘦弱的身影站在高高的台階之上,冷冽的風劃過他的發梢,帶來的是悲傷,帶不走的是恨意。

    沙幕絕看著身著黑袍的背影,臉上的表情也被這冬風帶走。沙幕絕沒有出聲,冥祈然亦然。

    為了保持隨時的清醒,冥祈然已經習慣用這副消瘦的身軀去接觸寒風,多期待,就這樣徹底的醒過來。

    良久,冥祈然才轉過身來。沙幕絕從他的眼神中看見了憤恨和悲涼。歲月已逝,是什麽讓他還戀戀不忘仇恨?

    “你要告訴我什麽?”

    “你見過君嵐?”

    “見過幾次。”沙幕絕見過君嵐兩次,一次兩人交手沒有分出勝負,第二次她主動約沙幕絕見麵。

    “她對你說了什麽?”

    沙幕絕好笑的看著這個人高高在上的問話。“她說她愛著冥寒落,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原來她竟是為了這個原因。哼,朕自己的兒子朕自己會保護好,豈會需要她這種愚蠢的幫助。”

    冥祈然憤怒的捏碎了台柱上的石獅子,可想心中的怒火是多麽旺盛。

    “相信你也聽見了那個老女人所說的話,關於這個一百年的祭祀。”

    沙幕絕一直以為是那個女人辯的謊話,但是看冥祈然的語氣不像假話。“難道那是真的?”

    “一百年舉行一次的活祭,這個祭品須得是皇族純潔的血脈。”

    “……是冥寒落?”沙幕絕開始同情冥寒落。

    “哼,就算封印被毀,邪魔現世,世界傾覆,朕也不會將落兒送上祭台。”

    沙幕絕終於笑得真誠。“你為何要將此事告訴我?”

    “我要讓你代替落兒走上祭台。”沙幕絕終於想通君嵐當初所說,他們的算盤打得一樣,隻是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真的好嗎?

    “你不怕我會跑嗎?”

    “你上祭台朕自然可以確保你安全的走下來,而且你也不會想讓落兒去送死。”

    “你有四個兒子,你可以換一個選擇。”如果冥寒落是必要的祭品,那麽現在換成他和換成其他三位皇子應該結果都是一樣的。

    “除了你,沒有人能夠代替他。”

    “這有什麽區別?”

    “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這件事冥祈然不想對任何人說,那些不堪的往事就讓它隨著時間的流逝腐爛吧。

    沙幕絕猜想他不想多說,但應該也不屑於欺騙他。

    “好,我答應你。”

    “沙幕絕,別做出讓落兒恨你的事情來。這是朕給你的忠告。如果你敢傷他,朕絕不饒你。”

    沙幕絕真是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皇上也有不講理的時候,直白的告訴他,讓他替冥寒落上祭台。雖說不會死,可這結果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沙幕絕忽然之間對冥門的種種秘密感興趣了起來,他想要知道的事,就算是翻天覆地也要查清楚。

    四殿下的成年禮在寒風中到來,整個皇宮肅穆莊嚴,成列的軍隊整理有序的排列在宮門。靜穆的宮門口成列了上萬的人,竟是聽不見任何聲響。

    早晨的盛陽風很小,雖然空氣很冷很冷,但盛陽城中的百姓還是早早的立在街道兩旁觀禮,四皇子將去往乘鳳頂的祖廟拜祭先祖,然後齋戒三日。

    乘鳳頂位於盛陽的西方,這座山高聳如雲,孤立直上,常年有重兵把守,就算是皇族中人除非必要也不能入內,這座乘鳳頂的神秘比之朝盛樓更勝。

    除大皇子留守皇宮之外,皇上將攜帶其他兩位皇子及冥寒落一同前往乘鳳頂。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也將隨行,前往乘鳳頂對於他們而言是莫大的恩賜,即便他們無法登頂。

    浩浩蕩蕩的隊伍排起了一條長龍,冥寒落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中,這馬車使用鎏金打造,寬敞豪華,行駛平穩,連桌上的茶水都沒有晃動。微風撩動白色的紗幔,注視著馬車的老百姓終於也能從縫隙中一睹四皇子的風采。今日的冥寒落身著繡有七彩鳳凰的白袍,頭頂紫玉冠,麵如白脂,沉靜如水。獨立站在人群中的修塵殤為眼前所見的畫麵震驚不已,他撥開人群一路朝馬車追過去。道路兩旁立著手拿長矛的侍衛,見他行跡可疑,似有衝撞馬車的動機立即將他攔下。修塵殤隻想確認一下這裏麵的人是不是冥寒落,他本想喊他的名字,可被旁邊的人捂住了嘴。

    蕭時臣是隨行醫師,他騎著馬跟在馬車後麵,坐得高的他一眼就看見了修塵殤,見他就要闖禍,立即下馬將他攔下。

    要是喊出來,今日就無法收場了。這四周全是禁衛軍,並且皇上的馬車就在前方不遠處。

    “不要命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

    蕭時臣說話的語氣有些重,他實在是為這位朋友擔憂。如此莽撞,丟了性命都不自知。

    修塵殤望著遠去的馬車,推開蕭時臣。

    “馬車上的人是寒落?”

    修塵殤的聲音有些空茫,蕭時臣真是想象不出他的執著,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即便他們兩情相悅,也是難以善了。

    “對,既然你已經看見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他是當今四皇子,身份尊貴,不是你這種江湖浪子能夠相比的。”

    修塵殤悲從心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止身份的懸殊,還有兩個家族難以化解的仇恨。

    “修塵殤,你死心吧。從今以後,他的人生中不會再有你的存在,你也繼續去做你瀟灑的江湖浪子吧。”

    雖然蕭時臣說得有理,修塵殤卻放不下。

    “我……”

    “哎,我真是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我必須得走了,你好自為之吧。”蕭時臣已經規勸過他好幾次,收效甚微,他知道說再多也沒有用,還是算了吧。

    順其自然,說不定會有一個好結果。

    這一路非常順利,到達乘鳳頂已是午時,祖廟建立在高高的山頂,從山腳到山頂鋪著一步一步的石梯,高聳入雲,望不見盡頭。從這裏開始所有人必須下馬步行,除皇上及幾位皇子和各位身份不同的大臣,其他隨行人員必須停留在山腳的行宮之中。

    這一眼難以望穿的石梯,看著就讓人腿發軟。從山底到山腰站滿了侍衛,挺直了胸膛,像是等待將軍檢驗的士兵威風凜凜。

    皇上不曾放開四皇子的手,和他一同踏上高高的石階。他會親手把他交付給神明。

    行至半山腰,仿佛已經置身於雲層中,從這裏開始,除皇上及四皇子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能繼續向前走,他們將留在半山腰的羽泉宮中等候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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