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點將台閑聊曆史(附日近長安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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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顛簸山路九曲彎,如蛇如蚓不一般。

    車質雖好難穿越,且換步行越山川。

    東邊嶺、勢巉巉,夜幕黢黑似鬼顏。

    一群老烏驚飛起,不見遊魂膽亦寒。

    我們步行又走了大約三四華裏,在我們的眼前倏然見到一個大土台。小祿停下了腳步從旁邊一個小弟身上接過來金屬測儀開始探測,看得出小祿是來過的。他直接在這個土台的東南角放下儀器,接著我們便聽到機器的‘滴答’聲。小祿道:“就是這。”這回那村支書來勁了,他一招呼道:“夫平、春城、學俊、全傑你們四個。”接著我便看見四個算是彪形的大漢掄開鎬鍬開始了亡命般的施工。這時我就聽村支書問小祿:“兄弟,這是什麽地方?”小祿道:“說出來嚇你一跳,這正是宋朝楊家將十二寡婦征西時期,穆桂英當年的點將台。你看前麵山穀間那幾個影綽綽的高台嗎?我原以為那些其中的一個是,結果探完後它們底下都是空的。再細問當地老農,他們說那些墩子都是當年的狼煙墩子,也就如現在的警報一般。在當年一旦遼兵來犯,那些看墩的兵們就會點燃狼糞,待遠處另一個狼煙墩子看到了再點著狼糞。如此一個挨一個的點,消息也就傳到了白馬關裏去了。”我忙湊上去問小祿:“哥,為啥點狼糞,牛糞不行嗎?”小祿道:“狼糞點著後,它的煙一縷直上雲霄。雖很細但卻佇天佇地地直起,而別的糞是不行的。”我一聽似乎看到了古人的智慧,再細看這點將台的氣勢地理。嗬!好一派行軍場所,但見:

    垠垠平地一土台,高非足尺四方開。

    當年英風依稀認,此處曾有萬兵排。

    遠山高拱星辰現,皚皚白骨今何在?

    惟有數條人魔舞,揮鍬揮鎬覓錢財。

    穆桂英、點將台,楊門女將更奇哉。

    可惜日近長安遠,空留虛名佚史排。(1)

    此時小祿接著又道:“三兒,咱來時上梁的這條道還是滿洲國時期rì běn人修的。人家rì běn人就是能,在那個年代這路修的就如此水平。你遠看是彎,待到跟前就跟沒有一樣。”李洪元接話道:“賣國賊!小祿,你咋替rì běn人說話?”小祿笑了笑道:“不是替誰說話,前年在平泉咱盜的那涵洞底下的古墳。那涵洞也是rì běn人修的,不好拆吧?”李洪元道:“可不是,那涵洞咱拆了三個晚上。人家那拱石都打著號的。若不按順序,那真是一塊也拿不下來。”小祿接著道:“這豐寧包括咱寧和,甚至是宣平市承德市乃至東北三省的道路,以前那些最近最直線的路徑幾乎都是rì běn人修的。後來rì běn人戰敗投降,新中國建立。國家領導人想,這rì běn人修的路確實簡捷方便,可如果rì běn人還來,它們豈不是成了輕車熟路。因此當時的政府才采取了寧願多繞道也不走老路的方式才修了現在大部分的國道。就像眼前這道。這是豐寧上壩上草原最近的路。可國道卻從西邊那個叫山嘴的地方上的壩,多繞了好幾十公裏。”我無心聽小祿和李洪元扯淡。但我對小祿說的rì běn人修的這條古道很感興趣。我抬眼望去,但見:

    rì běn憲兵似還在,如蚓山路rì běn開。

    曲曲彎彎山下走,多少百姓血汗埋。

    兒哭爹死盡無奈,婦悲夫亡恨徘徊。

    好在中華多兒女,趕走豺狼太平開。

    又過了一會,其中有一個叫學俊的年輕人一鎬刨在了一塊巨石板上發出‘鐺’的一聲脆響。小祿馬上一個箭步便躥了過去。他俯下身用手摸了摸石板的土跡,然後奪過鐵鍬猛力地鏟了鏟石板上的土。他又向身邊小弟要了一把掃帚掃了掃土道:“這石板不大,把它掀開。”於是那四個人又如瘋了一般的幹起活來,也就四五分鍾石板被抬開了。在石板的下麵是一個黑黢黢令人發瘮的地洞。

    小祿示意大隊書記,大隊書記忙打開文件夾給那四個人每人一個可換xiàn jīn的憑條。小祿用手電照了照地洞裏麵,然後他背上氧氣罐和村支書貓腰踅了下去。

    看著他倆下去,我也想下,但我沒有氧氣裝置我不敢下。這時站在上麵,小祿留下的那個小弟的無線電裝置傳來黃叔的聲音,且在旁邊的人也能聽到小祿與黃叔的對話。

    一會小祿和村支書爬了上來,小祿道:“三兒,裏邊啥他媽也沒有。就幾件古兵器還好像是鐵的,現在打開這麽長時間了,你我下去把它背出來。”於是我和小祿又下去尋找小祿說的兵器。洞裏麵有些黴熱,在那似甬道的走道內,兩麵是用石砌的牆。在牆的頂部則是用石條搭成的棚。地很是潮,走約有一分鍾後,我見一間不大的小室內村支書正在用力摳取什麽。小祿問:“發現什麽了?”村支書道:“小祿呀!出師不利,今天恐要搭本。穆桂英名氣不小,可她在點將台下卻什麽也沒留。隻有這幾個破刀頭,別的恐怕什麽也沒有。”我和小祿細看了看,村支書在室內的八個方位已摳出八個古代的鐵刀頭,看得出那刀把是木質的早爛掉了,小祿道:“中間,那中間肯定有寶,三兒,你去取鐵鍬。”

    (1)晉明帝(司馬紹)幾歲時,坐在晉元帝(司馬睿)的膝蓋上,有人從長安來,……元帝就問明帝:“你覺得長安和太陽哪個遠?”明帝回答說:“太陽遠,沒有聽說有人從太陽那裏來,根據這一點可以知道。”元帝感到驚奇。第二天、元帝召集群臣舉行宴會,把這件事告訴了群臣,並又重新問他,他卻回答說:“太陽近。”元帝吃驚臉變色說:“你怎麽跟昨天說的不一樣呢?”明帝回答說:“抬頭隻看得見太陽,看不見長安。

    劉義慶《世說新語夙惠》原文;

    晉明帝數歲,坐晉元帝膝上。有人從長安來,元帝問洛下消息,潸然流涕。明帝問何以至泣,具以東渡意告之。因問明帝:“汝謂長安何如日遠?”答曰:“日遠。不聞人從日邊來,居然可知。”元帝異之。明日,集群臣宴會,告以此意,更重問之。乃答曰:“日近。”元帝失色,曰:“爾何故異昨日之言邪?”答曰:“舉目見日,不見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