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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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就已經低垂的太陽逐漸變成了談紅色的夕陽,暗淡的陽光洞穿綠洲上為數不多的幾朵雲彩,照耀在剛剛舉行完祭祀的湖邊,中年戰士用一卷麻布擦幹了自己彎刀上的血,正與花白胡子老頭低聲交談著什麽。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十字架一旁,蜥蜴人的屍體已經被解了下來,幾個圍著頭巾的女人圍著他不知道在做什麽“不會是要當成食物處理吧。”林克惡寒地想到。
神秘的法術似乎還在眼前,其中蘊含的神秘力量仿佛還能依稀感應到,林克在法術的衝擊下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卻又更加害怕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實暴露出來,畢竟這個世界是有法術的,如果自己被當作實驗品或者是什麽邪魔就不妙了。
落日的照耀下,祭祀似乎已經結束,人們紛紛往回走著,都在興奮地討論著什麽,林克正豎著耳朵聽著,企圖從人們的談話中獲取一些情報,忽然,一股大力拍在了林克的肩膀,林克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穩。
“我怎麽覺得從剛才開始你就怪怪的,就算因為試煉失敗而沮喪,但是看見害你墜馬的蜥蜴人被獻給祖靈,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蒙麵的女人狐疑的說道。
林克被這麽一拍,本來嚇了一跳,但聽見女人的話不由地心裏發慌,自己穿越而來,除了可以聽懂這裏的語言,可以說這裏的語言,以及原主的身體以外,並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原主經曆過的事,要麵臨的挑戰,甚至這裏的生活常識,風土人情全都沒有繼承。要是應對不妥,露出馬腳,這裏又是有著超自然力量的世界,很可能會被認為是被惡靈附身了。
“試煉失敗?聽上去不太妙啊,自己該怎麽回?完全沒有相應的情報啊。等等,墜馬,如果墜馬的話可以以此為借口裝成失憶,這樣就算露出馬腳也不用怕了,可是要是那個老頭的魔法可以治療失憶又該怎麽辦,自己會不會被送到那個老頭那用魔法治療失憶,進而被他發現自己靈魂的異常?”
正當林克糾結萬分的時候,那女人卻白了林克一眼,意興闌珊地說道:“算了,無所謂了,紮西亞要見你,走吧,你讓他失望了。”說著便帶著林克向一個方向走去。
林克看著女人包裹在長袍裏的窈窕背影,十分想真誠地問一句紮西亞是誰,都又不得不身不由己地跟著她來到了一處寬大的帳篷前,在女人的眼神示意下獨自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林克發現這是一處和自己的住處相比十分舒適的帳篷,四周裝飾著彩色豔麗的掛毯,地上堆積著鼓鼓囊囊的彩色靠墊與羊毛地毯,石頭壘的灶台前還放著一張木製矮幾,桌上擺著精致的金屬餐具與酒具,祭祀上殺死蜥蜴人的中年男人正盤腿坐在矮幾後,怔怔地看著灶上空空的鐵鍋出神。
“原來他就是紮西亞。”林克恍然大悟,在進帳篷前,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先想辦法對付過去,之後再盡快搞清楚所謂的試煉失敗是什麽意思,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同時盡可能提高自己的地位,如果可能的話還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學習魔法的可能性。
林克深吸了口氣,集中精神打算應付紮西亞,紮西亞卻隻在林克進來時瞥了林克一眼,接著繼續望著空蕩蕩的鐵鍋發呆。
林克一直等著紮西亞開口,他卻一直在那發呆,“你一直望著空鍋發呆是什麽鬼?沒吃飯嗎?我還不知道一會有沒有晚飯吃呢??”林克在心中吐槽著,過了一會,當林克正要硬著頭皮開口發問之時,紮西亞終於開口了。
“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這句話聽上去沒頭沒腦的,但應該和蒙麵女子所說的試煉失敗有直接關係,那相應的套路應該是深刻檢討自己的過失,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爭取下一次試煉的機會,在下次的試煉中挑戰自我,遵循您的教導,爭取成功。
上學時有著無數次檢討經驗的林克瞬間做出了這個判斷,頓時大喜,按這個套路可以哄弄過去,還可以趁機套套紮西亞的話。說了很多的話,但其實什麽話也沒有說,這就是檢討的真諦。
正當林克打算按照檢討的標準模板,深刻檢討一下自己的過失,祈求下一次機會的時候,紮西亞又說話了。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紮西亞用一種很沉重的語氣說道。
“沒機會?聽上去不太妙啊,聽他的這個語氣還有沙漠民族的嚴酷生存環境來看,好像靠檢討是沒用的啊。”
正當林克心中暗自盤算之時,紮西亞的下一句話卻令林克臉色大變。
“我死之後你隻能當牧奴了。”
“牧奴?這個詞聽著就不是什麽好詞。”這種時候,顧不得裝成失憶可能會被會法術的老頭發現自己靈魂的異常,也必須要盡可能收集情報了。
“其實我墜馬的時候撞到了腦袋,記憶十分混亂,好多事都不記得了,我是誰,試煉是什麽,發生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聞言紮西亞憂心忡忡地看了林克半響,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開始訴說著。在紮西亞的簡短的話語中,林克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紮西亞是這個擁有將近兩百男女老少的部落的酋長,自己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林克,是紮西亞的親兒子,自己的母親數年前在一場瘟疫中和紮西亞另幾個妻子一起去世了。
所謂的試煉是沙漠民族的一項傳統,沙漠中條件險惡,為爭奪生存資源,部落與部落之間,部落與沙漠中的怪物之間經常會爆發衝突,這就導致了戰士的地位是部落中的地位是最高的,部落中的一切資源都是統一分配的,而戰士擁有最好的一切,打獵或是劫掠的所得有半數歸自己所有,隻要自己養的起,可以隨便娶老婆,而牧奴是部落中最低級的存在,專門負責照看牲畜,采集果實,處理毛皮等一係列的體力勞動,沒有人身自由與擁有財產的權利,牧奴隻能娶牧奴,整天吃不飽穿不暖,冬天食物匱乏之時還可能餓死,作為一個部落中的成年男子,戰士試煉有兩次機會,都失敗了話就被認為不配戰鬥,就隻能是牧奴了。
“而你已經三次失敗了,我用酋長的權限給了你第三次機會,讓你跟著去襲擊埃塞比蜥人的小隊,隻要殺掉一個你就成功了,可你卻被拉下馬昏迷了。”紮西亞遺憾的說道。
“那我豈不是已經是牧奴了?”林克大驚失色。
“你還不是,戰士的子女與父母都是自由民,戰士死後,試煉失敗的兒子就是牧奴了,試煉成功的兒子就能繼承戰士所有的財產,沒人成功就全歸族裏,死去戰士的老婆和女兒可以帶走自己的嫁妝成為自由民,或是被自己成為戰士的家人奉養。”
“那我還不如女人呢,女人還能當自由民呢。”
“還有,酋長是由最強的戰士擔當的,自認為有把握的戰士可以提出挑戰,進行對決,失敗的一方要被獻祭給祖靈,瘦猴的實力已經不亞於我了,他欠缺的隻有經驗,但最近我的暗傷又發作了,他如果向我挑戰的話,我沒有把握。”
紮西亞又爆出了一個猛料,林克不由地十分無語,父子倆相對無言了半響,紮西亞擺了擺手,“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其他事你問尼婭塔就行,你先回去養傷吧。”
“尼婭塔?”
“就是送你來的那個人。”紮西亞又擺了擺手,將林克轟了出去。
林克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帳篷,看到那個蒙麵女人,即尼婭塔正無聊地在帳篷外用腳踢著石頭。
“怎麽樣,商量出什麽辦法了嗎?”尼婭塔有些關切地問道。
林克望了望正慢慢落下的夕陽,感受著周圍迅速降低的氣溫,再想了想自己的境遇,不由打了個冷戰,林克看著皺著眉頭望著自己的尼婭塔,望著她那發亮的眸子說道:
“咱們先回我那吧,我有些事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