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做一個我行我素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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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禽出了兩次門,都覺得沒什麽意思。古代生活也不過如此,還是宅在家裏比較舒服。雖然比較枯燥,但是讀讀書,擺弄擺弄古色古香的東西,一天也就過去了。記憶中的他是個喜歡讀書習武、看淡人生、想益壽延年的人,現在看來也沒什麽不好。
李伯禽正在讀一本玄學的書,在他看來,修道學禪雖然不能長生不老,但是做一個思想境界高的人,還是比做一個俗人來的有意思。隻是有時候分不清楚哪個是他,哪個是原來的自己。
這一天早上,他正在琢磨延年益壽的方法,就被他爹李思訓叫去了。
“伯禽呐,你今天去店鋪找點事情做做。”
“啊?爹,能不能不去?”
“不行!”
因為李思訓看出來了,他這個兒子要是不使喚他,他能一個月不出門。
李伯禽的內心是個我行我素的人,現在生活無憂,他根本不想操這份心。出了家門,他壓根就沒去他家店鋪。他一個人在街上閑逛,也不想那麽早回去,要是被他爹看到了,又得念叨。
今天汴河大街上有點冷清,這正合李伯禽的心意。因為他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覺得煩躁。街邊有一家汴家酒樓,李伯禽信步走了進去,就在樓下挑了張靠窗戶的桌子坐下。夥計上了壺茶,李伯禽一擺手讓他下去了,他喝著茶水,暫時不想吃東西。
一杯茶才喝了兩口,就聽街上傳來一陣嗩呐聲。李伯禽好奇地伸頭朝街上看了看,原來今天有人娶親,一頂八人抬的喜轎從西往東來。就是這支娶親隊伍有點奇怪,就見八個人抬著轎,四個人吹吹吹打打,連個喜婆、送親的人都沒有。
原以為,娶親隊伍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他們到汴家酒樓門前竟然停了下來,嗩呐聲戛然而止。酒樓裏的人都紛紛探頭觀看,李伯禽也不例外。
就見外麵花轎已經落地,花轎前頭有一個無賴攔住了花轎的去路。這個穿著灰布袍,長相凶惡的無賴,正緊盯著花轎,笑嘻嘻地說:“喂!小娘子,您下轎吧!這誰家娶親這麽寒酸?連個送親的人都沒有?這小娘子改嫁給我嘍!哈哈哈哈……”
其中一個抬轎的、留著燕尾胡須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嗬斥:“小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搶親?快把道路讓開,逃命去吧!算你撿著便宜。”
“嘿嘿!你小子最好閃躲在一邊,什麽事都別管,否則沒你的好!”
這個無賴毫無懼色。
中年男子揮拳上前就打,沒想到這個無賴還真有兩下子,中年男子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三四個回合,中年男子就被無賴打趴在地,表情痛苦,看樣子是起不來了。
李伯禽眉毛跳動,在這朗朗乾坤之下,竟敢有人當街搶親!這無賴還孤身一人,看樣子膽量不小啊!他剛想出去教訓一下那個無賴,就見有人比他著急,從二樓上陸續跳下來六個人。
李伯禽看到其中一個是他最不想見到的葉蓁蓁,他又不想過去攙和了,坐等看戲……
原來,趙六兒和葉蓁蓁,以及他mèi mèi趙瑚兒也在汴家酒樓吃飯。他們來的早,這會兒都快吃完了。發生了這種事情,葉蓁蓁不能做事不管。她第一個跳了下來,隨後趙六兒、趙瑚兒,以及三個仆人先後也都跳了下來。
這個無賴真是色膽包天,見有人前來打抱不平,這家夥也毫不在乎,揉搓著自己肥厚的手掌問:“你們幾位是身子骨癢了,過來找打的嗎?”
“放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街作惡!”
趙六兒正顏厲色。
這個無賴繼續嬉皮笑臉:“要不,你讓你身邊的那兩位姑娘給本大爺做小娘子,我就放了轎子裏人!”
“啊呸!”
葉蓁蓁氣的柳眉豎起,她跳過去和無賴打鬥在一處。
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兩個打鬥的人身上了,誰也沒想到。那幾個抬轎和吹嗩呐的人,竟然從懷裏抽出了利刃。同時,花轎中有一位手拿長劍的黑衣人,飛出轎子,長劍直接刺向趙六兒。
趙六兒的三個隨從等發現意外,已經來不及救主子了,趙六兒也嚇的一閉眼,心想完了。寶劍就快要刺進趙六兒的喉嚨的時候,就聽‘嘡啷’一聲巨響,黑衣人寶劍撒手,掉在了地上。緊接著一道白影閃現,這一黑一白兩個人就打鬥在一處。
關鍵時刻救下趙六兒的,當然是李伯禽。眼下隻有他手上的功夫了得,才能做到出手如電。要是手上力量不夠,沒有打掉黑衣人的寶劍的話,此刻趙六兒也應該命歸那世去了。
原來李伯禽見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和無賴打起來了,正想鬆口氣,他忽然感受到了來自轎子裏外那些人的一股殺氣。
果不其然,一瞬間,這些人紛紛抽出利刃,轎子裏飛出的黑衣人要對門前這位翩翩公子下毒手。他想出來阻止已經來不及,因為黑衣人劍已出鞘,身形飛快。情急之下,李伯禽扔出桌上的銅壺打落黑衣人手中的寶劍。
趙六兒、趙瑚兒來不及細想,因為那十幾個抬轎和吹嗩呐的人都已經手持利刃衝了上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趙六兒過來的。幸好,趙六兒的三個隨從武藝不凡。可是他們要顧及趙六兒和趙瑚兒,這兄妹倆在這種場合完全伸不上手。葉蓁蓁還能勉強應付,因為shā shǒu的目標是趙六兒,沒把她當回事。
雙方打的勢均力敵,從葉蓁蓁他們從樓上跳下來,到現在打鬥在一處,也就一眨眼的功夫。shā shǒu們見近不了趙六兒的身,他們的頭領黑衣人又被李伯禽拖住。他們改變了策略,紛紛圍住李伯禽,黑衣人企圖擺脫李伯禽,騰出手來刺殺趙六兒。
李伯禽第一次遇到強硬的對手,他本來還想再和對方都打鬥幾個回合,可又怕鬧出人命,畢竟這是一群拿著利刃的亡命之徒。李伯禽不敢馬虎,他身形轉動,在那十幾個shā shǒu中間轉了兩圈,就把他們紛紛打趴在地。
三個仆人死死護住趙六兒,黑衣人沒機會下手。眼見著手下人都被打趴在地,他見情勢不好,企圖逃走,被李伯禽給攔住了。
葉蓁蓁見shā shǒu們都被打趴下了,還有一個厲害的黑衣人想逃跑。她衝過來幫忙,結果幫了倒忙,李伯禽一分神,反倒讓黑衣人趁機逃跑了。他本來想追過去,又擔心倒在地上的shā shǒu再跳起來行凶,就沒有追。
地上的這十幾個shā shǒu,都被李伯禽他們挨個zhì fú了,一個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不敢動彈。
戰鬥結束,趙六兒才回過魂了,剛才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差點性命沒了,他感激地看著這位出手相助的武林豪傑。
趙六兒擦把汗,他仍然心有餘悸,吩咐道:“李順,快去報官,來把這些人都押入死囚牢!”
趙瑚兒過來作揖問:“多謝李公子,今天多虧了你救了我和哥哥。”
“不必客氣!”
李伯禽看了看地上的這些個shā shǒu,現在也失去殺傷力了,他朝葉蓁蓁投了一個嫌棄的眼神,心說這個女人怎麽這麽自以為是?這女人就是個麻煩,這出門就遇到事情,還是呆在家裏自在。李伯禽歎口氣,就徑自走了。
葉蓁蓁也覺得自己剛才可能壞了事,讓shā shǒu頭領逃跑,可她也是一片好心呐!嘿,這個冷血冰塊臉,竟然不搭理人就走了,太狂妄自大了吧!
“做善事,不圖回報,真高人也!”
趙六兒發出由衷的讚賞。
葉蓁蓁心說,什麽高人?頂多就是一個怪人。她怕官兵來盤問自己,就向趙氏兄妹告辭。不是她怕事,而是她覺得趙氏兄妹不是一般人,官府自然不會為難他們。而葉蓁蓁她是個孤兒,到時候就不好說了,要是官老爺把她留在府衙配合查案,幾天不回家,那她師傅不得急壞了。所以,她趁官兵沒來之前先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