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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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洪除了每天跟小不點學字以外,還擔任起了買菜的工作,而這也成為自從有了小不點後羅洪短暫的放鬆時間。
桑瑪給他賣菜的錢是一種普通的錢幣,便士!羅洪之前對錢的概念就是金幣,而且來源於賭場,不知道具體購買力到底如何,而這段時間他了解到,一枚金幣足足頂一萬枚普通錢幣,一枚金幣對普通人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一般有了都會收藏起來。
之前記得桑瑪說買自己花了五十枚金幣,他一直以為五十金幣不算多大的一筆錢,畢竟他之前接觸的人都是在賭場,各個財大氣粗,現在他才知道,五十金幣,在這鎮子裏完全夠一幫人好吃好住幾個月了,就算迪爾巴獅子大開口,這樣一個在羅洪感覺吃飯都解揭不開鍋的話劇團怎麽會出的起五十枚金幣?就算出的起,怎麽舍得買自己,羅洪自問對這個話劇團沒有絲毫淵源,更是無德無能。
羅洪心中起了疑問,借著一次桑瑪教他識字時,找機會說道:“我真是值錢,咱們團竟然出了五十枚金幣。”
桑瑪被羅洪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的一愣,低聲道:“我們幹了這麽多年,還是攢了不少錢的。”
羅洪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桑瑪看了一眼羅洪,她知道他在想什麽,卻是一臉愁容,歎了口氣道,“我們的祖上,都是幹這一行的,我不想他們在我手裏斷送掉,我想把他們傳下去,比起這個,就算花再多的錢又算什麽呢?”
羅洪本來帶著質問的眼神漸漸消散,桑瑪繼續說道:“我知道做這行很辛苦,被人瞧不起,哪怕是窮人家的孩子也不想幹我們這一行,它是一門藝術,我不想讓它們斷送,實際上在這裏做的每一個人都跟我是一樣的想法,他們不是為了賺錢,隻是想把這一行做下去,孩子,我知道我們買你讓你很生氣,但我們絕沒有惡意,你如果不願意留在這裏,隨時可以離開。”
羅洪看著桑瑪的愁容和眼角細細的魚尾紋,心中有些不忍,說道:“不會的,你們把我從那迪爾巴手中賣了過來,我應該感謝你才是。”
桑瑪點了點頭,有些疲倦的聲音說道:“明天有一場演出,你準備準備,雖然不上場,但也要去看一看。”
羅洪點點頭,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桑瑪慢慢的收拾著東西,待羅洪出去,長歎一聲,繼續收拾起來,這裏的房租快到期了,這將是他們在這裏最後一場演出。
演出當天,桑瑪等人早早到場準備,凱和淇洛各自化妝打扮,偶爾互相對對台詞。羅洪就輕鬆了,這場演出他不參加,也就幫忙拎拎東西,收拾收拾場子,舞台邊緣放了一個銅碗,是客人自願投錢的地方。
經過昨天的事,他了解到這個話劇團的不容易以及桑瑪的苦心,對這話劇團有了一絲親切感,雖然還不能上台表演,但這些雜活他做的也很認真;台下已經有不少人駐足眺望,對這場表演很有興趣的樣子,凱第一個登場,情景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作為當地有名的富豪的愛女沃茲,她知書達理,性情溫順,會唱會跳,深受當地年輕男子的青睞,她推開窗戶,看到這麽美麗的光景心情大好,唱了起來:“樹木綠,百花香,鳥兒叫,好一番美麗景色......”
她聲音清脆動聽,台下的人聽的如癡如醉,四周路過的人也被吸引,紛紛湊了過來,凱的歌聲時而帶著輕快的節奏敲打著眾人的內心,時而悠揚婉轉令人回味無群。這時淇洛登場,這次他是一個翩翩紳士形象,高頂禮貌,燕尾服,黑的發亮的皮靴,是當地有名的花花公子奧爾,一直在追求沃茲,而沃茲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一直對他不冷不熱,今天他又來了。
“噢,親愛的沃茲,早晨起來能聽到你這麽優美的歌聲,人生快事,莫過於此”,情景是奧爾站在窗下對著沃茲說道。
而凱臉上閃過一絲厭煩,說道:“花天酒地的奧爾竟然能在這個早晨來我這裏,真是難得啊!”
奧爾:“姑娘對我還是沒有信心嗎?”
沃茲:“不是沒有信心,是根本不相信你”(說完有唱起歌來)
奧爾絲毫不在意,停頓片刻,做欣賞狀,說道:“這麽美麗的景色,姑娘何不下來,我們泡一壺好茶,好好的談一談呢?”
沃茲:“你我有什麽好談的?你喝的是酒,而我隻喝茶,我們能談些什麽呢?”
奧爾:“人生漫漫,什麽不可以談呢?我和姑娘的事,一輩子都談不完呢,對姑娘的想念讓我難以入眠,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有些憂鬱)
沃茲:“我哪一點讓你如此想念,你又知道什麽是愛呢?”(有些嘲諷)
奧爾:“你漂亮的容顏,你甜美的歌喉,無一不讓我日思夜想,難道這不值得我想念嗎?難道這還不算愛嗎?”(一臉嚴肅,義正詞嚴),觀眾有人歡呼,有人喝彩,有人吹口哨。
沃茲沉默,奧爾接著說道:“我有財力,能保證你的沒好什麽活,你我郎才女貌,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姑娘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沃茲:“你這花言巧語的登徒子,你隻是看中了我的外表,你根本不懂愛,你這番話還是去哄別的姑娘吧!”(皺著眉頭,很生氣,人群中一陣唏噓。)
奧爾:“我知道你聽到了一些言語而對我有所偏見,你又何曾真正了解過我,如此草率的就出言中傷我呢?”(扶著腦門,一臉懊惱)
沃茲:“這麽說,還是我的錯了?”
奧爾:“不,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隻怪那流言蜚語蒙住了我對你的真心”(捶胸頓足,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
沃茲沉默,奧爾眼中出現了希望,剛要說話,桑瑪登場:“你這負心漢,你昨晚跟我說的什麽,你怎麽又跑到這裏”(奔跑過來,拍打著奧爾)
奧爾:“你是誰?不要亂說話”(大驚失色,躲避著桑瑪的追打,強作鎮定,努力保持著紳士的樣子)
桑瑪:“我是誰?昨晚你還對我海誓山盟,今天就不認我了,蒼天啊,睜眼看看吧,這個負心漢!”(聲音尖銳,帶著哭腔,一臉絕望)
奧爾:“恐怕你認錯人了,請不要在這裏這個樣子”(皺眉,一臉嚴肅)
這時小不點上場,隻見她奔奔跳跳的走了過來,眨巴著烏黑的大眼睛,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用脆生生的聲音對著奧爾叫道:“爸爸!”(人群先是集體靜默,然後猛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羅洪在後台看的也有些憋不住,笑了出來,完全被那小不點又可愛樣有認真的樣子給逗笑了,這是卡瑟夫寫的沃茲對付花花公子奧爾的一個喜劇,而小不點的片段是她自己要求加的,這不得不讓羅洪驚歎這小不點小小年紀就有這種天賦,儼然是一個小戲骨。
看向台下,不少人笑的前仰後合,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突然,看到一人他瞳孔一縮,“鮑震!他怎麽會在這裏?”
羅洪心跳有些加速,他還看到了鮑子文,鮑震一臉沉靜,絲毫沒有被台上的表演影響,眼睛閃動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羅洪隻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生怕他看到自己,鮑震現在還在到處找自己,來到這裏可能是得到了什麽線索,這般想著,台上的表演也接近尾聲,奧爾在小不點叫了他爸爸之後滿臉驚駭,在桑瑪和小不點不停的攻擊下以及人群陣陣的哄笑聲中尷尬敗走。
而凱,桑瑪和小不點,以及再次回到台上的淇洛在向觀眾致謝後,宣告演出結束,隨後羅洪跟著一起收拾東西,隨著觀眾慢慢離去,台下的銅碗也漏了出來,裏麵有大量的普通錢幣,羅洪皺了皺眉頭,這錢看起來挺多,卻是連半枚金幣都頂不上,怪不得桑瑪他們的生活這麽拮據,這話劇團還真不好掙錢啊。
回去的路上羅洪還調侃小不點小小年紀,怎麽這麽人情世故,誰教你的,小不點倒也一點也不謙虛,高昂著頭,給了羅洪一個後腦勺,“怎麽,厲害吧,是誰說我小不點什麽都不能做的?”
羅洪無言以對,也隻好低頭認錯,“好好好,你小不點厲害,行了吧!”
而凱和淇洛桑瑪也被二人的說話逗笑了,淇洛說道:“小不點,你知道你那聲爸爸叫的我都差點忍不住笑場了,以後不準再這樣了,被你這樣搞下去遲早要出事。”
“什麽嘛!你沒看到我上場什麽效果嗎?觀眾都笑了”,小不點也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嘟著紅紅的臉倔強道。
眾人都無言以對,小不點確實把現場的氛圍推向**,突然,小不點驚叫一聲:“呀,金幣!”
羅洪看到正在翻騰著裝著剛才銅碗中的錢的袋子的小不點摸出一枚金幣,湊過去搶了過來拿在手中把玩,有些驚訝的道:“沒想到有人給金幣。”
桑瑪也有些驚訝,平時很少得到金幣,“想必是某位富豪給的。”
“給我,是我的,是我發現的”,小不點搶羅洪手中的金幣,但是身高的巨大差距讓她未能如願。
羅洪躲閃著小不點的追捕,兩人打鬧起來,“你再找找,說不定還有呢。”
小不點聽到趕緊拿起錢袋又找了起來,不一會兒,再次尖叫:“哇,又找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