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被阻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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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不識曲譜實屬正常,無非是沒有攻擊力而已,又不影響創作,音樂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所有人人都有享受音樂的權利!言大人,你這是偏見!”

    好好好,就算本官偏見,但本官就是要嘲笑,他們真的蠢,仗著樂聖之威坐吃老本,還不願意虛心學習,此乃事實。”

    蘇半弼腰身一挺,神色不改,今日非要理論一番不可,一定糾正言大人這種錯誤思想。

    行啦,因為你這子,我還要回去受一頓訓,就送到這裏吧,衛二姐、衛公子,本官告辭,平悅公主珍重。”

    言陵飛身遠去時,寬大的馬車內,蘇半弼仍是憤憤不平,這言大人簡直滿口謬論,但一想恩師怒容,他瞬時平靜下來。

    一路無話,直至傍晚紅霞散時,一行人才返回玉澤湖畔,蘇半弼剛一下馬車,言家百年第一狂徒的稱號,便已響徹整個吳川,還有消息靈通者,言家上下皆認為此子不能留在言氏師徒名冊中,要果斷除名。

    更有謠傳道言大學士差點被氣死,翻身騎在那狂徒身上,一頓暴打,足足打了半日仍不解氣。

    靖越候當晚緊急澄清了謠言,並且怒斥這種造謠行為,他想簽下那黑龍,是真心的,奈何情深緣淺,現實殘酷。

    當晚,蘇半弼免不了還有再受母親辰懷雅一頓怒訓,但她罵著罵著竟然哭了出來,捂著胸口直呼難受,蘇半弼嚇壞了,趕緊下跪請罪。

    杭皇州,帝宮禁苑。

    什麽?你言師被氣得跺腳,當場便要刀斬靖越候?哈哈哈,一想到言師平日那穩重又嚴厲樣子,還真不敢想他竟能拔刀砍人?”

    陛下,這靖越候還想跟辰逍真龍,簽,簽主仆契約呢,把大學士氣得……差點倒過去。”

    哈哈哈,言師無大礙吧?這也難怪靖越候,本來辰逍真龍對皇室極有感情,一見他出聲呼喚,自然是想出來親近一番,換做旁人,便將自身鮮血散在湖中,也引不出真龍。”

    詳細情況,待大典特使杜大人回皇州之後,再向陛下稟報。”

    好,傳旨再加賜言師玉瓶五對,以示安慰,那靖越候實在頑劣,便拿擊殺魔音族人之功來抵,扣下部分賞賜轉給言陵言太傅,權當賠禮。”

    陛下聖明。”

    賠完罪,兩日後的主場大戰還是要打的,自冷雲闕之後,整個樂隊上下對蘇半弼的態度稍稍好轉,隻因他鬥弦奮不惜力,拚死求勝之心令眾人心有欽佩,是以主教季安山看他連日未曾參加曆練課,還專程遞上曲譜,講演戰術節奏,看樣子是坐穩了首發位。

    蘇半弼仍然飛身落衛希月的閨閣頂上,遙對玉澤湖調試樂器,排演樂曲,這一段時間以來,使用瑤琴的次數比較多,對其餘樂器的熟練度大大降低,他也趁今日一一回顧,造詣的提升可以先行緩一緩,每日事項太多,實在顧不過來。

    等此次主場鬥弦過後,蘇半弼便想要去拜訪名師學習幾項新技藝,尤其是製作靈藥,高級別丹藥之功效簡直驚人,危急時必不可缺,前次銀牙山中被那雪狼狂追二百裏,就吃了藥物不足的虧。

    次日清晨,玉澤湖畔人頭重重,陣陣喧囂聲如浪潮,湖中遊船如蟻,飛艇穿梭,場麵極其火爆。

    超音盟賽下半程第二場,玉澤西主場的鬥弦,片刻便起。

    玉澤西成員蘇半弼,請等一等,你不能進場參加本場盟賽。”

    一位身穿白袍的盟賽官員將蘇半弼攔在了主場地入口處,他話音剛落,身邊的主教與衛希洪便先行上去解釋,但那盟賽官員仍是堅持不放。

    為何?我易隊後的第一個主場,居然不讓進?”

    蘇半弼滿臉疑惑,實在不解。

    試音石亮了,你體內樂感不符合造詣等級,懷疑你賽前使用過手段提升實力。”

    這,懷疑我用藥?大人,我賦異稟,樂感儲備遠超同級水平,不可以嗎?”

    蘇半弼看著身邊的一塊月白色石頭,它白芒四射嘩嘩震響,對著他拉起警報,起初他還以為這是專屬於主力核心的閃光,沒想到是感應音樂人造詣的靈物,妙手級高人設計,專防賽前耍陰招的宵之輩。

    隨你巧舌辯解,試音石一亮,便有異常,對應的音樂人一律不準進場,你有疑惑,可向專人申訴論證。”

    那我隱藏實力,讓它不發光,能進否?這是主場呢,些許關照都不能給到嗎?”

    我攔你在門外,已是最大的關照,這要是在客場,先放你進去了再抓,罪過更大,連帶樂隊都要一齊重罰。”

    蘇半弼笑了笑,表示支持盟賽規定。

    他回想先前幾次重傷,都服過藥物,尤其是被魔氣入體之後,言大人傾盡周家全族之靈藥,再加上萬壑霜鍾之威,還有可能在言家接觸了些許辰逍黑龍的鱗族至尊氣息,導致周身樂感澎湃,這些還不包括腦中文武機裏所儲存的厄鴉魔氣,這些隨便來一樣,便是能輕鬆超出試音石的探測界限。

    唯一的解決辦法,隻有來一場大戰,快速消耗樂感,強迫文武機啟動儲存的魔氣供能,如此便能自身樂感儲備,降到感應範圍以下。

    沒想到樂感渾厚,竟然反倒誤事,我還指望它出奇製勝的,現在卻讓我去哪裏消耗?

    希月,你們先快走,等我回來,這場盟賽我必須要參加!”

    衛希月心中稍有些不安,比賽前他突然就離開,一時心中竟莫名失落起來。

    你走正當途徑去消耗樂感,別又橫著進來啦,到時又要服藥,等下一場又打不成,你又要去消耗,然後又躺了,又服藥,嗬嗬嗬。”

    衛希月著自己都笑了起來,時間緊迫,她隻來得及完這話,便被侍女推進了主場地中。

    蘇半弼取了一柄奚琴,來到一僻靜處,開始奏起攻擊曲目,連奏三曲之後再去入口處,試音石華光大放,他當場明白,以樂曲消耗樂感行不通,奏曲太費時,不能短時間輸出大量樂感,必須另想辦法。

    他不敢耽擱,立馬乘上隊中飛艇,動身往湖邊的一個繁華集鎮飛去。

    吳川音樂社,吳川音樂社,各位盟賽知音好,我是賀,今,我們又是迎來一場看點十足鬥弦好戲,吳川玉澤西,主場迎戰同城對手吳川群玉山珠寶,今日雙玉相爭,誰占頭等?稍後便知。玉澤西這支樂隊,近來關注度非常之高,朔方州冷雲闕一戰,震驚整個盟賽,蘇半弼蘇侯爺一曲《金牛搏泥》震懾全場,其構思很是新奇,想必今日也應該有新曲目吧,但據後方通報,蘇侯爺因為負傷大量用藥之故,導致試音石閃光警報,未能入場,實在可惜。”

    段話音剛落,主場知音們立時大吼起來,顯得非常不滿,陣陣喧鬧之聲傳響,然後便有幾十位知音開始大呼靖越候三字,聲音越來越大,片刻後全場萬人齊呼,聲震玉澤,對麵群玉山珠寶的知音們也大聲呼喊起來,因為同城鬥弦,是以主客雙方知音數量上差不太遠,因此聲勢也相當。

    衛希月聽到知音高喊蘇半弼名字,心中暗想原來他名頭這麽大啊,他此刻若在場的話,必定要興奮得跳起來吧,她一邊想著,一邊在腦海中模擬出表情,一時就更覺好笑。

    蘇半弼此時已經趕到湖畔芳梅集上,打出招牌:不論老幼,無償樂感傳功,倒貼兩百,五帝在上,絕不欺詐。

    來往眾人一看,立時激動不已,能免費得到音樂人的樂感滋養身體,還反倒有兩百樂票可拿,刹那間整個芳梅集都轟動了,有人仔細一辨認,立時大喊道:“這是靖越候蘇侯爺嗎!”

    此話一出,效果奇佳,蘇半弼身邊的越圍越多,他將大把樂票堆在一邊,傳功後自行去領,但連傳二十餘位後,發現還是不行,一來是自己不得傳功要領,無法全力輸出,二來這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大多樂感灌注,強行施為則後果嚴重。

    他隻好向眾人明緣由,並誠懇問計,此時,一位年輕男子走上前來,向蘇半弼遞過一張淡金色帖子,眉頭一挑,意涵豐富,輕聲道:“侯爺,那戶人家廣發求醫貼,足有兩月時日,原來卻是在等你呀。”

    蘇半弼看完後,回了一個眼神,示意我懂,隨即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乘上飛艇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