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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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默,為了趕時間,時妍中午和晚上都在車上吃的從船上帶下來的飯盒,而水無痕和忘塵都沒吃,就是這樣到地方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已經過了接待犯人家屬見麵的時間。出乎意料的是,車到的時候已經有人等在門口接待了,接待的人還級別不低。
時妍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接待人員,接待人員拿去核查之後沒問任何問題,沒說任何話,沒提任何人,除了帶路和與其他工作人員必要溝通幾乎完全保持沉默,好似當三個人是空氣一般看不見。
忘塵內心是急著見他父親的所以不自覺的走在最前麵,時妍無所謂的走在中間,水無痕極有眼色的走在最後,三人跟著接待人員走向監獄深處的一個房間。
他們通過牢房區域時,牢房裏的犯人還沒睡覺,不少人透過鐵欄看到有女人出沒。雖然看在有個監獄頭頭沒敢大聲出言調戲,但還是能聽見竊竊私語的聲音。
時妍倒是沒聽見一般,但水無痕可是容不得的。在聽到第一句私語聲的時候便渾身散發出冰寒之氣,隻一瞬間傳導到剛聽到聲音的房間,下一瞬間那房間的犯人齊齊打了個噴嚏。水無痕還特意朝他們邪惡且詭異的笑了一下,那些犯人又都是齊齊一哆嗦。接下來這一路下來都是這樣,隻要有人對時妍品頭論足定然是打噴嚏再哆嗦,很多人第二天都生了病。
而那之後有些犯人想向獄警打聽那天來的人,結果全部獄警統一口徑是沒有人來過。倒是一個即將執行死刑的連環殺人犯說那寒意是死亡的氣息。其實那寒意是殺氣,一個人若是殺多了人,身上的殺氣就會因為粘上太多死人的煞氣而演變成死亡之氣。
後來那所監獄流傳一個傳說,如果看見一個好看的白衣男人身後跟著一無聲的女人,女人身後跟著一個邪魅男人,三個人在這裏走動是不能評論的,否則你會打噴嚏,渾身哆嗦,然後得一場病,有的人病中還能夢見走在最後的邪魅男人對自己笑。
再說時妍三人一路來到最裏麵的房間,這間房雖然也是全落地鐵欄杆的,但是卻在外麵加了一層厚玻璃,起到隔離作用。房間不大,隻有一張床和床周圍幾台維持生命的醫療儀器,床上躺著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鼻子裏插著氧氣管,身上插著各種管子,男人麵容憔悴,雙眼空洞無神的看著氣窗外的天空。
接待人員很自覺地退出房間,並關上門麵朝外站著,好像站崗的士兵,忌諱著房間裏麵的一切。
男人聽見開門聲音,費力的轉頭看過來。看清忘塵麵容的時候目光有一瞬間凝滯,好像看到的是另一個人。片刻之後才緩過心神,吃力地說:“你……來……了……”
忘塵站在床前,麵無表情,無聲無息。父親與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離異,他跟著父親長大,父親雖未再娶卻有很多情人和私生子女。父親從小的冷漠疏遠使他懼怕再見他的父親。如果沒遇到時妍他此時亦和父親一般身在牢籠,他怕再見到父親時恨意湧上心頭難以控製。但是再見到的時候他內心卻是蒼涼的,悲傷感難以控製的代替了多年恨意,那些說不出的複雜情緒讓他不知該做出什麽樣的行為才合理,所以就那樣站在父親的床前,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說。
男人動了動手,卻沒能抬起來,因為太費力還喘了起來,但是臉上看不出一絲痛苦,可能正在用著大量止痛藥,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這不是好消息。
水無痕皺著眉,嘴角左右動了動,最後還是沒忍住一步走到忘塵身邊抓起忘塵的手。忘塵反應過來時手已經放在男人人手上了。
看著自己的手和男人還在喘卻有一分激動的表情,忘塵最終還是握著男人的手坐在了床沿上。水無痕看到忘塵的動作才舒展了眉毛。
見忘塵沒有說話的意思,男人又一時半刻想說也說不出,水無痕內心歎了口氣,麵上卻掛上了笑容,對床上男人說:“叔,他現在過得很好。現在是國際上有名號的寶石商人,有錢有地位。他身體也很好,能吃能睡的,憑這長相還到處讓人家小姑娘著迷。您不要擔心。我是他朋友,”水無痕頓了下,連忙搖頭說“不對,我們是兄弟,萬事有我幫襯著。所以您放心。”
床上男人半喘著氣聽水無痕講完,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微微偏頭看向還站在門口沒動過的時妍,像是在問水無痕這位是誰。
水無痕倒是體貼,說:“這是我們兩的貴人,也是她帶我們來這見您的。”
時妍沒有走過來的意思,臉上一絲波瀾都沒有,眼中沒有麵對此情景該有的傷感、悲痛或者憐憫,哪怕連男人罪有應得的感想都看不出來,更沒有因為他是忘塵的父親而多一分敬意或是同情,完全是冷眼旁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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