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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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聲音有些冷,“你也知道,我說的‘不再避開’是什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等了那麽久,如果知道·······要是再遇到我肯定當他不存在,行嗎?”

    天機不再多言其他,放下手臂直接說:“那就讓這個鎮子為我殉葬吧。”

    男人沒想到天機會如此無情的看待那麽多祈求的目光,無辜的人命、主仆之情、相伴之義在她眼中毫無重量,她可以那麽坦然的舍棄,也可以那麽狠心的不給他一點機會。

    男人沒再說話,將輪椅上的天機抱上自己的戰馬,摟在懷中,吩咐一句手下士兵放人,便打馬遠去。

    第二日,老管家將房契商鋪過給伴讀的弟弟便離開了。離開前伴讀弟弟問老管家:“少爺真的會死嗎?”

    老管家回答:“世人都知道天機少爺異學一脈已然貫通大成,卻沒人知道少爺一生隻推算過一次,推算的也僅是自己的命,那年她隻有五歲,此後再無推算。十年前的天機之戰便已應驗。少爺早就知道你哥哥此次求取功名定會將那位先生引來。按照少爺那時所言,再見那位先生之日便是她的忌日。少爺昨日已死!”

    伴讀得知消息猶如雷擊,消沉幾日後帶侍衛離鄉複命。這後院自從管家走後一直空著,伴讀便宿在這水榭。最後一夜伴讀進了水榭下麵的密室。不久傳來伴讀和侍衛複命路上遇山匪被害的消息。

    朝廷給了很多撫恤,伴讀的弟弟後來也考取了功名。因為師成天機,自然家風嚴正,淡薄名利,立了家規不參與政治鬥爭。雖然家族未出過達官顯貴,卻得以安然傳承至今。

    時妍的故事講到這裏便不再講了,此時的院子裏泛起了夜霧,起初並不重,也未引起注意,隻有時妍淡淡看了眼越來越重的夜霧並沒說話。

    倒是跪在靈前的富家學生在一片靜默中開口,有幾分懷念:“少爺的畫像是先生讓侍衛掛在密室牆上的,先生對著畫像飲了一夜酒。訴說著自己從小對少爺的莫名心動,到傾慕,到癡迷愛戀。訴說著認識到自己對少爺的感情無法控製時,為了不讓少爺知道自己的心思才以考取功名為理由請離。訴說著高中之後相思更甚,不敢回來直接去赴任來逃避麵對。訴說著一去經年,再回來卻是那樣難以接受的悲傷結局。訴說著自己的懊悔與不甘。訴說著自己的愧疚與心痛。最後用匕首刺進自己的心髒,倒在畫前,屍體是侍衛偽裝好,趁天黑帶走的,留下先生寫好的書信說是回去複任。後麵被山匪所害是為了埋藏這份不該為人知的感情而設計好的,以免禍及母親和弟弟。”

    唯一不同的是你也跟著我去了。”一個清幽的聲音突然在院中響起,所有人都看向院中。夜霧朦朧之中,一個白色長衫的俊朗青年男子背脊挺得筆直的立在其中,看著眾人。

    三聲驚呼響起。

    父親!”

    爺爺!”

    先生!”

    夜霧中青年男子朝幾人淡淡一笑,對時妍拱手一拜:“天機少爺,一別經年,沒想到還有機會再叫您一聲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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