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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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雲狐別院。
午時雖過,烈日依舊橫掛高空曝曬大地。別院練武場中央,少年荼牙盤膝而坐任由太陽曝曬,這一曬荼牙全身又是通紅,不過臉色比起昨日要好了一些,被馬鞭抽爛的手臂和腹部上的傷口已經結上了一層厚厚的紅黑色的血痂,可見延夢並沒有欺騙他們,她的丹藥確實十分管用。
荼牙修煉的烈火拳正需要這火辣的陽光,在烈日傷熱的刺激下,荼牙催動烈火拳功法,全身皮肉開始吸收陽光中的熱量,肌肉竟然在微微跳動著,皮膚外剛出的汗珠受到肌肉力量的吸引,既不下滑也不掉落,隻是隨著他的肌肉跳動而慢慢晃動,然後被太陽熱量蒸發。過小半個個時辰,荼牙開始催動烈火拳功法加速吸收陽光能量,而他全身肌肉跳動的越來越厲害,他的肌肉溫度也逐步上升。荼牙隻感覺身體如被火燒一般,剛出的汗珠直接被體溫燒成霧氣,體表泛起血紅的微光,肌肉的灼痛如千隻螞蟻食咬一般。青銅煉肉重在煉字不管以何種能量來修煉體魄,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百分之八,百分之九,還差一些,還差一些……”
此刻荼牙臉部肌肉變得扭曲,血液裏的水份不斷加速蒸發,他體外的水霧也越來越濃,血紅色的光越來越顯,越是痛苦荼牙越是瘋狂,他再次加速催動烈火拳功法。
“呃啊!”
隻聽荼牙痛喊一聲,卻見荼牙周身水霧迅速被身體吸回,體表血紅色的光猛然向在擴散而去,將練武場周圍的塵土全部吹散。
“成功了,成功了!福爺爺,我終於成功了!”
荼牙起身握緊雙拳,全身肌肉力量變得更強。若是現在那黃岩再用馬鞭抽他,他有足夠信心擋下,變強的感覺實在太好了,他控製不住狂喜起來。
“哎!我的小少爺啊,您這是不要命了嗎?”
荼牙被他帶回別院休息了不到一個時辰,便下床跑到了練武場修煉,不管老管家如何勸阻荼牙執意要修煉,上午黃岩的兩鞭子讓他覺得弱者永遠隻會是強者手中的魚肉,他要變強,變得同父親一樣強大,才會不受人欺淩。
“福爺爺,我知道錯了,走我們去陰涼處說會話。”
荼牙對著老管家調皮做了一個鬼臉,拉著老管家來到練武場變的樹蔭下。
“福爺爺,今日我聽大姐,哦不,是師姐說我是半人半妖的小狐狸,又喚你老狐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今日延夢說的事情讓荼牙一頭霧水,現在已閑下來,荼牙想知道其中原委。
老管家麵色一沉,心知荼牙必會問起此事,歎了一聲。當下揭開自己頭上的帽子,一隻楛手撩起銀發露出自己的耳朵,沉聲道:“小少爺,您看!”
起初荼牙覺得沒有什麽奇怪,可是突然便驚訝起來,隻見老管家的耳朵慢慢變長並長出灰色絨毛,這一下可是把荼牙嚇了得往後退了幾下。
荼牙捂嘴驚呼:“狐……狐狸耳朵!”
“小少爺別害怕,老奴是北野雲狐一族,而你身體裏麵也同樣有一半狐族血統。”老管家慈愛的說道。
“怎會這樣,福爺爺我為何會有狐族血統?”
“因為你母親是狐族之人啊!”
“母親,你說我母親是狐族?不,你胡說,我不相信。”荼牙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自己母親是妖族異類。
老管家取出一把bǐ shǒu,在右手食指輕輕一劃,一滴紫色血液流出,然後又抓起荼牙的一隻手,同樣放出一滴血。老管家將兩滴放於手掌心之中,輕喝一聲,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段,隻見他手心中的兩滴血都浮了起來。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隻見老管家的紫色血液靠近荼牙之血,荼牙的鮮血竟然慢慢分開分出一半紅一半紫,不過他的紫色要比老管家的紫得更豔一些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金色。
“哈哈……紫金寶血,是紫金寶血,老天開眼,天佑我雲狐一脈。”看到荼牙鮮血中分離出來的帶金紫色血,老管家狂喜。
看到這一幕荼牙自己也驚住了,心中掀起巨浪,“這是真的,我母親是狐族,而我是個半妖。”
老管家激動道:“小少爺,看到了吧。你身體麵流淌了一半的雲狐之血,更是我狐族最尊貴紫金寶血。”
“福爺爺,我信了。你以前不願提起我母親,如今我既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可願意同我說說關於母親和雲狐族的事情。”
老管家沉思一會兒,過往之事慢慢浮現,隻聽他慢慢道:“小少爺還記得老奴跟您提過的北野之地嗎?”
荼牙點點頭,道:“福爺爺曾說北野最美麗的地方。哥哥姐姐們卻說北野雖然美麗卻是荒蠻之地,那裏聚集了無數頑固不化的異族妖類,那些妖族都試圖攻打淩國,而我父親正是為了保衛疆土,才會每年征戰北野。”
老管家突然放高了聲音,狂笑道:“笑話,這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老管家荼福話風突變,讓荼牙有些不知所措,“福爺爺你怎麽呢?”
老管家荼福知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控製住情緒。
“小少爺,北野之地肥沃富饒,物產豐足,更有許多奇珍異寶,那裏一塊上天恩賜給我們的土地。數百年來那裏百族共存,可以說是人間樂土,我雲狐一族世代生活在北野,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但卻在十七年前,上代族長因年邁退位,將族長之位傳給她的女兒也就是你的母親。你母親的繼任大典那日,族人們喜慶無比。也在那日,兩位身受重傷武者闖入我狐族生活,悲劇便從那二人闖入開始了。那時我族大多數族人對人族有些偏見,欲將這二人丟入荒野,但是你母親天生心慈,生出憐憫之心執意將二人留下。這一留就將災禍留了下來,一年之後那二人中的其中一位領著淩**隊再次踏入北野,淩國的鐵蹄踏入我雲狐族地,肆意燒殺搶掠,我雲狐一脈不論老幼通通死在這些人族惡魔屠刀之下。那領兵之人不僅將族中財物席卷一空,因為貪戀你母親美色,還將你母親擼了去。”老管家越說越激動。
“世人愚昧,上位者為滿足一己私欲,在世rén miàn前將我等他族妖魔化,北野百族比起那貪婪惡毒人族要善良太多太多。說我們侵犯他淩國,卻不知是他們貪婪的**不停的牛飲我族的鮮血。”
老管家說的激動,而荼牙也是聽的淚流滿麵。有些事情他雖不願相信,但他還是想知道真相,“福爺爺,告訴我,到底是誰滅了狐族又擼走了我的母親?”
“荼傲天,都是荼傲天那人形惡魔。如果不是荼傲天我怎會落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怪我實在太無能,我的妻兒慘死在我眼前,我卻無能無力。”老管家荼福怨恨道,眼眶中流出血淚。
“不!我不許你這樣汙蔑我父親,他是淩國大將軍,大英雄。”
荼牙落淚,然後頹頹呆呆坐下,眼中神采盡失。荼傲天原本是荼牙心中的神話,是他這麽多年不斷努力的目標,當有神話破滅對他心靈的衝擊,正如他的整個世界崩塌一般。
“當年我本是族中最年輕的天空武者,荼傲天雖將我全身煉骨打碎,卻僥幸讓我逃過一劫,不過也落得今天這番地步。”
荼福脫掉上衣,露出嶙峋瘦骨,胸前還有兩烈火拳留下的灼傷疤痕。見荼牙依舊普通行屍一般,荼福又道:“孩子,是非對錯全然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其實荼傲天並非你親生父親。”
頹廢的荼牙又是一驚,翻身抓住荼福手臂,激動喊道:“福爺爺你說什麽,荼傲天不是我父親,那我父親到底是誰,是誰?”
荼福慢慢擺脫荼牙雙手,輕聲歎道:“當年被族長所救另一人,他名叫荼傲雲,在兩人受傷那半年裏,你母親無微不至照顧他二人。而他倆也同時愛上了你母親,不過你母親卻喜歡上了儒雅風流的荼傲雲,兩人更是暗生情愫。在荼傲雲他們離開的前一月你母親當眾宣布她要將族長之位傳與她mèi mèi雲狐月,她要嫁給荼傲雲。對於這件事情,當時族中反對的呼聲很高,但是你母親執意如此,甚至已死相逼,族人不得不答應,並決定為他二人準備一場盛大婚禮,不料在結婚前夜荼傲雲和荼傲天卻不告而別。之後,你母親傷心欲絕,又過了一月終於病倒,後來族中巫女為你母親醫治才發現她已經懷有身孕,巫女建議你母親將孩子打掉,你母親卻是死也不願,她就這樣一直苦等,苦等了一年,沒想到卻等來了卻是一場噩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