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這種日子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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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臉騰地紅了,二毛也有點吃驚。
他們趕緊分開,全都手足無措。
此刻的二毛根本沒想過占女人便宜,他家裏有老婆的,對陶二姐堅貞不渝。
趕上從前,他早把張德全的女人哢嚓了,日後再說。
可現在不行,每當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都會讓他想起陶姐。
他的命是陶姐救的,孩子是陶姐生的,絕不能對不起女人,讓她心裏難過。
所以他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秀蓮摸著自己的嘴唇說:“俺也不是故意的。”
既然都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個誤會。
女人尷尬地不行,趕緊抱起狗,說聲:“不打擾了,你忙……。”挑開門簾子逃走了。
二毛同樣摸了摸自己的蛤蟆嘴,砸吧了一下滋味。
還挺甜,想不到張德全的女人這麽香。
他搖搖頭笑了,瞅著女人的背影道:“你……上鉤了。”
剛才那一抱,是他故意撞上去的……。
秀蓮抱著狗從辦公室逃出來,一路上心裏亂惶惶。
怎麽就親上了呢?
長這麽大,她的嘴唇可從沒被別的男人親過。
張德全也沒親過。
這種事說起來自己都不信,她跟張德全是夫妻,當初兩口子結婚,洞房花燭夜,全身哪兒都碰了,就是沒讓男人碰自己的嘴唇。
再後來的幾年生活,每次夜裏倆人折騰,女人也總是扭過臉,不看男人,盡量避開他的嘴。
張德全的年紀大了,有口臭,滿口大金牙,秀蓮瞅到那一嘴金牙就惡心。
回到家,女人的心裏還是突突跳,晚飯沒吃,躺下也睡不著了。
她不喜歡二毛,更不喜歡張德全,甚至跟張德全有仇。
當初,張老板完全是乘人之危。
那時候,秀蓮的爹病重,爹老子得了癌症,需要化療,花好多錢,每年吃藥也是個天文數字。
她沒錢,於是就出門打工,給人在酒店裏做fú wù生。
偏偏在酒店裏遇到了張德全,男人對她一見鍾情,並且答應,隻要她嫁給他,他就包攬她父親看病的所有花銷。
女人沒辦法,就答應了。
於是,張德全奪取了她女人的第一次,這輩子都毀在了男人的手裏。
那時候在學校,好多男生都追她,身後常年跟著一個加強排。
可自從嫁給張老板,就無法跟那些男生來往了。
按說,張德全也不錯,有錢,知道疼人。
可男人太老了,胡子拉碴,兩鬢斑白,滿臉枯樹皮一樣的皺紋,摸一摸都拉手,跟銼刀似得。
而且男人不頂事兒,總是三兩下就鳴金收兵,弄得她焦躁不已,渾身難受,有時候恨不得殺了他。
這不,男人又是半個月沒回來,今天都初一了,明天初二,要回門子,男人也該回來了。
正在秀蓮苦思冥想的時候,忽然“滴滴!”外麵傳來了qì chē的鳴笛聲。
果然,老張回來了。
老張年初一回家,就是為了明天陪著秀蓮回娘家拜年。
大年初二,女婿跟丈母娘拜年,是必須的,要不然不禮貌。
門衛將院門打開,點頭哈腰:“董事長,您回來了?”
張老板恩一聲,擺擺手,司機將qì chē開進了院子裏。
張德全下車,丟下文明棍,摘帽子進屋。沒開燈他就喊:“小親親,我回來了,乖乖,寶貝兒……親一個……嘖嘖。”
秀蓮在炕上沒爬起來,就被老頭子抱懷裏啃了兩口。
女人趕緊起身,問:“你咋才回來?”
男人一邊解衣服一邊說:“忙啊!四十車白菜剛脫手,這不趕緊著急忙活回來陪你嘛。”
“你吃飯了沒?”
“吃了。”
“洗澡不?俺幫你放洗澡水。”
“今天洗過了,剛從浴池子裏出來,又談一筆大生意。”
“喔,那你早早休息吧,明兒還要起早呢。”
女人總是敷衍他,不敷衍又能咋著?兩口子一塊睡,還不如不睡。
不睡也就不思不想了,躺一塊,男人總是兩分鍾熱度,從來超不過三分鍾。
這時候,秀蓮才知道,當初張德全的女人為啥病得病,死的死,跟野漢子私奔的私奔。
任何男人,不能讓女人的生理得到滿足,女人都會發瘋。
她怕他又是兩分鍾熱度,把自己興致撩起來就鬆懈,生不如死,所以不讓他碰。
張老板不管哪個,上去把女人抱在懷裏,按在了身下。
秀蓮沒辦法,隻好順從。
果然,又是兩分鍾不到,這次是一分鍾三十五秒。
女人的興致沒起來,男人哪兒渾身一哆嗦,收兵回營了。
秀蓮就歎口氣。
男人喘著粗氣問:“歎啥氣?”
秀蓮說:“你總不在家,半個月回來一次,解衣服穿衣服加一塊,也呆不到十分鍾,俺一個人好寂寞。”
張德全說:“等咱的公司上了軌道就好了,那時候我天天陪你。”
“最近又做啥生意?”
“喔,販賣蔬菜,冬天,我跟梨花村的楊初九又簽約一千萬斤蔬菜,這不,全賣完了,純盈利四百萬。一個月的時間,就賺四百萬……。”
秀蓮問:“掙那麽多錢,有啥用?”
“給你買好東西啊,金銀首飾,我今天又買了鐲子,項鏈,還有一個臍環,瞅瞅好看不?我給你戴上。”
男人說著,把鐲子,項鏈,全戴在了女人身上,他還摸著黑,來幫著女人戴臍環。
秀蓮說:“這東西……有啥用?俺不要!摸不著看不到的,還在衣服裏麵。”
“戴上吧,城裏的姑娘們都戴,你戴上一定好看,就我一個人看。”
女人說:“算了吧,你要是多堅持三分鍾,比這些東西都好……。”
一句話戳在了張老板的痛處,張德全啞然失笑了。
他倒是想,可身體不聽使喚啊。
秀蓮沒有被那些金銀首飾打動,覺得這輩子完了。
她寧可吃糠咽菜,喝粗糧粥,啃窩窩頭老鹹菜,也希望有個強壯的男人。
好懷念楊初九,當初摸得人家好舒服。
要是跟楊初九做夫妻就好了,那小子好壯,好有力氣。
秀蓮對強壯男人的渴盼,已經到了如癲如狂的地步。
第二天早上起來,是大年初二,秀蓮收拾打扮一下,要回娘家了。
張老板跟她一起回門子,還買了好多年貨,裝一qì chē鬥子。
秀蓮左手抱孩子,右手抱著獅子狗,一副闊太太的模樣,引得整個將軍嶺的女人都在偷看。
那些女人全都留下了羨慕的哈喇子,都誇秀蓮命好,有個有錢的老公。
可她心裏的苦卻沒人知道。
qì chē開一個半小時,來到一個小山村,停住。
秀蓮下車,老娘早大遠迎接過來,滿臉帶笑。
村口老槐樹的底下好多人,有男人,也有婦女跟孩子。
秀蓮的家裏窮,整個山村都窮,過新年,那些山民也是破衣爛衫。
這些人瞅著秀蓮貴婦人的樣子嘖嘖稱讚。
“哎呀,秀蓮回來了,快瞅瞅,那個老頭子,就是他男人,好醜!”
“醜咋了?人家有錢,你有嗎?”
“有錢咋了?有錢也不能嫁個老頭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爹呢嘞”
“我看像她爺。”
“有錢就是好,改天老子有錢,也娶秀蓮這樣的女人。”
山民的話,秀蓮在車上都聽到了,可她漫無表情。
這就是她懶得出門,不想跟張德全出入任何場合的原因。
就是怕遭人非議,就是擔心人家說她傍大款,為了錢不惜清白之軀。
可不傍也傍了,木已成舟,誰愛說啥說啥吧。
張德全抱著孩子,擁著媳婦,在秀蓮娘那個老婆子的陪同下進了屋子。
仔細一瞅,大家還以為那老婆子跟張老板才是兩口子呢。
秀蓮的年齡隻能給他當他閨女。
老婆子喜笑顏開,嘚瑟地不行。有錢的女婿shàng mén,祖墳上都冒青煙。
家裏已經擺好了宴席,秀蓮的兩個哥哥早就嚴陣以待,等著妹夫shàng mén呢。
張德全很慷慨,見人就撒紅包,一天的時間不到,撒出去幾千塊。
他一點也不心疼,把那些錢看得跟廢紙一樣輕。
一家人圍坐一團,說說笑笑,推杯換盞,幾個哥哥直給妹夫敬酒,張老板喝得酩酊大醉。
整整一天,秀蓮的臉上都不見笑色,時而逗逗孩子,時而擺弄一下那條金毛狗。
在她的眼睛裏,男人狗都不如。
晚上回到家,張老板爛醉如泥,怎麽擺弄也不醒,還吐滿地都是。
秀蓮也懶得收拾,把孩子哄睡,抱著狗,心裏像開鍋的水。
跟這樣的男人過日子,真沒意思。不如……包養小白臉!
聽說城裏有錢的闊太太,都包養小白臉的。
那……包養誰?俺想包養楊初九。
可楊初九也不會被俺包養,那小子有錢。
張德全是他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去勾搭楊初九,他會抽俺的耳刮子。
再說人家媳婦香菱,可比俺漂亮多了,他還跟自己漂亮的嫂子勾勾搭搭。
算了,包養其它人吧。
秀蓮將身邊所有人過濾一遍,沒一個中意的,都是混蛋,要嘛沒腦子,要嘛是凡夫俗子。
忽悠一下,他想起了趙茅缸。
可趙茅缸也忒醜了,鷹鉤鼻子三角眼,外加一張蛤蟆嘴,走路還羅圈兒。
不過,這小子喜歡小動物,有愛心,年輕,有活力。那麽凶猛的大公豬都擺平了,擺平一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著趙茅缸昨天給小狗治病,男人靦腆害羞的樣子,秀蓮的心動了。
她竟然看趙茅缸哪兒都是好的,哪兒都是英俊的。
懷裏的小狗又該打針了,不如,俺去找他。
於是,秀蓮抱著狗出了屋子,上去了大街,直奔村南的飼養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