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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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開車一邊呼喊:“紅霞!你咋了?王嫂,看看我媳婦!”
王寡婦說:“你媳婦腦袋出血了,好大一個口子。”
“快幫她包紮一下,快呀?”
王寡婦問:“咋包啊?沒有紗布跟藥啊?”
“用你的衣服,衣服包紮,我媳婦受一點傷害,小心老子把你踹出去!”
“喔喔……。”王寡婦也慌了手腳,抬手捋下了襯衣,光了膀子,將衣服捂在了紅霞的額頭上。
趕在平時,我一定好好瞅瞅她的身體,測量一下她胸的大小。
雖然女人髒,女人瘦,可總比男人的胸……大一些。瞅瞅不同女人的胸有啥不同,也是一件美事。
緊急關頭,顧不上美了,她的胸是大是小,跟老子毛關係沒有。
腦子裏依然在想,到底是誰,為啥要趕盡殺絕?
l市的商戰沒有讓我大獲全勝,反而陷入了萬劫不複的苦難。
不知道是張德勝還是大金牙,非要將老子弄死不可。
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規矩,在商戰中,你就是把老子搞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也沒啥。
我不記恨,那是你的本事,你的能耐,老子佩服你。
可有一樣,別玩暴力,那不是本事,是慫包。
打架誰不會?拚命誰不會?那是沒腦子人幹的事兒。
是個站著撒尿的主,就站出來,生意場上跟老子大戰三百回合。
簡直是無恥小人!
詛咒沒用,咒罵也沒用,張德勝跟大金牙就是小人。對付小人的辦法,就是比他們更無恥!
所以,老子也無恥起來,方向盤一轉,告訴王寡婦:“把紅霞抱好了,抓緊了,老子給他們拚了!!”
吱!qì chē一個盤旋,在公路上跟後麵的車衝撞起來。當當當!兩輛車撞在一起,車身跟車身摩擦,冒出一團團火花,在暗夜裏特別醒目。
我是忽然改變方向的,誰在後麵誰吃虧,第一輛qì chē把持不住,右側的軲轆首先進了馬路牙子。
後車尾一掃,就把它撞溝裏去了。
第二輛車緊隨其後,繼續奔我追來,車頭跟後車尾又撞一起,救護車再次顛簸了一下。
“初九!你慢點!”王寡婦支持不住,顛得屁股痛。
屁股顛八瓣也不能減速,人家人多勢眾,砍死你不管賠。
我知道這夥人都是江湖上的古惑仔,被大金牙雇傭來的。
此刻的大金牙也一定走了。
事情成功,他會殺個回馬槍,將狗場從長毛跟光頭的手裏奪回來。到時候可以裝作不知道。
有錢人常玩的把戲,沒啥稀奇的。
這夥兒人都是十七八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奮不顧身。老子才不跟他們真拚命呢?我的命可值錢。
瞅著兩側的反鏡,我走開了s線,不想他們超越。
一輛車超過來就遭了,到時候前後堵截,前後夾擊,不被擠扁才怪?
所以,油門一直加在底部,開足了馬力,三輛車在長長的馬路上拋出一條條弧線。
不知道向前開多久,天色微明了,車流量多了起來。後麵的車被甩出一段距離。
前麵出現個岔口,王寡婦開始喊:“右拐,右拐,往俺家走,進俺們村就好辦了,村民會來幫我們的。”
走恁娘個腚?這兒距離那個碰瓷村還有好幾百裏呢,天知道車裏的汽油夠不夠?
可是沒辦法,王寡婦的辦法應該是最好的辦法。
於是,qì chē一拐,嗖地向右側翻,拐進了右邊的岔道。
這個時候,已經離開l市一百五六十裏了。看看qì chē的油表,還行,應該可以竄到碰瓷村。
我們的車一拐,後麵的兩輛車也跟了過來,馬不停蹄。
這是一條山道,單行線,非常狹窄,會車都是問題。兩側是莊稼地,走上這段路,後麵的車隻能追趕,無法超越了。
我這才籲口氣,從鏡子裏瞅到那些小阿飛舉著kǎn dāo,腦袋伸出車窗呐喊:“停下!讓我砍死你們!”
王八蛋才停,做你娘的美夢!
qì chē的後麵塵土飛揚,麵對麵都看不清,大家全都在飛馳。
我問:“紅霞,紅霞怎麽樣了?”
王寡婦說:“暈著呢,初九,紅霞頭上的口子不小。”
我說:“讓她堅持,再堅持!進村子我會幫著她療傷!”
王寡婦就把紅霞抱緊,死死納在懷裏。
這次劫難,也多虧王寡婦幫忙。女人是貪財的,潑辣的,也是野蠻的,可關鍵時刻,天生的善良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同時,為了自己活命,她也不得跟我同仇敵概。
後麵的車還是緊緊追趕不放,估計開進村子也是麻煩事兒,該怎麽把他們幹倒呢?我苦苦在思索。
沒有手機,請不來救兵,沒有wǔ qì,無法下去搏鬥。
三五個人還行,二三十個一起上,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群狼啊。
忽然,腦子一閃,我衝王寡婦喊:“後麵都有啥?拿wǔ qì過來,wǔ qì!”
王寡婦問:“啥wǔ qì,藥瓶子中不中?”
我說:“行!給我藥瓶子!”
王寡婦一伸手,從後麵遞過來一個輸液瓶子。就是那種裝葡萄糖的瓶子。
一手抄起瓶子,一手握著方向盤,向著右邊一轉,qì chē跟後麵的車錯開了。
當時,救護車距離後麵那輛逍客qì chē隻有不到十米的距離。
透過車窗,我將藥瓶子砸向了逍客車的玻璃窗。
咣當,藥瓶砸在玻璃窗上四處飛濺,前麵的玻璃就被砸裂了,裏麵的藥水四處彌漫。
後麵的司機一瞅不好,猛打方向盤,我輕踩刹車,qì chē驟然減速,逍客車的一側跟救護車撞在一起。
方向盤再一轉,後麵的逍客受不了拉,向著左側傾斜,一個飛馳沒收住,同樣竄進了左邊的莊稼地。
進去莊稼地,qì chē就是廢品一個,路麵比莊稼地高多了,想從地裏爬出來,qì chē沒那麽大的動力。
於是,追趕我們的qì chē隻剩下了最後一輛。
奶奶的,那輛車竟然是路虎,這東西的馬力大,也禁撞,救護車根本不是對手。
那司機牙齒一咬,叮叮當當,差點將救護車撞個人仰馬翻。
我幾乎崩潰,如果不是老子的技術好,真會被他幹趴下。
不知道向前又開出多久,我問王寡婦:“你家還有多遠,多遠啊?”
王寡婦說:“直走,三十多裏,再爬二十多裏的山路就到了。”
我暈頭轉向,當初的路早就不認識了,隻是記得他們村子的那段路很狹窄,根本過不去qì chē。
就是說,路邊停下,還要步行二十多裏。
三十多裏的路眨眼即到,終於瞅到了那條鄉間小路。
qì chē不得已,隻好衝向了狹窄的山道。
後麵的路虎不怕,馬力巨大,救護車底盤低,就不行了,根本拉不開速。
就這樣,後麵的車一路走一路撞,叮叮咣咣就被撞在了一條山壁上。
qì chē都變了形,車體嚴重受損,玻璃一塊不剩。
車後麵的紅霞跟王寡婦可倒黴了,體無完膚,全身被拉出好多血道道。
最後一擊更加厲害,qì chē一個側翻甩了出去,嘰裏咕嚕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等我爬起來的時候,發現王寡婦跟紅霞都被翻出了車外,兩個人女人全都暈死了過去。
後麵的路虎停下,五六個小阿飛仍舊手持kǎn dāo,直奔我就撲。
“紅霞!”我喝叫一聲,不知道咋著從車窗裏爬出來的,耳朵裏嗡嗡響,腦子裏也嗡嗡響。
噗嗤,噗嗤,兩刀砍在我的後背上,身不由己,再次撲倒在地上。
我很想暈,可又不敢暈,暈過去的下場就是死亡。
撲倒的同時,右手碰到一個硬呼呼的東西,是一塊三棱石。
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往往都會爆發出超人的毅力。
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猛地抓起三棱石,暴跳起來,直奔一個小阿飛的腦袋就砸。
眼前閃過一道紅光,估計他腦袋被我砸裂了。
沒等紅光完全散去,老子嚎叫著奔向了下一個目標,三棱石砸向的是那人脖子上的穴道。
左右開弓,一邊一個,兩個小阿飛直接被砸得暈了過去,同時,我手臂上又中一刀。
剩下的兩個一瞅不好,拖著刀子就跑。
哪兒跑得掉?抬手一甩,三棱石一條直線飛出去,直奔最後一個的後腦。
那人同樣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就沒爬起來。
五個匪徒,四個被除掉,隻有一個逃走了,路虎車也不要了。
我忘記怎麽撲向紅霞的,趕緊將媳婦抱在懷裏,呼喚她的名字。
可紅霞始終沒有睜開眼,腦袋上還纏著王寡婦的衣服,俊美的小臉上哪兒都是血。
此刻的王寡婦也暈了過去,躺在狹窄的山道上,胸前兩個黑黝黝的鼓房子直衝霄漢。
她人不大吧,喵咪還不小。
我忘記了一身的疼痛,也不知道紅霞傷到了哪兒。
腦門上的傷口不嚴重,關鍵是其它的地方。因為我發現她全身軟綿綿的,呼吸也很微弱。
想返回去是不可能的,因為後麵還有匪徒,隻能把紅霞抱起來。
我身上的血在哩哩啦啦流淌,紅霞身上的血也在流淌。
王寡婦動了動,終於醒了,醒來就鬼哭狼嚎:“哎呀!痛死了,楊初九你身上恁多血!”
我問:“你還能走不?”
王寡婦huó dònghuó dòng手臂,又晃晃腦袋,說:“還行,零件都在,除了劃傷沒別的。”
我說:“還不快走?跟我進你們村子,找人幫忙啊!”
王寡婦站起來,光著脊梁前麵領路。
我步履闌珊,開始是抱著紅霞走,後來是背著她走,再後來是拖著她走。
眼前麵一陣陣發暈,全身哪兒都痛,痛得要命。
生存的毅力讓我苦苦支撐,走過的路上看不到腳印,隻看到一滴一滴的鮮血。
終於,遠遠瞅到了那個碰瓷村,王寡婦扯嗓子一喊,在地裏勞作的山民紛紛衝我們撲來。
精疲力竭的我再也無法支持,撲通倒在地上,啥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