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鋒芒畢露終成禍 朱瓚心愁為卿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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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主要注釋:1尺素書信2浼懇求3許笄嫁人4子建曹植,字子建5小宇朱庭宇,朱蟬玉的侄子,朱瓚的兒子6朱溫梁帝7朱友珪朱溫之子8楊修三國時期人,曹屬主簿,為人恃才放曠,數犯曹操之忌,被殺
蟬玉心裏打鼓,有什麽話既然都說開了,哥哥卻又先要吃飯,看來這個沒主意的人是有意推脫,自己托郭子臣也去尋找密道還是有用的,要不然等到明天,大哥還指不定什麽心思。
飯桌上隻有兄妹兩個人,蟬玉覺得奇怪,大嫂和侄子不見了,二哥二嫂也不見了,吃了幾口,蟬玉便沒了胃口。
“等大哥什麽時候想通了,你我兄妹再吃這頓飯吧。我吃飽了,回去歇會,沒睡好。”說完蟬玉便走了,“小否你”朱瓚想留卻不知如何開口,他心疼蟬玉,可是這個丫頭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可是脾性還是這樣任性,不知深淺,如果放她自己走,必定會吃大虧,她到底是怎麽回事,朱瓚不明白,也不敢貿然違背父親的意思,隻能再三思慮。
傍晚的時候,朱瓚來找蟬玉,蟬玉假裝不願意見他,此時也隻得利用大哥的疼愛了,這個大哥,要是不敲定了他的心思,到時候指不定就臨陣變卦了,朱瓚見蟬玉不願開門,便對她說:
“情無涯兮浼尺素,俏佳人兮恍如故。未許笄兮離千裏,子建七步家國賦。”
曹子建那分明就是洛神賦,什麽時候變成家國賦了,大哥這又是變著法的說自己長篇大論。“子建必有良師,大哥要是不知道,我可以講給你聽。”說著開門把朱瓚請進屋,朱瓚使了個眼色派人守在門外。
“說來也簡單,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跟楊隆演在一塊,按規矩陪讀的應該是個年紀相仿的男孩子,可惜啊我們這般年紀的,還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少年郎。我便女扮男裝,日夜陪讀,帝師沒有把他教成才,我倒是學進去了。”說著,蟬玉得意的笑了起來,站起身給大哥倒了杯茶。朱瓚也跟著笑了,這妮子果然沒有給朱家丟臉。蟬玉趴在桌子上,雙手撐著臉蛋:“大哥還有什麽別的疑慮嗎,你我兄妹有什麽不能直說的。”朱瓚喝著茶,搖了搖頭。蟬玉看著他,可也是,自己一個丫頭片子,除了腦瓜子轉得快這點,其他的都清的跟一盆水似的,不會做人,也不會去ài rén天馬行空的想了想蟬玉猛地回過神:“大哥要是沒什麽問的,那我可要問了啊,大嫂和小宇,二哥二嫂,都應該是隨軍的吧,人可都不在府裏,外頭的人可都在傳,二哥失蹤了。”
“我獻出兗州之前,就把你大嫂和宇兒送回馮家了。你二哥二嫂,前些日子秘密隨龐師古去宋州了,這件事隻有我知道。這龐老兒是在警示我,不要輕舉妄動。”朱瓚說著,狠狠地抓緊茶杯,掌心掙的甚至連血色都沒了。蟬玉看著眼瞅著茶杯不就碎了,紮了手可怎麽交代,趕緊奪下茶杯:“你就不要惱了,捏壞了我的茶杯怎麽辦,這可是我最稀罕的那套。宋州其實還挺好的,朱溫不就是宋州人嘛。倒是二哥,一向光明磊落,現在裏外不是人。先是被你坑了一次,替你叛國逆父背鍋,後來呢,又拖家帶口的做了人質,唉,所以說啊,最可憐的還是晟哥。”說著蟬玉趕緊把茶端走,你也別捏了,幹脆也別喝了
“小晟,終是我對不住他”朱瓚有些後悔當時的魯莽,現在竟落得家人四散,無法相聚。蟬玉趕緊安慰他:“哥,也不是不可挽回。你哎呀,我也不會安慰人,總之還是有辦法的。”想安慰人的時候倒是詞窮了,憋了半天憋不出來,要是說哥哥不要自責什麽的,也卻是有點虛偽,這件事本身他就是錯了。
“父親那個人呢,別人的話他向來是聽不進去的,更何況咱們這些孩子在他眼裏永遠長不大。但是如果他執意要在吳國爭一片天地,那也不是全然不行。”蟬玉也在猜測,如果父親真的能夠與徐溫匹敵呢,自己是不是要回去幫助朱家呢,可是自己進了宮就什麽都做不了了,反而成了徐溫手中的人質,到時候父親又要怎麽辦呢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回去的
“能有什麽辦法,梁軍現在所向披靡。我隻能等待時機。”不錯,時機是要等待的,可是時機到底是什麽時候呢,蟬玉心裏算計著,突然想起了趙王。
“為期不晚,朱溫可能就在今年要對王鎔下手了,來兗州的途中,我早已聽聞朱友珪等人圖謀不軌,現在朱溫竟然還要對姻親下死手,隻怕是在劫難逃了,到時候,大哥就要自己把握時機了。”蟬玉心裏雖然也沒底,這畢竟隻是玄庚和郭子臣的猜測,但是這世上,還有誰能比得上這二人呢朱瓚聽得愣住了神,身抖的厲害:“小否,你可知你這樣,我真是不敢放你走啊。”讓朱瓚感受到的不僅是吃驚,更多的是恐懼,這樣的蟬玉,年紀輕輕口無遮攔,如果走了,那以後她必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啊。
蟬玉聽了情急,沒明白朱瓚的些許擔憂,反而以為他真的不讓自己走了:“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如果我按你的方法,恐怕活不了幾日了。所以我才求你,也不需要過多,隻求哥哥幫我送一個死人回吳地。”
“死人?”朱瓚問蟬玉,蟬玉做回床邊:“嗯,到時候肯定會有人留意我的行蹤,我要他們以為你把我送回吳地了,給我爭取一刻鍾的時間。”朱瓚明白了蟬玉的意思,原來是要偷天換日,可是一刻鍾,她真的能逃走嗎?朱瓚點了點頭,這丫頭說的這麽肯定,也許她早就長大了,知道如何籌謀了。蟬玉笑了笑,走向朱瓚,挨著他坐下,抱住他撒嬌:“還是大哥最疼我。”朱瓚也苦笑了,臨走的時候,朱瓚回頭看了看蟬玉:“小否,你可知楊修之死?”好端端的怎麽提起楊修了?來不及細想,朱瓚便走了,留下蟬玉一直在想楊修之死,卻琢磨不出和現在的事有什麽關係,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