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蠱鬥蠱、引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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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蠱鬥蠱、引妖狐

    裂縫不是很寬,往地下塌陷了近一米深,平平整整的延伸進絕壁內,就像精心修整的暗槽,再往裏看就是漆黑一片了,我看了看胖子跟圓修和尚,問他倆有沒有感覺到異樣,萬一又撞上邪祟魔靈就麻煩了。

    他倆搖了搖頭,而後率先進入裂縫,我跟在後麵,圓修和尚在中間,這樣行走是最安全的,前中後三段呼應,首尾皆顧。

    進了裂縫後胖子掏出紅燭照明,蠟燭對道士一向不缺,我們幾人跟在他後麵,裂縫很矮,隻能彎腰前行,隨著慢慢前行縫隙慢慢寬闊,我也借著光線觀察石壁,石壁凹凹坑坑不平,有些地方刻有怪形圖案,有些地方畫有圖文,我一把將胖子拉住,而後指了指牆壁。

    娜兒走上前遞給我一個手電筒,我笑了笑以做答謝,在強烈燈光下看清所有壁畫和石刻圖,年隔太久,風化的不成樣子,也有少許能辨認的,大部分都是以昆蟲為主,有蛤蟆、蜈蚣、盤蛇、蜘蛛等等,有個共性就是基本用器具裝著,有土盅、石槽、木盒還有類似青銅器具。

    越往深處走石刻圖與壁畫也越大,也有器具撐破的畫麵,緊接著出現人、蟲爭鬥的壁畫,有數米長得蠍子,比牛羊還大的蟾蜍、蜘蛛,麵目猙獰,塗有五顏六的膚,最後出現蟲蛇混雜的廝殺圖案,更是遇畜就吞、見人就咬,整壁牆全是廝殺場麵,畫麵也在此處終止。

    金絲眼鏡劉浩看完壁畫扶了扶眼睛總結道:“這些壁畫石刻圖與雲南流傳的巫術養蠱很相近,據記載養蠱有很多方式,最常用的就是將各種昆蟲毒物一起圈養,不給吃的,讓它們互相殘殺,活到最後的就蠱王,這也是最凶殘的金蟬蠱!”

    娜兒接話道“看這壁畫大概是養蠱失敗,導致蠱蟲反噬其主,最後帶來蠱蟲危難!”

    “哇!還有這麽深?這是要通往哪裏喲?”

    葉茜拿著手電筒向另一端照去,根本看不到盡頭,這手電筒光距少說也能照四五百米,光線內竟然空蕩蕩一片,沒任何石柱支撐,據我估計山頂應該成半弧拱形,這樣才能有效分解山體壓下來的重力。

    “嗒!”

    一滴液體落在地麵,正好在我前麵,我開始一愣,地麵都是幹燥的,也沒見任何水跡,怎麽突然滴下水滴呢?

    在我思考之餘又落下一滴,我舉起電筒向洞頂照去,一隻比球還大的蜘蛛正懸掛我頭頂上方,與我四目對視,嘴角還掛著未成滴落的唾液,差一點都掉在我臉上了,在燈光照射下唾液綠光閃閃,紫紅眼睛比雞蛋還大三分。

    我開始本能後退,壯漢保鏢很是直接的揮起手中鐮刀將蜘蛛劈斷,綠粘稠的液體在空中畫成一道弧線,我們也來不及欣賞,齊刷刷的往外撤,都嚇得忘記叫喊,這他娘的哪兒是蜘蛛呀,比帝王蟹還大兩倍。

    但事情遠比想象困難,整個黑洞瞬間活躍,從深處或凹槽爬來各種怪蟲,有近丈的千足蟲、數米的壁虎、更是有五混雜的蠍子,它們跟瘋了似的湧向被壯漢保鏢砍斷的蜘蛛,猶如餓狼尋見羔羊,擁成一團,互爭互搶,不到幾個呼吸渣都不剩,連綠液體都搶的精光,後麵出來的越來越多,密密麻麻一大片,看的讓人頭皮發麻。

    它們好像很懼怕光線,在我們手電筒照射下猶如潮水般避開,但數量太大終究無法全部照射,大夥兒慌了神,取出全部能點燃的東西焚燒,瘋狂向外麵撤,即便我心裏害怕也得讓葉茜她們先走,畢竟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

    我一路追問胖子,為什麽先前沒感應,他也急的跳罵,你當道爺是神呀!這他娘是活的,活得呀,你讓一個驅災鎮魔的道士去抓毒蟲毒蠍,也得要有那能耐呀!

    壯漢保鏢這時也起到至關作用,他揮動大把蠟燭,以矯健身軀硬生生的闖了出來,外麵已經夜幕,眼看最後一縷夕陽也要墜下山,我們東瞧西看一番發現夜間住宿也成了問題,最後不得不將注意打到後方巨木樹林,換做誰也不願意睡在怪異昆蟲家門口,想起剛剛那場麵心都顫得厲害!

    那天旁晚都心身疲憊,平常看見的蟲蛇之類在這裏變得幾米數丈高,換做誰心頭一時都接受不了,到現在都還有種經曆科幻大片的錯覺。

    由於時間倉促,我們都以最簡潔方式用餐,胖子也是難得吃一回壓縮速食,當然他也沒忘變著法吃,比如燒烤魚罐頭、開水煮麵包,就連我這個討厭吃罐頭的也忍不住多吃了兩塊。

    最後尾聲,天也徹底黑了,都帶著困意回樹梢帳篷休息,胖子跟圓修和尚負責周邊安全防線,金絲眼鏡劉浩負責打雜,我跟壯漢保鏢負責拾柴火,希望篝火撐到天亮。

    在我倆回來的時候隱約聽到遠處吱吱響,開始我沒太注意,隨著聲音越來越頻繁清晰我跟壯漢保鏢才提高了警惕,細聽有點像螃蟹吐沫的聲音,大概在水潭那方,與我們休息地隻間隔一片草叢,這麽近的距離肯定容不得出差錯,我與他互望一眼握緊手裏砍柴的鐮刀輕輕扒開草叢。

    一眼望去全是各類異蟲紮堆成片,有大有眼睛如五顏六的燈泡一樣發亮,它們將水潭團團圍住,水潭裏的魚、蟾蜍和蛇長到近一米左右了,就像白熾燈一樣發亮。

    這生長速度讓我倆咋舌,完全違背常理,就在這時草叢裏突然竄出一對紅燈籠,我與壯漢保鏢想都沒想一刀砍去,隻感覺一股熱流濺滿全身,黏糊糊的漿液,臭氣熏天,讓我倆一陣惡心幹嘔,將晚上吃的倒吐個精光。

    圍在水潭邊的眾多異蟲像是嗅到美食一樣,突然扭頭朝我倆這邊看來,而後一擁而上,嘴裏發出吱吱聲響,像是在為盛餐歡呼,千足百腳的飛奔。

    我跟壯漢保鏢寒毛豎立,本能往回跑,但扭頭又意識到身上有異蟲液體,怕給引去麻煩,於是改道往反方向跑去,穀底地方太窄受到很大限製,我倆邊跑邊處理身上液體,同時還不忘回看身後緊追的異蟲,異蟲體型太大,能輕鬆追到我倆,這樣下去肯定會被當點心。

    突然靈光一閃,用衣服拴著鐮刀當鞭使,瘋狂甩動,鐮刀割傷後都會被群湧吞噬,也萬幸我衣服質量夠結實。

    高興沒過三秒我倆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後怕,吞噬了其他異蟲的都發生了本質變化,顏更絢麗妖豔,發光的眼睛更有靈性,表麵開始蛻殼,被堅硬發亮的外殼取代,其餘異蟲也慢慢避讓。

    “方烈!快回來,不要殺了,這樣隻會成全它們!”

    突然身後傳來娜兒的喊聲,有些急,我倆心頭咯噔一下,心道,已經晚了!那隻絢麗奪目的蠱蟲突然向身旁異蟲發起進攻,都瘋狂避讓,對它發之靈魂的忌憚,但終究未免遭劫,被它三兩口吃掉。

    我倆膽寒狂退,其餘地方也發生了類似場景,互相搏殺,四處避讓,各液體亂濺一通。

    事後娜兒給我倆好好上了堂課,何為蠱,就是將蟲類放入固定器皿之內,加以飼養,讓它們互相搏殺,成就最強蠱王,養蠱又分為器皿圈養和野外放養,最難就是野生放養,這樣的蠱蟲野性、虐性極強,毒到極致,至於她為何這麽了解蠱術,她並沒有提起,我也不好再多問。

    從她們的講述和洞裏的壁畫、石刻圖可以斷定這是一片野生放養的蠱地,放養也需要“器”至於這裏的器具應該就是山穀了,我對破局也有了大致了解,結合我對陣法的研究,山穀布的應該是內卦困靈陣它分兩個陣眼,一個屬陰、一個屬陽,山穀采光聚陽極佳,以樹木聚靈氣招陽光,那個水潭應該就是陽陣眼了,半下午進去的裂縫內部估計還有個陰陣眼。

    但一切都好像明白的稍晚了些,也不知道蠱王成功後有多恐怖,毒液能否腐蝕大片山林?或者我們會不會因此中蠱毒?又或者當點心?

    突然胖子從林子竄到我身前,一把拽著我往後退,他壓低聲音極為嚴肅的說:“有妖氣!”

    我將信將疑的跟著回撤,發現楊教授他們都緊張捏著一張符咒,臉卡白如紙,疑惑望著胖子,他攤攤手無奈道:“我說有妖氣,都不信,沒辦法就讓他們看了看鬼物而已!”

    我無言以對,默默豎起大拇指,與此同時山穀口一道白光芒直奔而來,速度快到匪夷,留下一連串虛影,我看的很真切,是一隻狐狸,通身雪白,感覺好像是踏空奔走的,四腳並沒有著地,它直接參與爭鬥當中,趁亂靠近水潭,也將目光盯在水潭裏的白魚、蟾蜍和蛇。

    “狐妖!嘿嘿!有戲看啦!”

    胖子見狐狸直奔混亂的蠱蟲爭霸,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也賊兮兮的陰笑道,等狐妖將蠱蟲殺的差不多後在設法降服它,對蠱蟲我們是沒一點辦法,但對妖魔鬼怪可是有成千上百種玩法。

    “善了個哉!咱要伏魔嗎?”

    圓修和尚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突然開口將我倆嚇一跳,很想發飆,見他那激動難耐的伏魔心情,又咽了回去,白了他一眼道:“行!你先上吧!”

    他向前走了兩步見廝殺正凶猛的蠱王突然停止,回頭對我倆禮佛道:“要不一起?”

    “”

    我倆無言,而後將心中打算分享給他聽,他一拍腦袋道:“上上之計呀!”

    楊教授他們經過這麽一折騰也徹底老實,葉茜嚇得不輕,依偎在娜兒懷裏,楊教授不言,大概感受到了前幾批專家的遭遇,想起幸存教授的瘋話。金絲眼鏡劉浩和壯漢保鏢一直跟在他身後,警惕四周,唯一例外的是娜兒不同,雖然有些後拍神,但心境依舊很平穩,這也讓我更好奇她身份,她真的隻是楊教授身邊的學生?怎麽比楊教授還淡定?論閱曆經驗難不成超過楊教授?

    另一側,白狐狸猶如一道白光靈活穿行蠱蟲之間,液體橫飛亂濺,而後引起蠱蟲互相瘋狂吞噬,蠱蟲越來越少,但留存下來的實力也越恐怖,最後更是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白狐狸應付也慢慢困難,但依舊對水潭裏的三物勢在必得,我急忙詢問道,“胖子多久動手?”

    “難道白蟾蜍、白魚、白蛇是什麽寶貝?”

    胖子見它們都為此瘋狂爭奪露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