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藥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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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快,楊琨就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可是,他換上的衣服和之前的衣服相比,除了之前的衣服是濕的之外,仿佛沒有任何差別。

    寬鬆的大腳褲,白得發黃的上衣,若光是看背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老頭子。

    這也不怪楊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雖然他是農村裏出來的,可誰沒有一顆愛幹淨的心呢?

    但楊琨窮啊,從小到大他自己都忘了給師父做了多少事了,基本上每一次的任務都有酬金,但雇主的錢都是直接打入老頭子賬戶的,楊琨一毛錢也拿不到。雖說一年到頭的確有酒有肉,但老頭子很少給楊琨閑錢用,最重要的是,老頭子並不窮,可偏偏非要住在山裏頭。

    並且,老頭子還有那麽一個歪理,他教楊琨醫學和毒術,鍛煉楊琨的身,老頭子說這些都是要收費的,所以這些費用都在楊琨的酬勞裏麵扣,楊琨根本無言以對。

    所以,楊琨也就那麽幾套衣服,而且換來換去都是一個樣。

    楊琨一從屋子裏走出來,夏明山就湊了上來。

    “夏叔叔,您別激動,咱們還是坐下說吧。”楊琨一臉正色,對待夏月的情況,連他都不得不認真。

    夏明山點了點頭,立馬安排楊琨落座。

    楊琨坐下之後,肚子忽然咕咕的叫了起來,他尷尬的看了夏明山一眼,夏明山一愣,立馬反應過來些什麽。

    “小璿,你趕緊讓人去給楊先生炒幾個菜,別讓楊先生餓著了。”夏明山對著一旁的夏璿說道。

    楊琨急忙擺:“不用那麽麻煩了,給我來幾個麵包就行了。”

    “那怎麽能行呢?你舟車勞頓”

    “沒事的,我在家跟師父吃粗糧吃慣了,有麵包吃就算不錯了,就給我來幾個麵包吧。”在夏月的事情上,楊琨不想有任何架子,他平時雖然有點輕浮,但也知道事情的輕重急緩。

    給夏月治病,這是老頭子的吩咐,自己不能因為可以醫治夏月,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在這家人眼裏,自己恐怕就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

    “好好吧,小璿,那你快去給楊先生拿幾個麵包來。”夏明山還以為楊琨是喜歡吃麵包呢,無奈之下,隻能答應了。

    夏璿沒惡狠狠的瞪了楊琨一眼,這才慢慢悠悠的朝著屋外走去,想她如此尊貴的身份,卻是給一個農民般的楊琨端茶送水,心裏頭想想都夠氣的。

    很快,夏璿就拎著一袋子的麵包走了回來,夏家的廚房裏什麽食材都有,平時早餐時的吐司麵包自然也不少,她將麵包放在了楊琨麵前的小桌上,楊琨毫不客氣,一口氣從袋子裏拿了五片麵包出來,一口下去,兩個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楊先生,你慢點吃,來,喝茶。”夏明山將自己麵前的一杯茶放在了楊琨的麵前,對待楊琨如同對待上賓一樣。

    “夏叔叔,您就別一口一個先生的喊我了,我師父和您是故友,既然這樣那您就是我的長輩,你直接喊我阿琨就好了。”

    夏明山點了點頭:“好,那我也就不跟你見外了。”

    一邊吃著,楊琨一邊支支吾吾的說道:“夏叔叔,實話跟您說,您女兒的毒實在不太好解,哪怕是我師父來了,恐怕都不一定能徹底解毒。”

    聽得楊琨這話,夏明山的身子頓時僵硬了下來,似乎有些不明白楊琨這話的意思。

    “不過呢,這毒我之前接觸過,您放心,十五天之內,我一定讓您的女兒恢複健康。”楊琨第二口下去,五片吐司已經被吃得精光。

    拿起桌上的茶猛地喝了一口,楊琨的繼續伸向了麵包袋子。

    如此漫不經心的話,卻讓得屋子裏的個人都有了不同的表情,夏明山原本僵滯的麵容上緩緩勾起一絲激動的笑容,內心的喜悅恐怕是無法想象的,這段時間以來,夏明山一直夜不能寐、茶飯不思,夏月可是他的心頭肉,如果就這麽沒了,哪怕他再富有,也沒了任何意義。

    夏璿的表情沒有夏明山這麽激動,她用著打量般的目光看著楊琨,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她之前還在想法子該怎麽報複楊琨,可現在楊琨卻說能治自己mèi mèi的病,如果自己再斤斤計較的話,那更是以怨報德了,想起之前這個家夥在站台義無反顧的為自己擋下了泥水的一幕,仔細想想,這個家夥也不那麽可惡了。

    “話別說得太早,月兒的病連我們葉家的人都看不出是什麽症狀,難不成你知道她的情況?”葉城的聲音傳來,他表情顯得有些緊張,這話像是在試探楊琨一樣。

    楊琨一邊咀嚼著麵包,一邊答道:“我不是說了麽,她這不是病,是毒!”

    “那你倒是說說是什麽毒?”葉城繼續追問著。

    葉城的話說完,夏璿和夏明山也靜靜的看著楊琨,等待著楊琨的dá àn。

    可在人的注視之下,楊琨嗬的一聲,竟是很不禮貌的打了個飽嗝。

    見到楊琨這幅模樣,葉城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在他看來,這個家夥明顯就是來騙吃騙喝的,就他這幅模樣,怎麽可能看出夏月的是什麽毒。

    “家主,藥熬好了。”一個年男人端著一個小碗從門口的走廊走來,腳步輕快得很。

    夏明山立馬站起身來:“快去給xiǎo jiě服下。”

    “等一下!”楊琨的聲音忽然傳來。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他身上,隻見他放下的幾片麵包,一口將嘴裏的麵包給咽了下去,隨後,楊琨站起身來,朝著這位管家走去。

    管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見到夏明山沒有阻攔,管家隻能傻傻的站著。

    楊琨將腦袋埋了埋,對著小碗嗅了嗅,隨後,他猛地轉頭,目光狠狠的盯著夏璿,眼睛眯了起來。

    “這藥不能給她喝!”楊琨很是堅定的說道,臉色陰沉了起來。

    “為什麽?月兒每次犯病,都是用這藥壓製的,隻要喝下藥,月兒就會立馬沒事。”夏明山很是不解的看著楊琨。

    楊琨目光從葉城和夏璿身上掃過,眼神裏閃爍著精光,隨後他說道:“沒有為什麽,具體的原因我晚點會告訴您的。”

    “可是現在小女已經犯病了,這樣下去,她會不會”夏明山表情顯得有些擔憂。

    “她已經沒事了,剛剛我簡單處理了一下,她的毒已經被我壓下去了!天之內,是不會再毒發了,可如果喝了這碗藥的話,那可就不一定了。”楊琨緩緩坐下,目光複雜的看著夏璿和葉城。

    聽得這話,夏璿的表情微微一變,她想起之前在藥堂的時候,楊琨說這服藥是治發燒的,而且其有兩味藥如果摻和在一起,還會有副作用。當時給夏璿抓藥的醫生也這麽說,這說明,楊琨是懂醫術的。

    楊琨說這藥不能給mèi mèi服用,並且,服用之後說不定還會繼續毒發,這說明,這個藥方有問題!

    夏璿的目光立馬看向了葉城,眼神像是在質問。

    葉城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麵對夏璿的目光,他立馬開口:“這藥是我爸爸配的,不可能有問題!你分明是在胡說。”

    楊琨笑了笑:“是不是胡說,你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解毒,不需要服藥。”

    聽得楊琨這話,夏明山頓了一頓,立馬站起身來,快速的衝入了內屋之。

    很快,他有小跑了出來,表情變得更加欣喜和激動,他看著楊琨,心頭燃起了一絲希望。

    雖然夏明山不知道楊琨究竟用了什麽段壓製自己女兒的毒,但剛才楊琨在內屋裏也不過待了一分鍾不到,僅僅一分鍾的時間,便將自己女兒的毒壓了下去,這個楊琨,果然不簡單!

    “爸,怎麽樣了?”夏璿也很關心自己mèi mèi的情況啊,見到自己父親跑出來,她開口問道。

    夏明山咧嘴笑了笑:“月兒有救了!”

    聽得此言,夏璿深深的看了楊琨一眼,可麵對她的眼神,楊琨隻是淡定的吃著麵包,什麽話也沒說。

    “好啦,夏叔叔,您女兒的毒也不算什麽劇毒,隻不過這種毒比較稀缺,下毒之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因為這種毒是慢性毒,毒者兩年內都不會死亡,但是在這兩年的時間裏,會承受一切難以想象的痛苦。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您女兒毒,應該也才兩個月左右吧?”楊琨看著夏明山,淡淡的問道。

    夏明山點了點頭:“沒錯!的確隻有兩個月,可是為何她現在卻比死還難受呢?這段時間,她的發病越來越勤”

    “夏叔叔,您難道還猜不到麽,這碗藥”

    楊琨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葉城便指著他鼻子罵道:“小子,你可不準胡說,這個藥方是我爸開的,不可能有問題!”

    “你別這麽緊張嘛,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想說的是,這碗藥本身其實沒有多大的問題,普通人服用,頂多會有嘔吐腹瀉的症狀,可如果這碗藥加上夏月的毒,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當然了,或許你是弄錯方子了也不一定。”楊琨微微一笑,目光直視著葉城。

    葉城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見到夏明山和夏璿都用著質疑的目光看著他,他答道:“沒沒錯,或許是我爸弄錯了藥方,我這就回去問問他。夏叔叔,我晚點再來看月兒的病。”

    話說完,葉城轉身就朝著前廳的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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