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說我sè yòu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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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得光溜溜的?大家夥兒來的時候,隻說嫌疑人潛伏在溫泉池意圖不軌,居然瞞下這麽勁爆的細節。
所以,到底是女兵想借美人計行刺殺之事,還是另有不足為外人道的隱情?
所有人“唰”一下看向懷溯存,本來挺嚴肅的審理現場無端地氣氛微妙。
花火原心頭著慌,還沒察覺自己的語病。
**則老神在在地低下頭,不慌不忙地輕吹茶葉,再抿唇飲下。
一番動作,依然是舉止矜貴。花火原本來慌張的心卻因他這一番動作漸漸沉靜,莫名地她就是相信他。因他身上似乎總是蘊藏著某種熨帖的力量,能給人以勇氣和信心。
一室沉默和注目中,懷溯存放下茶杯,抬眸緩緩地道:“你說是被人引到溫泉處,那麽你看見那人了嗎?”
“沒,一直沒有人,隻有聲音。”她低下頭,終於有了一些認錯的意思,畢竟是她警惕性太低了,造成這場誤會。
懷溯存又問:“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基地之中,凡允許之外,皆為禁區?”
她冒出一頭冷汗,弱弱地回答:“有。”
“那你為何在禁區逗留?”
他的語氣始終平和,半點兒不似西落的冷嘲熱諷和衛奇的咄咄逼人,卻令花火原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是啊,凡允許之外,皆為禁區。溫泉池根本不在她被允許出入的區域範圍,就算一時錯走,也應該立刻退出才對。而她不僅沒退出,反而在那裏洗了個澡,說到底還是對軍規的意識不到位。現在知道,軍中無戲言,這些都是可以要人命的。
她又急又心虛,結結巴巴地解釋:“那個,實在是之前一直沒好好洗澡,身上都汗得發膩了。我一時沒忍住,所以就……但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對軍規的嚴肅性認識不足,確實是大錯特錯,但是能不能看在我新兵入伍,經驗不足的份上,給我一個寬大處理。我保證,以後一定奮勇殺敵、戴罪立功!”
說這番話時,她一臉認真誠懇、著急委屈,真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們看,以證清白。偏偏話語天真得不要不要。
這表情萌得……懷溯存不知為何突然想笑,趕緊低頭端茶掩飾。
衛奇嘴角一抽一抽: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根本沒抓到重點。憑她那篇亂七八糟的讀後感, 他就該知道這女人半個腦袋瓜子裝的都是漿糊,虧他苦心造詣地給她創造條件解釋。
西落冷笑嘲諷:“別演戲了。洗澡多大點兒事,值得你冒這麽大風險?”
她頓時怒了,當即反唇相譏:“對啊,洗澡多大點兒事,怎麽就不能給我一個獨屬女兵的洗澡間?早給了,我能惹出這天大的麻煩來?”
“喲,衛奇,說起來還是你的錯呢。”西落操著胳膊,看衛奇的笑話。
“參謀長,我的兵我自會料理。”衛奇麵沉如水,一邊跟西落頂上,一邊心頭暗罵花火原愚蠢:“軍中自有規定,你不要再強詞奪理了。”
花火原卻越戰越勇:“我怎麽就強詞奪理了?我是軍人不假,但我首先是個人,難道不能有人權嗎?”
宋鉞銘一副看好戲的架勢,笑著問:“人權跟單獨的洗澡間有什麽關係?”
花火原簡直無語:“怎麽沒關係?我是女人啊!我跟男人不一樣,你們讓我跟男人一起住一起睡就算了,上洗手間洗澡間也要逼我跟男人一塊兒。我隨時隨地都沒安全感,你們讓我怎麽安心訓練、上陣殺敵?”
“一邊兒拿軍餉,一邊兒還這麽多要求,你幹嘛參軍,回去伺候男人好了。”西落的毒舌更進一步。
花火原火氣也更重一成,顧不得其他劈裏啪啦一陣爆:“對啊,這個兵又不是我一定要當的。非逼人當兵就算了,你們去問問,全天下哪有女兵跟男兵混居混浴的?知道的說這是第一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特殊fú wù機構呢。就參謀長這種掉以輕心的態度,早晚把第一軍名聲毀於一旦。宋政委,您說是不是?”
誰都沒想到,這女兵不僅不怵一眾高層,還伶牙俐齒地把西落罵個狗血淋頭。
宋鉞銘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別說,人家還是有點兒道理的。”
“放他娘的屁。”西落咬牙,“全是歪理,一個女人講究個屁!”
衛奇在心中不住撫額:這女人簡單翻了天了,真的那麽想死嗎?
然而,花火原還在作死的路上再接再厲:“哈,參謀長,不怕告訴你,奇兵營最新的周比第一名可是你最瞧不起的女人。”
“對啊,力量值520,第一軍曆史最低成績。”
“沒錯,520的力量值就能拿到第二名,你們男人也該好好反省反省。”
眼看西落要炸毛了,衛奇趕緊大喝一聲:“花火原,不要東扯西扯,今天討論的是你是否有行刺軍團長意圖的問題。”
她說得興起,氣勢未落,繼續牛逼哄哄的抬杠:“我說過,我是犯了錯,但絕無行刺意圖。脫光衣服去行刺,我有病啊?說我想sè yòu大人還差不多。”
噗!宋鉞銘忍不住對空噴了一口。
餘下滿室皆無語,不過,眾人的眼神那是精彩紛呈。
就連懷溯存自己也是挑眉打量,意味難明。
花火原突然反應過來,“啪”地一巴掌拍額遮眼:靠,她都在懷溯存麵前說些什麽啊!蒼天在上,她隻是想自證清白而已,不是放飛不是放飛啊!誰給一板磚把她拍暈吧,謝謝了。
“哦——”西落神情驟然變成一臉壞笑,語意悠長,“原來你想sè yòu大人啊。”
她麵紅筋脹,慌忙擺手否定:“不是的,不是的,我當時真不知這溫泉池是誰的。剛才是太慌張,口不擇言。大人,您相信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西落卻摸著下巴,用liú máng味十足的調調說:“別啊,我家大人要人有人、要才有才、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不止你一個女人有sè yòu他的想法。我理解,很正常。”
花火原簡直要哭:“參謀長,我錯了,你饒了我還不行嗎?”
眾人無語:前麵那麽大的過錯沒求饒,現在這麽屁大點兒事來認錯,這女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麽長的?
“好了!”懷溯存終於開口,依然淡淡無波,似乎這場爭論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列兵花火原,你還記得,按軍規,誤入禁區該怎麽罰?”
花火原趕緊立正,不假思索地把3號基地規章手冊的內容回答出來:“報告大人,按軍規,誤入一級禁區,扣除一個月軍餉,罰寫軍規一百遍;誤入二級禁區,戴枷受訓,接受政審三個月,扣除三個月軍餉;誤入三級禁區,斬立決。”
說完,她頓時就冒冷汗:那溫泉池到底屬於幾級禁區啊?別是三級禁區,那她就玩完了。
懷溯存點點頭:“學習得不錯,那就該怎麽辦怎麽辦吧。衛奇,把你的兵領回去。”
“是。”
啊,看來隻是一級禁區,幸好幸好。軍團長英明萬歲!
“胡特醫,麻煩你幫這位列兵檢查一下受傷情況。”
“沒問題。”胡封依舊那麽吊兒郎當,跟著衛奇和花火原走了出去。
西落和宋鉞銘無聲地用眼神互相詢問:這就算了?敲鑼打鼓一大圈,就這麽虎頭蛇尾地了結?莫非其中真有奸情?
“你們眼睛抽風了?需要我讓胡特醫給你們治治嗎?”懷溯存涼涼地問。
兩人趕緊堆出笑臉,連連擺手:“不用不用,要不我們現在就回去了?”
懷溯存雙目微眯,精光暴綻:“你們忙活這麽一遭,就得這麽個結果會甘心嗎?”
西落耳朵又豎起來:“那你的意思是?”
懷溯存“啪”地扔出一個文件袋:“衛奇已經提請秘密調查花火原的身份,既然現在又懷疑她是革命黨,那正好一塊兒查清楚。鉞銘,這件事你負責。”
“衛奇不是挺護著他的兵的嗎?怎麽還申請調查她?”宋鉞銘大感奇怪,抽出文件袋中的資料一看,“咦,他懷疑這個女兵是冒名頂替,從帝都派來的?”
又多一重疑點!
西落心頭一動:“如果是真的,她是從老頭子那兒派來的,還是那三方的人?”
宋鉞銘壓低聲音說:“應該是那三方中的一方。畢竟,選期將近,元帥身體健康又堪憂,他們有什麽想法也不奇怪。”
“不要先入為主。”懷溯存說:“我不隨意排除任何風險,但也不想隨便冤枉一個好兵。”
“好。”宋鉞銘將文件袋重新裝好,猶豫了一下說:“老懷,這女兵疑點太多,不如……”
西落呲著牙,接過話頭:“交給我審好了,不出一天就有交待。”作為燎原的chuán qí,他對酷刑絕對深有研究。
懷溯存搖頭:“萬一審不出呢?如果真是他們派來的,她一定不會這麽簡單被你拿下。況且,拿下了一個,他們不會繼續派下一個嗎?還不如留著她,看看她到底要耍什麽花樣。”
宋鉞銘麵露擔憂:“就算不作控製,是不是也嚴密jiān kòng?萬一她對您心懷鬼胎,那您就危險了,不可不防。”
懷溯存抱肘,依然搖頭:“正因為如此,我更應該在現在給足她發揮的機會。如果等到開戰以後,再由她搗亂,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可是……”
西落插嘴:“甭擔心了,老宋,這一套欲擒故縱老子以前玩得發膩。連我都玩不動老懷,一個女人能翻起什麽大浪?”
宋鉞銘給他一個白眼:不知道剛才是誰被一個女人頂得說不出話來。
懷溯存發話:“老宋你去忙你的。我跟西落再聊聊。”
宋鉞銘偷笑,給西落遞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趕緊說:“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