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咳,痔瘡這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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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什麽都沒說。趙大哥,你們誤會了,我跟營長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青岡陰陰地插了一句:“老板你這麽凶巴巴的,我看了都要怕,更別說是一個女人了。”
衛奇頓時憋得臉紅脖子粗。這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若說他從來沒動過那心思,倒可以坦然麵對;偏偏他動了心思,卻沒得手,還要背這惡名,說不冤自己沒底氣,說真怨那也簡直冤死了。
此時的花火原可不是剛入營時的花火原,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任人魚肉的小女人。
現在的她在奇兵營中地位隱隱可與燎原三大佬並駕齊驅,又是摸索出了飛鳥的控製技巧,正是名聲正隆,連懷溯存也予以她相當的重視。
如果傳出謠言說他衛奇將她肆意淩虐,隻怕不僅大人會對他不滿,整個奇兵營也會認為他欺淩屬下,任意妄為,從而兵心散亂。他的從軍生涯也會因此毀於一旦。
然而,現在他解釋隻會被認作狡辯,不解釋又會被認作做賊心虛的默認,實在是進退兩難。
花火原倒是果斷開口:“青岡!不要胡說八道了,我跟營長沒有任何苟且之事。”
青岡低低的歎息一聲:“你不用說,我都明白的。”似心痛於她的有口難言。
其實,以他靈敏的嗅覺,當然知道花火原身上沒有衛奇的味道,也沒有絲毫男女交、合之後的y靡之氣。但是,他偏偏要誤導眾人,有意要讓衛奇和花火原陷入難堪的境地。
衛奇的心思,別人不知道,他卻看得清清楚楚。正麵對上,無論是戰鬥力還是職務高低,他都不是衛奇的對手。但是,一旦衛奇的心思被當場捅破,為了穩住自己的聲譽和地位,他日後肯定再也不會去碰她。
而花火原呢,大異於在燎原時的攀附之態,像生命力旺盛的野花一般茁壯成長,若是任其發展,以後一定會自成勢力,從而脫離自己的掌控。他現在就是要打她一棒,讓她跌下來,最後不得不回到他的羽翼之下。
事實上,他的計策非常成功。
有他那麽一歎,周圍的人全是一副“我們都明白”的樣子,紛紛擠眉弄眼的,對衛奇和花火原投以怪異目光。
而一班則齊刷刷地用仇恨的目光對著衛奇,似乎忍不住要擼袖子跟他幹上一場了。
花火原也是無語了。
她可不想跟衛奇糾纏在一塊兒。萬一這家夥破罐子破摔,說什麽反正已經擔了這名頭,不如把事情坐實算了,那她豈不是叫天天不靈,有苦說不出。
必須解釋清楚!
而且是現在!
她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昨天晚上沒有跟營長在一塊兒。”她硬著頭皮說:“我是跟大人在一塊兒。”
隻有這個解釋的份量能夠洗刷掉她跟衛奇之間的謠言吧?既然他們非得把她跟某個男人聯係到一塊兒,那她情願賴上懷溯存——這樣,就算第一軍對她有什麽看法,也沒人敢惹她了。
確實也是,她這一句話儼然不下於一枚重磅炸彈,立刻把所有人轟得外焦裏嫩,頭冒青煙。
他們不知道衛奇的身份,隻當他是個有點兒背景的小營長,所以能夠毫無壓力地看他笑話。然而,這裏誰tm能隨隨便便看大人的笑話?不要命了嗎?
剛才還滿臉八卦的李軍醫等人不約而同地咳咳咳,然後轉過臉一本正經地討論病例、整理器械、查看病房,一副“我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的樣子。
衛奇怔了一下,隨即憤怒得臉都變形了:他知道昨晚確實是大人召令她前去的,但他不相信聖潔如天使的大人會對她做出苟且之事。而她這麽說,分明是在玷汙大人的名聲。
不可容忍!不可原諒!
他握緊拳頭,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胡說!昨晚,你就是跟我在一塊兒的!”就算是毀了自己的前途,也不能汙了大人的名聲。
尼瑪!屎盆子還有人想搶著戴,他有病吧!
花火原嗬嗬:“營長,你別逼我去請大人來對質。昨晚我就是跟大人一塊兒研討飛鳥,我現在也隻是一個痔瘡,你們能別想複雜了嗎?”
衛奇被堵得渾身顫抖:“你還敢讓大人來當麵對質?你是真的想害得大人名聲掃地嗎?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麽居心?”
“我還想問你是什麽居心呢?本來我跟大人屁事沒有,被你這麽一說,好像真有什麽事一樣。你才是想害大人名聲掃地的那個吧!”
他氣得咬牙切齒,卻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予以反駁,抖抖索索地指著她:“好,很好!你給我記住了!”說吧,揮袖而去。
整個一班的人都傻了,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要在花火原和衛奇之間選擇一個,他們傾向於相信花火原。因為,此刻大家身在懷溯存麾下,如果真是撒謊,抬出大人的名頭來也實在太蠢了。既然她敢抬,那說明多半是真的。
但若說花火原跟大人孤男寡女地呆了一晚上,卻隻是研討飛鳥,其他任何事都沒有做,她的流血不止也隻是源於痔瘡,他們真的沒法信。
因為這也太巧合了!
“我說的是真的啊!”真的,請看我真誠的大眼睛。花火原簡直恨不得帶著他們時光倒流一回,去親眼見證一下。
“是是是。”接嘴的是跟著衛奇過來的伍三思,之前他靜觀事態一言不發,現在衛奇甩袖走人,他卻留下來,那笑容叫一個誇張,“我們都是相信你的,花姐,你放心,今天的閑話絕對不會傳出去的。我們會給你保密的啊!”
那意有所指的口氣簡直叫花火原抓狂。
“保個屁的密,我們隻是在研討飛鳥而已,事無不可對人言!懂嗎?”
“懂的懂的。”伍三思還是那欠扁的樣子,“你放心,我們現在就走,你好好休息,一會兒說不定大人還要來看望你,你得精精神神的迎接大人啊。”
說罷,還猥瑣地給她眨了眨眼,也不給她辯駁的機會,吆喝著“去吃飯啦”,拉著一班的人就往醫務室外走。
任花火原如何“喂喂”也不回頭。
媽蛋,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白癡啊!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李軍醫也不知是什麽想法,重新給她囑咐了一遍用藥和保養的注意事項,態度十分關切,講解十分細致,還給她開了一張病假條,讓她回去臥床休息。
花火原心裏真是五味雜陳,本來想說明一下他真的想多了,憋了半天卻冒出一句:“假條能多開兩天嗎?”對不起,本人叫厚臉皮。
李軍醫:“……”
等到好容易將花火原送走,胡封又晃悠著回來。
李軍醫們都嘀咕著奇怪,這幾天胡特醫明明瘋狂地投入研究和實驗,怎麽現在突然一下子空閑下來了?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大門被一下子拉開,兩個人拉拉扯扯地出現在門口。
文秀攀住門沿,固執的說:“哥,我已經想好了,你就讓我試試吧。如果能成為真正的女人,我的人生將走向全新的未來。”
明理秀則拉住她,一臉陰沉,以及同樣的固執:“不行,這件事你得聽我的。我已經參軍了,我也有信心以後立下軍功,好好照顧你。用不著你冒這麽大的風險,去做什麽破女人。你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等哥以後有錢了,讓你做回男人。那樣再不會有人看不起我們。”
“我已經做不回真正的男人了!十幾年來,我接受的都是如何做女人的訓練,怎麽做男人我根本不知道。”文秀本已紅腫的眼裏又滑下一行清淚,“哥,我現在想做女人。”
明理秀眼眶也紅了,瞪圓了眼大罵:“放屁!就算你想做女人,也用不著來當實驗品。”
“實驗品也沒關係。”文秀抹除滿臉的淚痕,莊重地說:“哥,胡特醫說得很對,這個實驗關係著全人類的命運,我們需要拿出勇氣,即便這一次實驗失敗了,但以後的紀念碑上也會留下我的名字。哥哥,你不為我高興嗎?”
明理秀咆哮起來:“不,我不讓你去。文秀,我隻有你了,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我不能失去你。”
“太吵了!”胡封不耐煩地用小指頭鑽了鑽耳洞,“已經給你們太多時間了,現在你既然還沒有勸動你mèi mèi,就給我利索的滾吧!”
明理秀仇恨地瞪著他:“是你蠱惑了我的弟弟。”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為全人類的前途而奉獻!這是她的榮耀,你應該為她感到自豪。”
胡封挑著下巴,不耐煩地從鼻腔中噴出一口氣:“而且,我的手藝絕不會致人死命,你到底有什麽可羅嗦的。說實話,你mèi mèi已經在合同上簽下了名字,我完全可以不給你一點機會。不過是看在你mèi mèi乖巧的麵子上,我才跟你廢話一次。現在,最後一分鍾,然後就請你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明理秀紅著眼喘著氣,拳頭捏了又捏,無比痛恨自己此刻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