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懷溯存,神祇還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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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是懷溯存會說的話?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眼神不帶一絲w褻,表情無比的認真嚴肅,仿佛不過是讓她完成一次尋常的訓練,又或者要指點她的戰術動作而已。

    但是剛才那句可怕的話還言猶在耳,她摒住了呼吸,雙臂下意識的攬住胸,在聽錯話的懷疑和看錯人的驚恐之間徘徊不定。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懷溯存音調一揚,重重地強調了一次:“這是命令,列兵!”

    她沒有聽錯,他也不是開玩笑。

    像是被人一掌震碎全身筋脈一樣,這一次,花火原臉上的駭然驟然放大,失聲輕呼:“不!”

    她說的“不”並非是對懷溯存軍令的違抗,她否定的隻是自己一直以來對懷溯存的印象和看法。

    他們的接觸不算多,但就一名軍團長和一名普通列兵而言,實在不少。

    在她看來,他可以威嚴睥睨,可以溫柔親切,可以鐵血無情,可以尊重理解,可以冷靜淡漠,也可以衝冠而怒。

    他的內在是豐富的、變化的,也是積極的、正麵的。

    但絕不應該是……一個變-態。

    然而偏偏他現在就說了這麽變-態的話,命令她做這麽變-態的事,而且還保持著一副完全禁欲的模樣,這愈加加深了變-態的質感。

    她在大學學習發展心理學的時候,也曾好奇地讀過《變-態心理學》,裏麵有一段大概是這麽說的:真正頂級的變-態,就是用一副正常人的模樣去行變-態之事。隻要他願意,你根本察覺不到他的異樣,可能反而覺得跟他呆在一起如沐春風,直到他露出真麵目的一刻,你才發現自己原來大錯而特錯了。

    此刻,懷溯存的表現就特別像一個頂級的變-態,突然之間就陌生得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

    人設崩塌了,崇敬幻滅了,她一介凡人在顫抖恐懼。

    懷溯存連眉梢也未一動,姿態如常般優雅,如玉般的顏麵看上去依然那樣驚心動魄,隻是在美之外,添上了另外一種難以描述的邪。

    他緩緩的站起來,傾身向前,逼近花火原。

    她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卻沒有避讓——懷溯存的速度與敏捷度,她是清楚的。隻要他想,她絕不可能避讓得過。

    他左手捏住她的下巴,並未使力,她卻不敢稍動,而他漠然的聲音聽在耳裏極之令人畏懼:“聽不懂嗎?”

    “求你……”淚水一下子湧出滑落,沒有一點兒征兆。

    他不為動容,繼續逼問:“不敢嗎?不用怕,我允許你這麽做,恕你無罪。”

    她眼露祈求,拚命的搖頭,淚流成河。

    “你是怎麽寫的?”他低啞著嗓子頓了一頓,仿佛在回憶她寫的字句,“‘最初所見,那些金剛猿是坐在被俘友軍身上的’,對嗎?”

    他伸出右手,牽著她站起,將人緩緩按向自己胸口。目光清冷,如啟一戰。

    壓低的深沉嗓音明明不帶半分感情,卻莫名透出魔魅般的誘-惑味道:“來,幫我脫掉衣服,務必要真實重現場景。我想我的尺寸你應該會滿意,但既然你寫的是金剛猿一直欲求不滿,那你可一定要忍住,不要被我弄得癲狂欲死了。”

    如此下流的話語,從一向高貴、不然塵埃的男神口中說出,那感覺極之戮心,像是頭和身子被兩匹馬拉著向相反的方向撕裂,又像整個世界都崩塌粉碎。

    在他徐徐的解說,以及強硬和迫使的動作之下,她在無力地掙紮和抗拒中,一邊恐慌,一邊顫抖地一顆一顆解開白襯衣上的扣子。

    氣質高雅的貴公子的外表之下是一副飽經錘煉的精瘦身軀,輪廓勻稱而優美的胸肌腹肌,其下潛藏的卻是強大到誇張的力量,兩種極端的矛盾卻融合在一起,鑄就了這樣完美到不可思議的身體。

    不,也不能說是完美。

    那身體上縱橫分布著無數的新傷舊痕,深深淺淺,隱現凶險猙獰,像在無言地講述著身體的主人曾經經曆過的九死一生。

    然而越是如此,這副身軀越會引起女人們的尖叫和興奮。在戰爭年代,傷痕累累的身體就等同於至高的功勳章,尤其這些功勳章還“掛”在一副令人迷戀的、線條xìng gǎn的男人的身體上。

    隻有花火原不僅沒有興奮、沒有迷戀,反而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喉嚨口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擠壓著,不時發出短促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哀驚之聲。

    因為懷溯存沒有停,繼續不急不緩地逼著她的手往下移動,然後停在了自己的皮帶扣上。

    她的手已經僵得無法動彈。

    他就用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沉默冷肅卻不容抗拒地解開皮帶。

    然後是軍褲的扣子。

    滑動的拉鏈……

    整個過程,他都像機器人一般冷冰冰地俯視著她。

    她渾身發冷,如冰的指尖敏銳地碰到了一個……(怎麽審核都不通過,自行想象吧)

    積壓到現在、壓抑到現在的情緒驟然失控噴湧。

    “哇——”她再也忍不住,偏過頭去劇烈地作嘔。

    這一次比寫材料的時候嚴重多了,嚴重到她根本無法控製,哪怕胃裏已經嘔得幹幹淨淨,還在繼續地作嘔,嘔出清湯黃水的膽汁,嘔到她力不能支跪倒在地上,像隻半死的貓兒一樣。

    就在這樣的慘況下,懷溯存錚亮的長靴又一次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站起來!”他厲聲命令。

    除了喘息,什麽回應也沒有。

    她抬起頭,仰視著光暈中曾如神祇今如惡魔般的高大形象,身心的折磨令她不管不顧地哭號起來:“我都這樣了, 你還要怎樣?你放過我吧,我做不到,做不到!”

    “哦?”他的聲音高高揚起,隨即又沉沉落下,“不是不敢,而是做不到嗎?”

    他蹲下來,掂起她的下巴,審視著那張淚痕淩亂、麵色慘白的臉,緩慢的語氣中充斥著某種耐人尋味的東西:“據我所知,你已經做過十年的伎,這樣的情況、這樣的場麵應該很擅長的不是嗎?”

    她呆呆的與他對視,思緒還沒有從絕望中拉回,以至於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

    他語氣平靜地繼續追問,內容卻香豔無比:“告訴我,能夠放浪形骸,當眾與數十男人輪j的滿芳君,今天為什麽會僅僅給我寬衣解帶就嘔吐了?我以為,能勾搭上我這個軍團長,你這個滿芳君應該欣喜若狂,不知道我哪裏惡心到你了?”

    狂湧的淚珠突然停了,積在眼眶中搖搖欲墜,光華閃閃。

    她圓瞪著大眼,尚未消褪的驚懼令她看起來像一隻驚嚇過度的小動物,特別惹人憐愛。

    然後,她終於理解了那些話的含義,她的表情慢慢開始緩和,抽搐般的喘息也漸漸平和。但她的眼底深處卻騰起那種剛從噩夢中醒過來的後怕,她甚至掐了自己一把,以確定自己確實沒有做夢。

    原來剛才噩夢般的一切隻是一場過激的試探。

    或許是因為她在寫材料時對人與獸的部分有過數次嘔吐,令他們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如果是身份問題,她反而沒有那麽慌。

    她早有自知之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自己的身份遲早會遭到質疑。隻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被懷溯存用這樣的方式道破、逼問。

    “我……”拉出破音的嗓門重新調整了一下,花火原才繼續說:“對不起,大人,我在履曆表上謊報了信息,我不是滿芳君。”

    她垂下頭,雖然早知避不開,但還是免不了灰心喪氣。

    在經過剛剛的極度恐慌之後,現在心髒又開始乏力地、微微地收緊。

    她不知道得知真相的懷溯存會拿她怎麽辦。

    邁克曾經告訴她,燎原不少人都有過類似的經曆,這種事算不得什麽。所以,她也沒有特別處理自己的身份,就怕弄巧成拙,反而顯得心虛。

    隻是,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問題會驚動到懷溯存,他會怎麽看待這種事?如果他要她交代真實身份,自己又怎麽辦?

    麵對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男人之一,編造撒謊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真相也是不能交待的。不是因為穿越這種事情的不可思議,而是因為她對自己性別的心虛,對於成為實驗室小白鼠的畏懼。

    要怎麽辦?

    懷溯存緩緩站起,他的褲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理好,隻是襯衣還半敞著,領口散散地掛在肩頭上,露出xìng gǎn的鎖骨和誘人的胸膛。

    “起立!”這一次,他的命令沒有那麽嚴厲,卻也隱含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她手腳虛軟,嚐試了幾次才站起,茫然地望著他。

    “給我扣上。”他指指自己的襯衣扣子,麵如平湖地進行注解,“你脫掉的,也要你扣上。”

    這,明明是他握住她的手逼迫她做的。

    麵對這種近乎無賴的命令,花火原怔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心情複雜地抬起雙手。因為她根本沒辦法拒絕他。

    不明白懷溯存為什麽不自己動手,而是非要讓她出手,是又一次的試探嗎?

    手指僵硬地配合著,小心翼翼不敢觸碰那火一般的胸腹,以至於好幾次眼看要扣上又重新滑出來,弄得她原本就七上八下的心跳得一片紊亂。

    此刻在她眼裏,懷溯存不再單單是敦厚可親的軍團長,不再單單是令她心旌搖動的俊美男神,也不再單單是從天而降的拯救者。

    就像那副精美的身軀下隱藏著令人想象不到的誇張力量一樣,他禁欲的外表下麵似乎也潛藏著一頭神秘的洪荒蠻獸,隨時可能擇人而噬。

    果然是她天真了,一將功成萬骨枯,如此年紀輕輕就能成為軍團長的人物,又豈是她可以揣摩理解的?

    這是她無法了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