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畫風清奇的民主型獨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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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火原等了很久,才看到轅生絕走出來。

    他看起來跟之前沒什麽區別,連神態也沒有什麽變化,永遠是那微笑著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懷夫人,天色不早,祝您好夢。”

    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他都跟懷溯存說了些什麽啊?

    花火原有心要追上去問個清楚,懷溯存卻在屋內喊:“小原,進來。”

    她隻得放過轅生絕。

    “溯存,他跟你說了些什麽?”

    懷溯存起身走到門口,將房門關上。

    花火原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發燒:夜色深沉,萬籟俱寂,他的這個動作很容易讓人誤會。

    懷溯存返身而回,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擁在懷裏。

    花火原略有些緊張,昨晚之後,她還沒有完全恢複,私密處依然有點兒不適,乃至流有血跡。如果今晚繼續的話……雖然可能會痛,但是她不忍心他忍受欲求的煎熬。

    令她意外的是,懷溯存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他隻是那樣抱著她,好像這樣才能確認她的存在似的。

    “小原,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轅生絕說,想要殺你的人是娜娜。”他頓了頓,表情十分的認真,“小原,請你原諒。如果這是其他任何人,我都可以不顧一切、不擇手段。但是這個娜娜,我暫時還不能動她。”

    花火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娜娜是重要的,不僅對整個人類而言,也是對他的理想而言。

    作為一名鐵血軍人,他並不缺乏斬殺敵人的果決,但是如果殺了娜娜,那就代表他背叛了自己的理想,打碎了人類的希望。

    他不會原諒那樣的自己。

    失去理想的男人會是崩潰的、坍塌的、破碎的,那也不是她想要的他。

    她笑了:“這有什麽需要原諒的?”

    懷溯存看進她清澈的眼眸:“你不會生氣嗎?”

    “你不是說了會保護我嗎?那我還需要生氣嗎?”

    他也笑了。

    他很高興,他的小原能理解他的苦衷,能尊重他的選擇。她值得他用心的去愛。

    “明天,我們去參加她的party,可以嗎?”

    “為什麽?”她有些不解,這樣不是羊入虎口嗎?

    “在她自己的party上,她會避嫌。”懷溯存解釋說:“而且我想跟她談談,看能不能打消她的想法。”

    “好。不用擔心,會有辦法解決的。”她反過來安慰著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她想的是,實在不行,她就公開自己的身份好了。如果她也具備跟娜娜同樣的地位,娜娜就沒有可能再對她動手了。

    她還沒有換掉晚禮裙,優雅曲長的脖頸揚起一道yòu huò的弧線,如花般盛放的笑靨更像是那散發著馨香和沉淪氣息的魔花。

    是的,他想她是有魔法的,而他已被這魔法徹底俘獲。

    懷溯存低下頭,深深的吻她愛撫她,吻她的唇,吻她的下巴,吻她的脖子……

    花火原被他吻得渾身發軟,漸漸癱倒在會客廳的沙發上。

    他不能自製地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沙啞的喟歎:“小原,我今天一天都在想你。你呢?”

    情話令她漲紅了臉,羞澀而又激動,千言萬語化作了低頭嬌羞的一個字:“嗯。”

    這一個字就夠了。

    他再次深陷在她的溫熱的柔軟的身軀之中。

    在最後一個深吻結束後,他壓抑著強烈的衝動,在她額間又印了一吻:“好好休息,我去工作。”

    她瞪大了眼,她能感覺到他的動情,這個像神祇一樣的男人發出難耐的輕喘,令她知道他正在如何地忍受著欲火燃燒的煎熬,但是他竟然放棄了。

    她有些不忍,輕輕拉住了起身即將離開的他,聲音小小的,充滿了害羞的暈紅:“要不,你也一起休息吧?”

    這個樣子令他心潮澎湃。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將欲火壓下,蹲在她身邊,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同時留戀地撫著她的臉輕語:“你的傷口流了很多血,需要多休息幾天。”

    她頓時覺得赧然:懷溯存這麽為她著想,她卻想著那樣的事,實在是太羞人了。

    她慌亂地應了一聲,轉身背對他,將腦袋捂在被子裏當鴕鳥。

    懷溯存失笑,隔著被子輕拍著她問:“你喜歡我繼續剛才的事?”

    她害臊得一塌糊塗,哪裏能回答,幹脆一言不發。

    懷溯存緊緊抱了她一下,悄然退出臥室。

    她洗了澡,在床上等他。

    這是一種非常溫馨熨帖的心情,整個心房都張滿了幸福感。

    但是,後來她迷迷糊糊的歪著睡著了,一覺醒來,才發現懷溯存不知什麽時候也上了床,從後麵將她抱在懷裏,姿勢充滿了保護感。

    男人炙熱有力的胳膊就環在她的腰間,她覺得心頭都要化了,輕輕變換姿勢,想要看看他。

    她的動作將他驚醒。

    “不舒服嗎?”他思緒半是混沌,嗓音低沉xìng gǎn得讓人耳朵懷孕。

    黑暗中,她不再像白天一樣容易害臊,大著膽子說:“不是,我想抱你。”

    他彎了彎唇角,吻了吻她的額角,調整姿勢,讓她更緊密的與他相貼。

    她心裏滿是甜蜜,就這樣與他相互擁抱著,再次沉入夢鄉。

    醒來的時候,清晨的氣息是美好的,但床鋪上隻剩下她一個人,心裏突然就有些失落。

    跟一個精力太好、每天隻用睡很短時間的男人在一起,似乎也有些無可避免的遺憾呢。

    不過,在整理被褥的時候,她就把心情調整過來。

    自己的男人可不是普通的上班族,他肩上擔負的責任和希望非同小可,她怎麽能隻想著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出來就看見他已經在辦公了。

    微暖的朝陽斜照進屋子裏,在他身上灑了一層金粉,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頭,目光觸到她,立刻露出一個深深的、魅力十足的笑容:“睡好沒有?”

    “嗯。”

    “幫我拿份文件給小韓吧。”他說

    她趕緊走過去,伸手欲拿文件。

    他卻起身吻住她,因為彼此唇舌的依戀,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啵”聲。

    “去吃早飯吧,我們一會兒出發。”他滿意的看著她晶亮含情的雙眼和濕潤紅腫的唇。

    在他熾熱的目光下,她像要飄起來似的,聲音又低又輕:“文件……”

    “沒有文件。”他在她耳邊低聲說:“就是我想吻你。”

    她羞赧的咬唇:“平時沒看出你這麽壞啊。”

    “你不喜歡?”

    她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他心情很好地笑起來。

    這一天的議事會要開一整天。雖然全程都坐著不用動,其實非常消耗腦力。

    青岡和衛奇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兩人本來隻算是懷溯存的根本,沒有正式席位,想跑也就跑了。

    懷溯存沒法跑,花火原就隻好費勁地那厚厚的一疊白皮書,好歹也是立誌要做元帥夫人的軍團長夫人,這些課程不補上,說不定什麽時候會丟人現眼。

    這麽一讀,她就充分的懷疑自己上了一個假的政治課,考了一個假的馬哲毛思和鄧論——除了那些假大空的廢話,她就什麽都沒看出來。

    好在她有足夠的耐性,也好在文件都是中文寫的,每個字還是認識的。她下了狠心,一點一點地掰一點一點地啃,她就不信多看幾遍還能看不出一點卯竅來。

    一邊聽一邊看一邊自己琢磨,等到中午了,她才像解脫了一般鬆口氣。

    大議事會是供餐的,也算是國宴,每道草的賣相相當不錯。

    然而,懷溯存卻直接帶著她離開會場,到了一家私家菜館。

    這裏地方不大,除了菜館的廚師fú wù員,根本沒有其他人。看樣子是懷溯存特地清空了場地。

    她有點兒受寵若驚:“其實,就在會場也是可以的,不用那麽麻煩。”

    “想請你吃點兒帝都特色,這家很受追捧,你嚐嚐看。”

    既然他這麽說,她自然開心的接納。

    門口伺候的穀大良卻打著哈欠翻白眼:這女人還真好騙啊!她好像完全不知道目前整個第一軍團帝都辦事處都處於一級戰備狀態。

    為了怕有人在國宴上動手腳,會議結束前半小時他們才突然來清空場地,大人帶著她一路過去,街道上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密探和保鏢。

    從味覺到心情,都是極之舒暢的。

    她望著懷溯存抿嘴一笑,懷溯存就覺得心中一蕩,趕緊找了個話題來分散注意力:“剛才看你在看白皮書,有什麽疑問嗎?”

    疑問當然有,而且很多。

    經過她仔細地研究:所謂的年度大議事會其實跟兩會差不多,就是每年對整個帝國的發展運營打個總結,再公布一下來年的目標和計劃。

    不同的是,首先,大議事會的成員身份囊括了大部分的政治精英。其次,議事會上首先宣讀的隻是一個預案,並非正式的白皮書。接下來會有專門的議程,供議事會成員對預案進行研討,最後對其中一些點進行修正。

    雖然可以修正的條款數量和涉及到數字的幅度有比較嚴格的限製,但不可否認,大議事會依然是民主的一種體現形式。

    更為有力的一個證據是,大議事會具有一定的立法權,其中最為有份量的是,大議事會做出的兩項規定:第一,元帥的任期隻有5年,每任元帥隻能連任3屆;第二,大議事會還對元帥有彈劾的權利——雖然條件比較苛刻,但是這項權利既然是白紙黑字的記錄下來,那就絕對不會隻是擺設。

    她想不明白:明明是完全矛盾體的獨裁和民主,它們為什麽會在帝國和諧共處?這畫風也忒清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