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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肖亮衝出去的時候，夢瑤已經不見蹤影了。

    我以為肖亮會回過頭來的時候，他卻加快腳步的往外麵跑去，速度驚人。

    不一會，拎著夢瑤的手就回來了。

    夢瑤看見我的時候，我以為她會有怒火，或者眼裏會有淚水。可是，沒有，她出奇的平靜。

    “進去。”肖亮像吩咐犯人似的說。

    夢瑤像個使性子的小姑娘似的有些不情願的走了進去。

    肖亮轉過來，讓我也進去之後，將門關上了。

    然後，徑直的走道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目不轉睛的盯著夢瑤看。

    我站在門口跟個呆子似的不敢靠近。但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夢瑤的話，聽見自己男朋友吐出那麽多的苦水後，我的心肯定是碎碎的了。

    “看我幹什麽？”夢瑤站在那，耍脾氣似的說了句。

    “都聽見了？”

    “是都知道了。”她說。

    “知道什麽了？”

    “知道他們都在背後說你有個妓女女朋友。”夢瑤很是輕描淡寫的說出來，看肖亮睜著呆呆的眼，便又說：“我整天往你這跑，隻要我耳朵沒病，我能不知道他們在背後嚼舌頭嗎？不過……難為你了。如果你想分手，我不會難為你。我知道你喜歡因子，我都知道。”夢瑤說著回過頭看向了我。

    我趕忙將頭瞥向一邊。

    “你這是什麽跟什麽啊？你能正常點嗎？我們現在就很好，很好！”肖亮發脾氣的說。

    “你剛才不是說你心裏有喜歡的人嗎？不就是因子嗎？因子這不是沒結婚嗎？為什麽不追她呢？如果你想走我立刻就撤！保證不拖泥帶水，保證不死纏爛打，更不用擔心我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夢瑤不是個小孩子，我拿得起放得下。懂？”她看著肖亮，嘴巴跟機關槍似的說。

    “喜歡跟愛是不一樣的……”肖亮說著便站了起來，走到夢瑤跟前，輕輕的牽住了他的手，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側過身，四目相對的看著她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舒服。雖然沒有那種讓我心裏一驚一乍的感覺，但是卻能讓我坦然的、心安的跟你過日子。我們兩個都不小了，我追求的不是山盟海誓，也不是海枯石爛，我追求的就是一個安穩的家。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這裏像個家，懂了嗎？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哪怕別人如何說你、罵你，我都不會再去在意的。”

    說實話，當肖亮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感覺他的眼神是有些許晃動的。並不是說我不相信他說的話，隻是覺得他的話裏是有水分的。

    畢竟剛才那會激動的都哭了，被那些背後嚼舌頭的人數落的壓力很大，他怎麽可能不在乎？

    可是，這會他卻能含情脈脈的去哄夢瑤。

    這就是他跟魏顧海的差別吧？

    縱然夢瑤心裏知道他說的可能不是真心話，可是那些話卻能讓夢瑤的臉上綻放出笑容。

    “你…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夢瑤有點小女人的問。眼神有點膽怯，那是沒有安全感的模樣。

    “真的……”他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輕輕的順了順夢瑤的頭發。

    夢瑤上去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謝謝你寶貝。謝謝你……啵！”

    “好啦！乖啦！快去上班吧……我待會還要跟因子去找我們老大呢。”肖亮很是溫柔的說。

    “嗯，好了，那我去啦！”夢瑤笑嘻嘻的站起來。

    那過包，走到我麵前，笑眯眯的說：“因子，我去啦~”

    “嗯。”

    她笑著與我擦肩而過，我轉過頭，正好看見門口對麵的消防櫃，消防櫃上的玻璃反射著夢瑤的臉，她在跟我擦肩而過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就褪去了，換上來的是一臉的落寞……

    那刻感覺，世間的愛，怎麽都那麽苦……

    強顏歡笑的愛情，彼此安慰的謊言，這種愛情真的會長久嗎？

    但是，我對他們的愛情，在沒有說過什麽。

    肖亮是個有責任的男人，夢瑤是個真性情的女人。

    他們以後，或許會慢慢的越來越好也說不準。

    而且，如果換做我是夢瑤，肖亮是魏顧海，我也真是希望魏顧海能夠像肖亮一樣哄我。

    ……

    當天上午，我去了閆伐金的辦公室。

    “閆長官，我姐，哦，不，莫因子過來了。”肖亮敲開辦公室門後說。

    “哦，進來吧。”閆伐金從桌子上站起來，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我去待客沙發那坐。

    “辦公室小點，別見怪。”閆伐金指了指一邊的飲水機，示意肖亮去倒水。

    肖亮給我倒了杯水之後，很知趣的走出去了。

    閆伐金拿著個大鐵缸式樣的茶杯，泡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眼皮微微下拉，一副要打探秘密似的說：“最近你請了什麽高人啊？”

    我一想，就知道他是因為我那些手下陸續開始出來，所以懷疑了。

    這麽重要的事，我怎麽能輕易告訴他？

    “嗬，閆長官，您這麽大的官兒，那些事兒能不清楚？”我戴高帽的說。

    “嗬……”閆長官也是聰明人，知道我不想告訴他，轉而微微有點涼的說：“說說吧。來找我幹什麽？”

    “最近有烏鴉他們的消息嗎？很長時間沒動靜了。”我問。

    “唉……烏鴉很狡猾啊。不過，總算知道他叫陳德彪了。嗬，王儒林跟慕雲死的冤呐！”閆伐金說著，眼中流露出少有的哀怨之色。想必他跟慕雲的關係確實不淺。

    “您不是一直都在下狠手的打擊嗎？沒有成果嗎？”

    “有成果的話，電視上報紙上的早就報道了！原本我是有長遠計劃的，可是為了你跟魏顧海，我不得不選擇提前行動了。”

    “你原本計劃什麽？”我問。

    他露出了一絲難堪，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我…我原本想著利用你引出烏鴉來的，可是……沒想到烏鴉製造了爆炸案的當天就去把你捉走了。其實，我們一直都暗中跟著你的，我們知道烏鴉絕對不會放過你，就像他不會放過魏顧海一樣。”

    “閆長官，說實話，我覺得烏鴉和閆紅珍，實在沒必要做的這麽絕的……”

    閆紅珍也好，烏鴉也好，拋開他們之間的恩怨不說，可是對我和魏顧海，他倆做的太絕了。

    “你不是警察，你不懂犯罪分子的心態。這東西涉及到心理學，跟你也很難解釋。不過，我說句簡單的話你就能懂。就是，這個犯罪分子基本都是變態的。如果不變態，他一般不會犯罪。”

    “變態，您指的是極端吧？”

    “也可以那麽理解。”他說著站了起來，負手來回踱步說：“我跟犯罪分子打交道這麽多年了，見過很多比這更變態的。有很多超高智商的罪犯，警察那他們都沒辦法，他們實在是太狡猾了……你像這個閆紅珍，他的前科我都聽說了，那個陳德彪更別說了，當過特種兵，在雲南、緬甸那一片非常活躍，你別看他斯斯文文還有點傻瓜似的樣子，他可是精通多國語言的，而且偵查反偵察能力都非常出色！那麽一個家夥跟閆紅珍搭檔之後，真是如虎添翼！”

    閆伐金說著，將拳頭直直的壓在了桌子上。看得出來，他壓力也不小。

    但是，這會我的心卻莫名的糾結起來了。

    倘若烏鴉如閆伐金說的那般厲害，他能輕易的放棄那十一個場子？肯定不會。

    原本聽肖亮說他們警察多麽多麽厲害，可是現在我卻在閆伐金臉上看到了一種無可奈何。

    “照您的意思，您現在是拿烏鴉沒辦法了嗎？魏顧海不是記起來很多事情了嗎？您沒有采取行動？”我問。

    “采取了。可是，魏顧海說的那些地方都是老地方。很多關鍵的信息他都沒記起來。就是雲南那個基地暗道，他都不知道。”

    “那你們現在還拿魏顧海當叛徒嗎？”我問。

    “我們不當他是叛徒了，可是仍有很多人認為他是個叛徒……”

    “那怎麽辦？他現在想去爭烏鴉的那些場子。”

    “爭什麽啊？我現在正在聯係上級，想給他調工作崗位！”

    “調崗位？”我有點吃驚的說。

    “他呀！死腦筋！失憶就失憶吧！偏偏又恢複了！恢複就恢複吧！偏偏就恢複了一丁點！還把最重要的給他媽的忘記了！現在一幫人都知道他是個警方臥底！他還一個勁兒的想往毒販窩裏鑽，他不是死腦筋是什麽！”

    聽閆伐金一說，我的心情倒是好點了。畢竟也有跟我“同病相憐”的人了。

    “關於魏顧海的事情，你就省點心吧！最近，我正在跟上級協調，畢竟前些日子憑借著魏顧海也找到了幾個非常有價值的線索，這些事情都都會跟上級匯報的。陸聞天救不出來，可是給魏顧海洗清還是比較簡單的，隻是緝毒的工作，他以後就別想再幹了！”閆伐金坐下後說。

    “他一定不會死心的吧……”我想。

    “不死心就讓他去闖，頭破血流的時候，他就死心了！”

    “好了，謝謝您告訴我這麽多，閆長官，我今天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我說著正了正身子。

    “嗯？”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他忽的皺起了眉頭，那雙眼直直的盯著我問：“什麽忙？”

    “我想讓您幫我打下另外那十一個場子。如果讓我占據了那十一個場子，我保證不會讓那些場子裏出現毒品！”

    “不可能！頂多幫你打下六個！十二個場子不能都歸你，都歸你了，我怎麽抓烏鴉啊！？”閆伐金跳起來說。

    “不行，十二個場子，我全都要！”

    “那你幫我抓烏鴉啊？你有那個本事？嗬……隻能給你六個，我要你跟烏鴉抗衡！六對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