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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雙血紅的眼中，泛著不解、困惑、無助和濃重的愛意……

    我至今都無法忘卻那雙眼睛給我的震懾。

    那張血色濃鬱的冷峻麵容下，到底潛伏著一個怎樣的魏顧海，我越來越模糊……

    可仔細想想，他這種反應又是那麽的正常。

    他還是個病人啊……

    何百合怎麽會知道我當過魏顧海情人的事情呢？

    如此的刺激，他怎能不激動？

    當初王儒林讓我做魏顧海的情人，而何鴻梟也讓魏顧海勾引我，想讓我加入他們的陣營。

    那時候東哥還沒死，那天晚上在飯店第一次跟魏顧海做愛之前，我曾喊出了魏琳的名字，那一刻魏顧海就知道我是因子，隻是他一直都不肯承認。

    而後的日子，他左右糾結，他最後不得已的為了保護我的安全，讓我做了他的情人。

    當他最後告訴我，他就是淩昊軒的時候，我再也控製不住的迎合著他。

    可是，那些他都忘了……

    那些，何百合都不曾告訴過他……

    如今這一切被何鴻梟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會認為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王儒林的嗎？

    此刻，他的褲腿被玻璃門上的碎片劃破，流了很多的血。

    “孩子，你懷過的孩子究竟是誰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他眼神晃動著，極力的隱忍著自己的情緒問。

    “我們走……”我轉過身，沒有說話的走了。

    “說啊！”魏顧海的聲音突然從後麵響起！

    當我回過頭的時候，老苗和長條他們已經將他控製住了。

    任他問什麽，我都沒有回頭的鑽進了車。他這會被何鴻梟的話刺激到了神經，已經失去了理智。任何解釋都沒用。

    而且，他現在的身份，在道上，已經等同於一個廢人了。一個被昭告天下的警方臥底，在道兒上誰會信任他？

    所有的一切，他慢慢的正在越來越清楚。所以，打擊也會越來越大。

    ……

    “老大，我覺得你真夠執著的。”連吉一邊開車一邊說。

    “是嗎？對什麽執著啊？”

    “愛情。”

    “不。我很看的開。”我說。現在孩子放在張揚爸爸那，我很放心。而且孫明傑當初安排的非常妥當，一直沒有人知道我還有一個孩子活著。每天我最牽掛的就是孩子，此刻愛情對我的吸引力正一點點的削弱。

    “我覺得，你認定的男人，一直都沒有改變。從開始到現在，你在乎的一直都是魏顧海。對其他男人免疫力十足。”

    “我覺得，我愛他沒有以前那麽執著了。累了……”

    “是嗎？不過，他現在那麽狼狽，除了何百合能全心全力的幫他意外，他似乎找不到別的路了……除非回去幹個別的什麽警察。你就這麽忍心看他失落下去嗎？”

    “你意思是？讓我幫他？”我問。

    “除了何百合，也就是你能幫他了；剛才看何鴻梟那麽激進的樣子，怕是也不會讓他太舒服……”

    “可是，魏顧海畢竟是個警察，是個誰都知道的警察。他或許，真的該隱退到幕後了……”

    “辦法總是會有的吧。”

    “再說吧。現在的事情夠複雜了。而且，我必須在今天就決定跟不跟閆伐金合作。如果跟他合作，我們可不是有了警方的保護傘，而是以後都要跟警方合作……唉……”

    “那就問問孫先生吧。他那麽多警方的關係，或許會好解決一些。而且，我覺得咱們做事敞亮一點就是了，一碼歸一碼的擺好了，行就行，不行咱們就自己幹。兄弟們都回來了，你也回來了，他烏鴉能耐再大又怎麽樣？今天晚上你就下令，先拿下個小場子吧！手上有幾個場子，說話咱們也有底氣！”連吉說的一套一套的。

    不過，也挺有道理。

    “行，今天晚上就先去打個場子。不過，你讓老苗去打個小的就好。”

    “行！那，我還跟著去嗎？”

    “你就別去了，今天我要去見見那個孫明傑，你也認識一下吧。”

    “好！”

    ……

    中午喝了兩杯多的高度酒，還是很暈的。回家睡了一覺，一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我趕緊電話聯係了孫明傑，不過孫明傑說他已經約了朋友，正在吃飯。

    可是，我也等不及明天了，今天晚上必須給閆伐金回電話。中午睡覺前，閆伐金還特意的打過來問我有沒有決定好跟他們合作，可我還沒有跟孫明傑討論，所以推遲說今天晚上給他打電話。

    誰成想孫明傑今天晚上還有約。

    “那我在電話裏跟你說吧？方便嗎？”我問。

    “呃……要不你來xx酒樓吧。就我們兩個男人。”轉而他有對旁邊的朋友說：“有個美女來找我，你介意嗎？……莫因子，是咱們帝都盛世人間的老大。”

    “因子，我朋友不介意！你趕緊過來吧。”

    “你朋友認識我嗎？”我好奇的問。

    “你過來就知道了，反正他不是壞人，嗬，我們等你。”孫明傑語氣很是輕鬆的說。

    聽孫明傑語氣如此輕快，便覺得見一麵也無所謂。大不了等他跟朋友聚完之後，我再找他談。

    可是，當我見到他那個朋友的時候，我就傻眼了……

    ……

    當天晚上我帶著連吉等人，趕到xx酒樓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

    xx酒樓是家日本人開的酒樓，進去後還要席地而坐的那種。

    連吉一進門，看見那日本字就皺了皺眉頭。

    “怎麽了？”我笑著問。

    “沒事，平時舒服慣了，一進這麽幹淨的地方，真不習慣。聽說日本人各種禮儀都特講究，吃個飯什麽的累的要死，連個板凳都沒有。”連吉一邊說著一邊脫鞋子，“你看，吃個飯還要脫鞋……”

    “嗬，行了，老苗不在，你跟長條去一邊吃吧。吃完飯後，我叫你們。”

    我說畢，便踏著木質樓梯上了樓。

    樓上播放著日本的傳統音樂，聽著還算舒服淡雅。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裏麵的人聽到我的腳步聲後，門被拉開了……

    房間都是木質結構的，中間一個小小的長桌，兩人坐在榻榻米上對飲。不過，這刻的陸明傑站起了身子，看不清後麵那個人是誰。

    “請進！”陸明傑說著移開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當我看見那個人的時候，頭皮就感到發麻……

    你們或許已經猜到了——是陸辰生。

    “陸先生說，他跟你的關係很好，是真的嗎？”孫明傑一臉微笑的說。

    “嗯，對，我們認識很長時間了。”我微笑著說。可是，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有點假，有點硬……

    陸辰生見我進來後，立刻起身。

    白色的襯衣，在明亮的燈光下有些耀眼；映襯著他的皮膚很是白皙好看，“你來了。我沒想到你會跟孫明傑認識。”

    “認識不久，他是我的……”我剛想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轉而一想，他之所以是我的救命恩人，還不是因為陸辰生的生父烏鴉將我害成那副模樣？如果說出救命恩人的事兒，或許不一會就要說到他生父烏鴉了，所以，趕緊轉了個彎的說：“……他是我的合作夥伴。”

    “好了，大家既然都認識，就坐下聊吧。因子，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嚐嚐我們的日本清酒如何……哦，你坐在陸先生身邊吧！”他伸手說。

    我坐在了陸辰生旁邊的榻榻米上後，就很是好奇的問陸辰生道：“你怎麽跟孫先生認識的？”

    “哦，他爺爺跟我爺爺認識，他父親跟我父親認識，所以，我們兩個也非常熟……”陸辰生說。臉上有些不太自然，跟我一樣。

    孫明傑聽後，笑著拿起酒壺一邊給我們倒酒一邊說：“辰生解釋的太簡單了吧？我來給你講一下我跟陸辰生的關係。來，先幹一杯，慢慢說。”

    他說著雙手扶著酒盅，一飲而盡。

    我跟陸辰生也同時舉杯喝掉。

    他繼續倒著酒說：“我爺爺當年侵略過中國，是陸爺爺的手下敗將，剖腹自殺了。而我父親也是一位軍人，跟陸辰生的父親也認識。而我不是軍人，我是一名商人，來到北京後，托我父親的關係認識了陸聞天，也認識了陸辰生。我很多警方的關係，也是陸聞天叔叔幫我聯絡的，我很感激他……”

    “哦，難怪你警方的關係那麽厲害。”我說。

    陸辰生笑著說：“孫明傑謙虛了。孫氏家族在日本是很強大的，不止在軍方有關係，在社會的各個階層都很有影響力。孫明傑在帝都的關係，我爸隻是一丁點。明傑兄，千萬別給我爸臉上貼金了。嗬嗬……來，我敬你一杯……”

    聽他們兩人說著各自的關係時，我看了下手表，已經不早了。

    孫明傑和陸辰生都敏銳的觀察到了我看手表的動作，孫明傑便說：“今天因子來找我談些業務合作上的事情，不過，不急的吧？”他說著看向了我。

    我剛要說話的時候，陸辰生開口說：“你們的正事要緊，我先回避下吧。”他說著就將酒喝掉後，站了起來。

    “不用的。”我趕忙站起來解釋。

    陸辰生很認真的說：“你待會跟孫明傑談完之後，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想跟你談談。”

    “嗯？”我不解的看著他，“我今晚……”

    “我本來打算明天中午找你的，既然今晚上遇見了，我就今晚上說吧。”

    “是嗎？不過——”

    “——我明天晚上的飛機，我要去日本了。”陸辰生說。眼中卻仍是有深情在。

    “怎麽，怎麽要去日本？”我問。

    “今天晚上我找孫明傑也是為了去日本的事情做某些安排，剛才我們說的差不多了。好了，你們兩個聊吧。聊完之後，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他很是溫柔的問。

    眉宇裏，再看不見波瀾；像是將自己的心都封鎖了一般。

    他，是要逃離嗎？逃離這個我所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