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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現在打電話，叫他過來。”

    這句話說完，便傳來“啪”的一聲，應該是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她去打電話了？”我好奇的問。

    “沒有，陳德彪就在那個房子裏。”

    “什麽！？”我頓時就有些驚了，“這是在哪兒？”

    “他們兩個人的家。以前我帶你去過的那個郊區的小院隻不過是一個擺設，他們這個家在帝都北邊，裝飾的很好，隻是保衛工作做的很好，你應該進不去。”

    “哦。”我當時就想到了是哪兒。連吉派人跟蹤過，知道那個地方，隻是四周都是監控，根本進不去。

    “怎麽都不說話了？”我聽見手機裏沒有傳來聲響時問。

    “待會就出來了。”

    “為什麽要我聽這個？”

    “我想讓你知道，我是真的跟我父母不同。聽吧……”他說著，將手機又往前推了推。

    閆紅珍思付良久後說：“他在這。”

    “什麽！？”陸辰生問。

    “陳，你出來吧……”

    閆紅珍說完，便聽見木質樓梯上傳來皮鞋碰觸時的腳步聲……

    “你個混蛋！！！”

    陸辰生一聲大喝之後，便聽見板凳被拉起！

    “辰生！！！”閆紅珍趕忙去攔！

    但是“嘩啦”一聲板凳碎裂的聲音傳來時，我聽見一個男人悶聲的喊了聲“啊……”

    “辰生！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啊！！”閆紅珍大喊著說。

    “我的父親隻有一個，就是陸聞天！我陸辰生，沒有這種禽獸不如的父親！”陸辰生一字一頓的說到。

    “紅珍，你不用攔著他……”陳助理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的心頓時就提起來了。

    我實在是忘不了他的聲音，甚至聽到他聲音的時候，會有種本能般的恐懼。我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會害怕、會受驚的女人……

    一旁的陸辰生很是平淡的給自己斟酒，仿佛錄音中的男子不是他一般的冷靜。

    “辰生啊……”陳助理說話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我跟你媽是被逼的！如果不是陸聞天往死裏的逼你媽，我們兩個也不會這麽心狠……”

    “你們已經將陸聞天送進大牢了！你們為什麽還要害因子！你們不知道我喜歡那個女人嗎？你們不知道我愛她愛的快瘋了嗎！？那是我最在乎的女人，沒有之一！而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卻一直在害她，一直在害她！！你們跟她也有深仇大恨嗎？啊！？你們說啊！”

    陸辰生問的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我母親是被他們害死的，而現在他們卻要害死我？

    “是因子想方設法的想弄死我！”陳助理低吼道，走進了幾步道：“她聯係了慕雲，聯係了閆伐金的想置我於死地！”

    “狗屎！”陸辰生幾乎句句都帶髒話，“你怎麽這麽無恥！”

    “老子就是無恥！你他媽是誰的兒子！啊！你要知道，你是我陳德彪的種！！我是你的生父！”陳助理拿出了父親的身份來“鎮壓”。

    “陳德彪！”閆紅珍大聲喊住了他，轉而對陸辰生說：“辰生，他真的是你的生父，你不要這樣跟他說話好嗎？”

    “好啊！今天正好你們兩個都在，那我就把話兒挑明了說。從今天起，我陸辰生跟你們斷絕關係！過幾天我就會去日本，如果哪天你們兩個惡人死了，我就會回來！如果你們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回來！”

    “畜生！！”陳德彪大罵一聲後，便聽見桌椅板凳的亂響！

    “媽的！你真以為你在我心中是個父親嗎？惡心！！”陸辰生大罵著就跟他打了起來，手機裏傳來各種碗碟碎掉的聲音。

    “你們要幹什麽！！”閆紅珍大喝一聲！聲音裏透著股子冷厲！那是她的本性……

    打鬥的聲音終止了。

    “陸辰生，他是你的生父，我是你的生母！這些年，你捫心自問一下，陸聞天對你怎麽樣！？啊？他是否對你有過愛！他是否對你像一個父親對待自己孩子那樣的愛！？他沒有……這些年，我一直在背後偷偷的看著你長大！我的那份心……！”她說著，語氣開始顫抖，“你知道我看著你自己獨自放學回家時，心有多痛嗎？你過生日的時候，他陪過你一次沒有！？你上學放學他接過你一次沒有！？可是，我一直都在，很多時候我一直都在你的背後！你看看牆上的照片……你看看！這些你的照片，哪一張不是我在背後偷拍的！可是那個陸聞天！跟我有了婚約卻還跟那個蘇果果私奔！後來將我趕出家門！我父親入獄，他們陸家是可以救的！可是，他們眼睜睜的看我父親在監獄裏活活病死，又眼睜睜的看著我母親被氣死！他們就是那麽狠的讓我家破人亡！！”

    “那也是你作惡在先！”陸辰生說。

    “啪”的一聲耳光響，應該是閆紅珍打了陸辰生。

    “我作惡在先？你知道這些年，我和你父親為了能跟你團聚忍氣吞聲了多少年嗎？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給你準備的你知道嗎？所有的一切！！”

    “你們兩個不要以為我是個傻子好嗎？”陸辰生聲音裏透著股幽怨和恨，“你們真的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告訴你們，我什麽都知道了！你……你是個毒梟！你的外號叫烏鴉！你……你找人輪奸了因子的母親，讓她瘋癲！陸聞天做過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陸聞天比你們正直的多！你們與其說是為了讓我回歸這個家，不如說是你們在處心積慮的想置陸聞天於死地！你們就是睚眥必報的混蛋！你們就是畜生不如的禽獸！我對我自己有你們這樣的生父母，感到無比的、無比的、無比的！惡心……”

    又一次的安靜了……

    “被我說中了吧？你們兩個真是配對。閆紅珍，你在我麵前表演的太好了，當初你來找我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陸辰生有媽媽了！一個溫柔大方、雍容慈愛的母親……嗬，可是，漸漸的，我從你身上感受到的是恐怖，是一陣陣的惡寒……而這個男人，卻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畜生！！”

    “嗬嗬……”閆紅珍笑了，“對，我是狠，我是睚眥必報……別人給我一刀，我就還十刀！別人欠我一分，我就要十分！我就是這麽一個女人！怎麽樣！？啊！？陸辰生，你的命是我給的！你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我是你媽！我是生了你的親媽！這份兒關係擺在這裏，是任何人都抹不去的！”

    “那從今天開始，你們就當我死了吧！”

    “哼！你真是個廢物，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連爹媽都不要了……”陳助理說。

    “對。因子在我心目中比你們想象的重要太多！如果沒有莫因子，我不會認識你們的真麵目。如果沒有莫因子，我或許會想剛開始的時候那樣，非常非常開心的接受你們。可是，我認識了莫因子，並愛上了莫因子，也知道了這所有的一切！再見……”

    “啪啦”一聲，手機被拿起。

    “辰生！”閆紅珍喊了一聲，聲音裏有些焦急，“辰生，我跟你爸已經做到最後了！你……”

    “最後？難道，你們不知道魏顧海沒有死嗎？難道你們不知道莫因子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嗎？他們那些人不死，你們能收手？嗬……”

    “如果你能回來，我們都收手……”

    “不可能的。從今天起，你永遠的失去了我……”

    ……

    嘀的一聲後，手機屏幕亮了。錄音播放結束。

    我長長的籲了口氣，拿起酒杯咕嘟一口灌了下去。

    然後，我倆同時的伸手去拿酒壺，碰觸到一起之後又都縮了回來。場麵有些尷尬，我們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他醞釀了一下，手指交錯在一起揉捏著，有些緊張的說：“我還是愛你的……”

    “閆紅珍畢竟是你的媽媽。”我把玩著手裏的酒盅說。不敢看他的說。

    “我不能幫你對付我的親生母親，所以，我選擇逃避。”

    “最近事情都進展的比較順利，不用幫我。”

    “行。我明天晚上的飛機，等我去了日本後會給你報平安的。”

    “哦。去日本後……唉，算了，我也沒去過日本，總之多注意身體。”我想說些什麽，卻又覺得說什麽都空白。

    ……

    那天晚上，陸辰生走了。

    看著他的車駛離的時候，我的心裏就像是丟了什麽似的。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對自己的親生父母那麽心硬嗎？

    晚上十點鍾，第一場戰役也打響了。

    長條給我來電話說，十二個場子裏，最小的場子拿下來了。

    當時，恰好孫明傑在我身邊，給他說了之後，他隻是一笑，“困難的還在後麵呢。回去早點休息吧……還要照顧孩子呢。”

    “你沒有將我生了孩子的事情告訴別人吧？”我問。

    “沒有，一個人都沒說。”

    “謝謝。”

    ……

    當天晚上要睡覺的時候，閆伐金給我打來了電話。

    質問我為什麽要取消合作？

    我告訴他說，我現在有足夠的實力憑借自己的力量搶下來。但是，他一語擊破的說，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幫助著我，警告我說，要小心被別人玩了。

    可是，想到孫先生那人做事的樣子，並不壞，而且還跟陸辰生有很好的關係，他應該是不會做出那種害人之事的。

    “閆長官，你放心，我還是那個原則，我是不會讓我場子裏存在毒品的。”

    “這點我根本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你被別人玩弄。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角色很重要，每個靠近你的人都是帶有目的的，所以，你不能輕信你身邊的任何人！知道嗎？”閆伐金很是嚴肅的說。

    “這點你放心，我不是小孩。”我覺得孫明傑身上，沒有一丁點的漏洞。所有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行，我們雖然沒有合作，但是我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隻是因子啊。報仇之類的事情，你還是要靠理智的！我們兩個人的方向都一樣，都是烏鴉！所以，下一步，我還是希望你能多跟我們警方配合，我們一起捉住烏鴉！”

    聽著閆伐金的話，我就想起了孫明傑對警方的那種不屑的目光。

    報仇還是要靠自己的吧？

    “閆長官，我想問一下，如果抓到了烏鴉，他會被判刑嗎？”

    “證據確鑿的話，必然會給他判刑。不過……不過烏鴉也好，閆紅珍也好，他們不止是反偵察能力很強，他們規避法律的能力也非常厲害。所以……”

    “好了，我不問了。”聽他說的如此困難，我就知道他很為難。

    “因子，你要相信警察！我們會給你一個好的答複！”

    “謝謝你閆長官，有什麽消息的話，我會聯係你的！這麽晚了，我先休息了，再見……”我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但是，對於警方，我略微地傾向於拒絕了。想想魏顧海，曾經出生入死多少次，最後換來的卻是那麽一個狼狽的結局，甚至現在都沒有肖亮的級別高。

    而烏鴉又太狠，他自己不碰毒品，很多他的下線被判了死刑，可是他卻還安然無恙。我能靠警方的我力量也沒多少的，隻能靠我自己來對付他。

    而今，因為我的原因讓他們失去了陸辰生。他們現在應該更恨我了吧？

    ……

    有了孫明傑的幫助和警方的暗中支持後，半個月裏，我很快的拿下了七個場子。

    烏鴉和閆紅珍卻一直沒有露麵……

    這讓我感到了一種潛伏著的威脅。我知道烏鴉絕對不會這麽容易的讓我得逞，一定是在準備著什麽。

    孫明傑看出了我的擔憂，便問我什麽事。

    原本他是不知道我跟烏鴉的那些故事的，但是見他這些日子如此配合我，便將烏鴉的那些事情都告訴了他。

    他聽完我的擔憂後便問：“既然他不來找你，你為什麽不去找他呢？”

    “我想等全部拿下十二個場子之後逼他出來。”

    “嗬……”孫明傑一個冷笑著說：“烏鴉眼不瞎的話是不會露麵的。他一定打聽了我的底細，在警察內部也一定安插了新的內鬼，知道閆長官在背後支持你。所以，現在所有的目標都指向了他，他怎麽可能在這個風頭浪尖上出頭？”

    “那我去找他也找不到啊……警方都找不到他，我怎麽可能找到他？”

    “我說陸辰生怎麽那麽迫不及待的去日本。嗬嗬，看來他對他生父母還是有感情的……否則，通過陸辰生一定可以抓到烏鴉的。”孫明傑笑著說。

    看著他那笑容，我覺得陸辰生很聰明。他不會去抓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他也不會阻攔我複仇。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他選擇了離開。

    “現在先打下十二個場子再說吧。總能逼烏鴉現身的。”我說。

    “恩。但願吧。對了，我一直特別好奇一件事情……”

    “哦？”

    他很有深意的看著我道：“你的孩子是誰的啊？”

    “我也有個事情特別好奇。”我沒有回答的看著他說。

    “是嗎？我知無不言。問……”他笑著說。他那張看似平常的臉，接觸的時間長了之後，倒是總會不時的散發出光芒。

    “跟你相處這麽長時間了，為何沒聽你提起過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我問。

    “嗬……”他臉上忽的露出了一絲很是苦楚的笑容。

    “怎麽了？不想他們？”我問。

    “想啊……怎麽會不想……”他目視遠方的說。

    看著他那遊離了似的目光，我就更好奇了，“那為什麽不把他們接過來一起住。你在中國還會待很長時間吧？”

    “死了……”他淡淡的說，轉而又看著我說：“知道嗎？我這會很想說句特別土的對白。”

    看著他那含情脈脈的眼光，我直接道：“是不是要說，在我身上發現了她的影子？”

    他立刻漏出了潔白的牙齒笑了。

    “哈哈！對！不止是影子，你知道嗎？她也是個模特……所以，我特別喜歡關注一些模特大賽之類的。我對你決賽時候的表現驚豔到了！而且，我覺得不是你身上有她的影子。你就是你，很獨特，獨特的特別殘忍……”

    “殘忍？”這種評價我覺得很奇特。

    “對，很殘忍，殘忍的會讓我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