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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老嗎？”我輕聲問。

    “你是哪位？”他口氣很是和藹的說。

    “我是…莫因子。”

    “……”他仿佛在想。

    “哦，顧老，王儒林您應該認識吧？”

    “認識，死了的那個王儒林對嗎？”

    “對，是他讓我聯係您的。我想請您幫個忙，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很想見您一麵。”我盡量讓語氣顯得雲淡風輕一些，畢竟我是個女人，女人跟男人打交道，優勢還是有的。而且，一個聲音好聽，說起話來讓人感覺成熟的女人，更會得到男性的好感。

    “嗬……我想起來了，我聽王儒林提過你，是個大美女！嗬嗬，好，明天吧！明天中午我正好有個比較大型的聚會，到時候你過來。”

    “哦……我參加的話，是不是……”第一次打電話就讓我去參加聚會？這對我也太放心了吧。

    可是，當他說出原因的時候，我的心情就有點不爽了。

    “哦，我說出來你不要生氣。因為這個聚會是要帶女伴的，我老婆死了很多年了，他們那些人給我張羅的那些女伴也都太年輕了。聽你說起話來挺成熟，應該不小了吧。而且你跟著王儒林那麽多年，聚會這種場合，應該是應付自如了……就定你了！”

    我還算是很年輕的吧？

    要知道，我今年也隻不過才二十一歲……

    可是，他這種聚會，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外圍女似的陪吃陪喝，所以略微感覺有些不舒服。

    “我不生氣。請問聚會的地點是哪裏呢？我幾點過去找您？”我問。

    “明天上午十點半xx酒店的大廳，希望我一進門就能認出你來……嗬嗬……”他笑起來的時候，聲音還不算討厭。

    “不知道顧老您喜歡什麽風格的？”

    “女人嗎？”他很直白的問。

    我的心被這直白撓了一下，微微有些臉紅的說：“嗯，不知道顧老喜歡自己的女伴成熟一點呢？還是嬌嫩一點？”

    “我喜歡你溫雅一些，女人嘛……溫柔如水的好。嗬嗬，好了，我這邊還有幾個客人，我先去忙了。”

    “好的。明天見。”

    ……

    掛斷電話之後，壓力就來了。

    股權變更還有兩天的時間，而跟他見麵的日子是明天。

    明天中午聚會，肯定要忙到兩三點，剩下幾個小時能解決股權問題？很顯然，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這會我除了找顧老幫忙，再也沒人有這個實力來做這件事了。

    但是很顯然的是，我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

    顧老聽聲音和這個稱呼，應該是個七十歲左右的人了。

    這麽個年紀的男人，憑我這麽個女色怎麽能“勾引”到？

    女人跟男人打交道，“色”是個非常講究的東西！

    一如，男人跟男人打交道，“利”是最重要的東西一樣。

    作為一個女人，男人第一時間如果看到對方是個女人，尤其還是個不那麽粗狂的女人，反而有些漂亮的時候，他們本能的就會釋放出一種占有欲。

    可是那種占有欲隨著年齡的增長會越來越淡薄……

    色攻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跟色攻一個六七十歲的男人，很不同。

    至於二三十歲那個年紀的男人，根本不用攻，他們自己就會主動示好。

    走到鏡子前，看看鏡子中的自己，已經生育過後的身段比之先前並不差半分，反而在腰跨部位因為孕育過胎兒之後，輪廓更加明顯的更具女人味了。

    可是，當目光上移到自己這張臉的時候，那種冷漠和心死的味道卻讓我活脫脫的像是個黑寡婦……

    在魏顧海離開，愛情死後，我的這張臉幾乎總是冷冰冰的。愛死後，習慣了的冷冰。

    這種狀態下，我還能色攻誰啊……

    ……

    因為我覺得自己並沒有能拿下顧老的本事，所以，我選擇多麵出擊。

    而警方仍舊是我密切合作的一方。

    我給肖亮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查到關於烏鴉的動向信息。但是，肖亮嗤之以鼻的說，烏鴉那麽狡猾的人物，沒有十足的誘餌是絕對不可能露麵的……

    “有件事，我想你該讓閆伐金知道。”我說。

    “什麽？”

    “王儒林和慕雲所有的資產都在王晨曦手中，而現在王晨曦被烏鴉控製著！”

    “這些都知道啊……可是閆長官也沒辦法啊！”

    “你聽我說完，我那會給曾經王儒林的一個秘書打電話。從他那裏知道，後天上午，他們將會對所有的股權進行變更！我們隻有明天一天的時間來製止住他們的行動。”

    “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不早說啊！我得趕緊跟閆長官匯報！”

    他說著，不等我說完的直接的掛斷了電話！

    這個肖亮，什麽時候能冷靜一點……

    等著肖亮給我回電話的時候，我就在衣櫃裏翻找衣服，可是沒有一件能表達顧老所說的那種溫柔如水的。

    我自己穿著的衣服都比較黑色係一點，畢竟我現在是帝都十二場的老大——黑蜘蛛——著裝自然是黑魅的。

    除此之外，我剩下的衣服又太過清純，很多都是以前大學時候買的。單調的牛仔褲，白體恤……

    僅有的幾件還是夢瑤不穿扔給我的，也是太過單純的明亮色係。

    溫柔如水？

    這個概念，我還是要請教張揚的……

    給張揚打電話之後，我說了說我要表達溫柔如水這麽個概念之後，他便問我怎麽突然發神經的要表達什麽溫柔如水。

    “明天上午我要去見一個人，給他當女伴，他喜歡那種溫柔如水的女人。所以，我要找你幫忙。”

    “嗬……”張揚幹笑一聲說：“你現在表現黑寡婦還差不多，臉跟麵癱似的，還如水呢……我看著都冷。”

    “去你的。趕緊給我想辦法。今天晚上，我去你那看寶寶時，給我準備好衣服哈！很重要的，一定要當正事兒辦！”

    “得了得了，我這會真是一個小祖宗、一個大祖宗，兩個祖宗我都得伺候好了啊……唉……”

    “嗯……還是你最好。要不要我今天晚上我洗白白了，好好伺候伺候你？”我看他那麽貧嘴，同樣貧嘴的說。

    “好啊……等你哦寶貝！”

    “晚上見！”

    ……

    當天一直到晚上七點了，肖亮卻一直沒有給我回電話。

    我覺得他們畢竟是緝毒大隊，查這些事情需要跟金融方麵的警察專家們配合，所以時間拖得越長越好，我也不能急。

    晚上叫著連吉他們去巡場子。

    孫明傑的賭場已經在場子裏運營的很好了，隻是這種東西也是有些非法性質的。不過，好處是孫明傑的關係著實厲害，幾次檢查都相安無事的走過場般的過去了。現在更加趨於穩定。

    隻是，那個神秘的地下錢莊卻是連我也不讓進去……

    地下賭場生意火爆，而且都是些大富豪類的人；不用跑到澳門那麽遠的路，卻可以玩的比澳門還要嗨，這種生意自然是鼎盛的很。

    而有了地下錢莊的巨大資金支持，就是幾億、幾十億的賭資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撥付和收取。從中賺的的利息與從牌桌上扣出來的一部分，地下賭場的盈利，非常可觀。

    隻是，規模太小。若是規模能有夜場這麽大，那絕對會贏個盆滿缽滿。但帝都是不允許那麽大規模賭場存在的。

    可是，對這種小作坊的分散性的地下賭場就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了。

    “十二個賭場這麽一整合的話，真的相當於一個超級大賭場了。你很有眼光啊……”我看著孫明傑說。

    孫明傑高興的咧了咧嘴角說：“嗬，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你今天怎麽看起來像是有很重的心事啊？”

    “我跟你的關係，還沒有好到要把心事對你說吧？”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之後，繼續向前走的巡視天上人間的場子。

    孫明傑的地下錢莊就在這個最大的天上人間裏麵，所以，他更多的時間會在這裏待著。

    “嗬，今天去找了陸辰生的生母，收獲不小吧？”孫明傑意味深長的說。

    “你……”我說著轉過身，看著他那張高深莫測的臉，愈發覺得他太神秘了，竟然那麽了解閆紅珍和烏鴉？對他更加排斥的說：“……陸明傑，你知道的越多，我就對你越不信任。你現在在我心目中的位置，簡直是一落千丈。”

    “哦？”他眉毛忽然緊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因子，要知道我的手……”他說著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用力的握了握之後說：“我的手要比你的手強硬和有力的多，但是，我會用我這雙手來證明給你看，我的實力有多強……所以，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找我好嗎？不要找那些毫無辦事效率的小警察……”

    “那你能幫我找到烏鴉的下落嗎？”我直接問。

    他的手愣在半空中，眼神也突然的出神了，看著他那副樣子，我輕蔑的一個微笑後，徑直走去了裏麵。

    “烏鴉的下落，我正在打聽……”他從後麵不死心的跑上來說。

    “你是為了我而打聽，還是為了別的什麽原因？”我直接扭回頭的問。

    “不止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很多的朋友在打聽，很多人……”孫明傑說著眯了眯眼睛，認真的神情裏又多了一絲幽暗的隱藏，讓我更捉摸不透。

    “孫明傑，你是一個日本人，你在中國的關係再厲害也比不過我們中國人自己。對於烏鴉那麽厲害的角色，我覺得你未必能查清楚……”我有點小看他的說。但是說的也是心裏話。

    “你應該很了解王家，知道嗎？王晨曦是個非常重要的突破點……”

    我腦子轟隆一聲，這個家夥連王晨曦都找到了！？

    “你……”

    “有點驚訝對嗎？還有更讓你驚訝的……我已經讓人著手從王儒林的遺產資金走向開始查了，現在一步步的正在向烏鴉的集資地走！對於這種地下流程的資金走向，我們日本人走在你們中國人的前麵……因為在日本，黑社會是合法的存在，那裏頭包括黑色資金……”

    當孫明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裏就對他刮目相看了！

    “你真是個深不見底的家夥……”

    “謝謝你的誇獎。明天有空嗎？我想帶你去見一個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的長輩……”他笑了。

    “對不起，見那麽重要的人，還是另外找個女人吧？孫明傑……很不友好的說，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感覺不到一丁點兒的安全感……”我的表情上應該充滿了排斥的色彩。

    “……”他的臉又一次的僵住了……

    ……

    從天上人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

    我趕緊的驅車往張揚的住處看寶寶。

    路上忽然接到了閆伐金的電話……

    “喂，閆長官。”

    “你給肖亮的信息非常重要，我們今天下午到現在，一直在連同各個相關部門的警力資源協同調查，但是截止到目前一無所獲，因為……根據我們的調查，王儒林的大筆遺產都已經轉移到底下了！”

    “地下資金的流向真的就那麽複雜嗎？查不到資金流向？”那刻，我覺得孫明傑比警方的速度還要快，還要有效率。

    “當然複雜。所謂的地下資金流動，設計的麵非常廣，有負責各式各樣的洗錢的，有負責各種周轉的，而且資金量和轉移的方向很多都是由地下錢莊來進行的！而地下錢莊裏隱藏的高手太多，如果不出動我們最高級別的警方高手來破案的話，我們幾乎是沒有什麽希望查到資金流向的……而且，因為他們不是通過正常渠道流動，你查封都無法查封！”

    聽著閆警官的話，我的大腦頓時就感受到一種無力，思考的無力……

    而眼前卻浮現出了孫明傑那張詭異的笑臉……

    緊接著一個恐怖的念頭迅速閃過——他跟烏鴉一同在笑！？

    這家夥，這家夥不會是跟烏鴉合夥了吧！？

    他以十二個賭場為掩蓋，創造了一個連我都無法進入的地下錢莊；然後背後裏跟烏鴉合作著轉移王儒林給王晨曦留下的超級巨額資產！？

    “因子！？”閆警官見我不說話時，趕忙問。

    “我…我好像想到了什麽事情……”我覺得我的呼吸都被那個恐怖的猜想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了。

    “說！說出來我聽聽……”

    “這……”

    “說啊！究竟想到了什麽？是不是有可疑的人！？”閆伐金更加急迫的說。

    “我……”我頓時就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是孫明傑嗎？會是他嗎？他說他喜歡我也是謊言？他說他幫我調查烏鴉究竟是借口還是真事！！？？

    過了今夜就隻剩下一天的時間了！

    如果股權被烏鴉轉移，那麽會被烏鴉立刻的進行拋售之後，迅速的將資金轉移到地下！那麽王晨曦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因子！說啊！誰！？”閆伐金大聲質問。

    “閆…閆長官，他叫……”當我的嘴巴就要吐出孫明傑的時候，我腦中想到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