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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而不往非禮也。

    酒桌上也是那麽個講究。前麵顧老帶著我去敬酒，這會就有人來回敬。而回敬的不止是顧老，還有三巨頭裏的孫正一和馮老狗。

    所以，馮老狗才會找魏顧海過去替酒。不過，這會開始，魏顧海的名字已經不能再用了。他現在是——淩昊軒……

    改頭換麵，重新來過的淩昊軒。

    ……

    貴賓廳裏，此刻人聲喧沸。

    顧老被那群江湖上的小老大們給推了回來，此刻在我身邊不得不讓我來替酒。我隻得一杯杯的喝著，喝不了還不行，出去吐了還要回來再喝。

    連喝幾杯之後，顧老都心疼我了，推脫著說：“好啦好啦，都少喝點少喝點，因子，沒事吧？”他很是疼惜的目光看著我。

    我搖了搖醉醺醺的臉說：“沒事，我去趟洗手間。”

    去了洗手間哇哇吐了之後，走出來洗臉的時候，淩昊軒也從男廁所走了過來。身子搖晃的厲害，喝多了。

    洗了把臉之後，才看清是我，頓時就跟醒酒了似的，精神了不少。

    濕漉漉的發絲上，水滴一顆顆的落下，那雙狹長的雙眼，看不清我似的直勾勾的盯著我；眸底沒有愛意，隻有疑惑……

    “百合沒回來嗎？”我拿過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問。

    他雙手撐在洗手台上，低下頭說：“沒有。在台灣。”

    “怎麽不帶她回來？”

    “你怎麽會認識顧老？”他不解的抬起頭，透過鏡麵看著我。那張臉在台灣待了段時間後，白皙了很多，幹淨而俊美。

    有些不敢直視的低下頭從手包裏找口紅，一邊找一邊問：“你現在改名叫淩昊軒了？都改了嗎？魏顧海這名字，以後還用嗎？”

    “不用了。臥底退出之後，警局給我都改了，我現在隻用這個名字。以後，都不會再改。”

    “哦……”我看他說話冷冷的，也慢慢的將自己激動的心平複，開始對著鏡子塗口紅。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麽會認識顧老，你跟他什麽關係……”

    “他是我幹爹。”我很幹脆的說。

    他的眉頭一皺時，我就知道他誤解了“幹爹”的意思。

    “你為了報仇，竟然做了他的情人？”他目露凶光的說。

    “你能不用那種眼光看著我嗎？而且，你現在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魏……哦，不，淩昊軒……淩昊軒，我感覺你現在不止是名字都改了，你整個人也變了，冷漠、冷血，沒有人味。”我紅唇輕啟，冷冷的看著他說。

    他直起身子看著我道：“我希望你能自愛。”

    “那就換一種我能接受的態度好嗎？”我依舊冷冷的看著他，“再怎麽說，此刻站在你麵前的女人，是曾經深愛過你，並且還為你墮過胎的女人……”

    他的臉有些繃不住了，低頭努力的吸了口氣，憋住氣的抬頭盯著我，“我告訴過你，我記不得曾經的那些事情，你為什麽總要拿那些事情來逼迫我？我知道我曾經是愛你的！我知道，但是僅僅是知道！就像是看著別人的愛情故事一樣，我覺得那個曾經愛著你的人不是我，我無法代入那種感情裏。現在站在這裏的我……愛的隻是何百合，隻是她……”

    “我知道，你不用這麽激動。知道嗎？我過一陣要結婚了，到時候你回來嗎？”

    “跟誰結婚！？”他激動的一下抓住了我的雙肩。

    “張揚……”

    “他…他不是個……”

    “人是會變的，你不是也變了嗎？他為什麽就不能改變改變？嗬……”

    “不可能！”他怒了。

    可是，那刻我想讓他更怒，因為我心裏忽然好狠眼前這個男人，尤其想到張揚的時候，就莫名的更恨他……

    張揚對寶寶那麽好那麽好，而眼前的這個親生父親竟然如此的數落我！

    我真想告訴他，我生了他的孩子，可是那刻我就是再醉也不會告訴他了……

    “淩昊軒，就是張揚不會改變，就算他隻愛男人不愛女人我也不在乎的。因為我外麵不會缺男人，我這不是剛認了一個幹爹嘛……”

    “你……你越來越……”他一步跨過來，酒後赤紅的雙眼等著我，“你越來越沒有下線了！我告訴過你，報仇的事情交給我，交給我好嗎！我會殺回來的！我會讓那個烏鴉去死的！但是，你隻是個女人，你能安分點嗎？”

    “啪啪啪……”掌聲從他身後傳來。

    他回身的時候，我看到是同樣醉的暈暈乎乎的孫明傑……

    “你？”淩昊軒回頭一看，臉色忽的柔和下來，“你……”

    “你倆繼續。嗬嗬，聊的挺火熱啊……因子，這位就是你的前男友？”孫明傑酒後笑容咧的很大的說。

    “……”我沒有回應。

    “你們兩個很熟嗎？”淩昊軒眉頭又蹙在了一起。

    “當然，方便的話，能給我倆點時間嗎？”孫明傑笑著想趕走他。

    淩昊軒竟然不敢反抗孫明傑，隻是點了點頭後，不甘心似的看了我一眼後，轉身離開。

    “要不要我告訴他，你生下了他的孩子？”孫明傑見他離開之後，便靠過來扶住了我的要說。

    “你敢！”我沒好氣的說。

    “那你就該乖乖的，你這麽個凶樣子，讓我怎麽替你保密？”他威脅著我，一點點的把我逼到了牆角上。手不由自主的就得寸進尺的來回的摩挲……

    “酒後的你，真不是一般的色……”我貼著冰涼的牆麵說。

    “酒後的你卻越來越嫵媚動人……你穿的這身衣服真漂亮，可惜，剛才那個淩昊軒卻是一點都不為所動。”他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摸著我的腰說。

    “別讓我惡心你，好嗎……”

    “知道嗎？你穿著這身衣服真的很漂亮很漂亮……我非常非常的喜歡。那會，我已經忍的很難受了……”他聽到我拒絕他的時候，他身體卻愈發的靠近了。

    “你該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我是顧老的幹女兒……而且，你應該做過什麽愧對顧老的事情吧？為什麽你見了他的時候，那麽謙卑啊？”

    此話一出，孫明傑的酒就忽的醒了似的，剛才色眯眯的眼睛頓時就恢複了常色。

    我輕輕的一推就將他推開了，“怎麽？被我說中了？”我看著臉都僵住了的孫明傑說。

    他卻跟忽然丟了魂似的轉身走到洗手台那，急匆匆的洗了幾把臉，抬起濕漉漉的臉後，就跟變了個人兒似的，冷漠異常。

    “嗬……怎麽？一句話就把你戳成這個樣子了？”

    他透過鏡麵看了我一眼，眸子有些晃動，感情波動很厲害。

    “你知道顧老為什麽讓你當他幹女兒嗎？”他平複好心情後從旁邊抽出手紙擦著臉說。

    “為什麽？”

    “因為，他有個女兒曾經是個名模。”他說著將擦過臉的手紙揉成團後，一下甩進了垃圾桶。

    我剛要再問的時候，他卻轉身走了。

    顧老以前的女兒是名模跟我有什麽關係？

    收拾好之後，趕緊的往回走，剛邁了兩步的時候，忽然就想到了什麽似的……

    對了！

    孫明傑說過的！他以前的妻子是個名模！而……而顧老的女兒也是名模。

    曾經的名模？

    曾經？

    死了……

    難道說，孫明傑是顧老以前的女婿？

    因為孫明傑沒有照顧好他的女兒，讓自己的女兒跟外孫死了，所以他看向孫明傑時，那眼光才會那麽凶！？

    ……

    回到屋裏的時候，顧老就問我為什麽去了那麽長時間，是不是很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說：“還行，就是女人總是要注意臉蛋的，補了補妝！”

    “你這點跟我女兒很像啊！哈哈！都特別愛漂亮！”顧老紅著臉的說，他肯定是喝醉了。

    “你女兒比我大還是小？”我旁敲側擊的想確定他女兒是不是孫明傑的妻子。

    “比你大幾歲……也是個模特！所以那會我問你想不想當名模，我可以推你上去的。而且，很賺錢的哦！哈哈……”顧老笑著說，醉意更甚。

    “是嗎？我姐姐叫什麽名字？現在在哪兒啊？”我忍者心跳問。這會真是感覺伴君如伴虎，若是讓他不高興了，真不知道他會怎麽對我。

    這種大佬中的大佬，很多都是有些心理不正常的。

    “死啦。死了好幾年了！嗬嗬，不過，今天老天又給了我個寶貝，就是你！哈哈！來，倒上酒，咱們兩個喝一個。”他說著正氣了身子去拿酒杯。

    “是，幹爹。”我說著趕緊的去端酒杯。

    “因子，哪有這麽稱呼幹爹的，把幹字去掉，喊爹，或者喊爸爸都行！對了對了，你親爸是幹什麽的？”

    “我…我父親死了……”我端著酒杯說。

    “哦？”

    “怎麽死的？以前是幹什麽的啊？”

    我那會也是醉著的，一說起自己的父親，想起他受過的苦難，酒勁上來時眼中就有淚在打轉，給顧老講著自己故事的時候，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而顧老雖然喝醉了，但是聽的卻非常認真。

    “好了，不哭了。我說你怎麽會這麽懂事……有那麽好的一個父親教育著你，才有了今天成熟的你。來，以後，我就是你的爸爸！好不好？”他很是慈愛的看著我說。

    “爸，我敬你……”我說著舉起了杯子。

    他很是開心的一口喝了下去，我也一口喝下，放下酒杯的時候，看見孫明傑一臉的冷漠。而一旁的馮老狗和淩昊軒早已經離開了。

    放下酒杯之後，我的心情就好了很多了。不是因為認了顧老當幹爸，而是忽然想到既然我現在是他的幹女兒了，那麽離救王晨曦豈不是更進一步了？

    “差不多了，咱們去送客吧！這馮老狗八成也吐完了……來，閨女，扶著爸……”顧老說著便抓著我的手站了起來。

    “爸，您慢點……”走到孫明傑身邊的時候，我故意的加大了聲調的說。

    而他的身子則忽的僵硬了幾分。

    “好好好。今兒真開心，真開心啊！哈哈！”顧老大笑著，攥著我的手，更緊了。

    ……

    出了門宴會大廳，便看見馮老狗正坐在亭子那裏喝茶，隻是整個人跟半死了似的昂首躺在那，醉的非常厲害。而一旁的淩昊軒則忍著酒勁的站在那裏穩穩的守護著他。

    “馮老狗！喝挺了吧？哈哈……”

    兩人上去一陣對噴之後，馮老狗告饒了的被淩昊軒駕著出去了。

    看著淩昊軒的背影，我的心裏又湧上一股憂愁，忽然很想回家讓張揚抱抱我。

    也隻有見到張揚的時候，我才不會那麽想他。

    隻是，我自己也很清楚，我想念的是曾經的魏顧海，而不是現在的淩昊軒。

    ……

    送走老狗之後，孫正一從裏麵步子很穩的走了出來，站到顧老麵前，一臉嚴肅的說：“老顧，今天就都回去醒醒酒吧。明天一早我跟老狗他們一起去你府上商量商量對策，這次的事情該認真對待了。咱們三巨頭冒尖幾十年了，這會早有一大幫人看我們不順眼了啊……”

    見孫正一那麽認真，顧老也收攏了笑容，目視遠方的說：“嗯，這次的危機波及的範圍真廣啊……不過…咱們不是年輕時候了，這把老骨頭的打打殺殺的真不行了。這次聚會也是叫齊了這些家族裏的後生們，安穩了這麽多年，也該讓他們出來曆練曆練了……”

    “嗬……”孫正一微笑著轉過頭看著我道：“今天恭喜你了啊！收獲了個女兒，以後死的時候有人給你送終啦！”

    “烏鴉嘴，我骨頭啊硬朗著呢！嗬嗬……”

    “莫因子對吧？聽說你跟明傑在帝都十二場合作的很愉快，生意做的很好啊？”孫正一收攏笑容的問。那雙曆經風雨的眼，給人一種強烈的震懾感。

    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你都有種不敢撒謊和說錯話的感覺。

    “主要是孫明傑先生厲害，很多事情都要靠他指點的。”我謙虛的說。

    “嗬嗬，你怎麽來的啊？要不，讓明傑送你回去吧？”孫正一竟然讓他送我，這是擺明了的想撮合我倆嗎？

    “你個孫正一，總惦記我女兒是怎麽回事？因子，我派人送你……”顧老較勁的說。看的出來，他對孫明傑是發自內心的反感。

    “爸，不用了，我怎麽也是帝都十二場的小老大，回家都還要人送的話，還怎麽做老大？您喝了這麽多酒，早些回去吧？”

    “好好好，你也回去歇歇。你中午給我說的那些事兒啊……我都放在心上了，我會想辦法的。你在哪兒住？明天上我派人去接你去我家裏，明天開會的時候，你也一起參加，好不好？”顧老的語氣裏充滿了疼愛。

    隻是，我不知道他是因為喝酒的原因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反應。

    “您給我地址，我自己去就好。”我笑著說。

    “不行，我去接你，小刀啊！過來過來……”他喊過自己的下屬，布置好明天接我的事情後，便有些暈的說：“好了好了，我也該走啦，頭暈啊……年紀大了，幹什麽也不中用了……嗬嗬，因子啊，走啦走啦。”

    我趕忙的攙扶著他上了車。

    ……

    當天下午在家醒酒，晚上又去了場子裏去轉。

    但是，一到天上人間之後，孫明傑就找到了我，不由分說的直接的拉著我進了一個小房間……

    連吉想上來拉我的時候，卻直接被大力他們給控製住了！

    “你幹什麽？”我猛地回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