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如果我不能懷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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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頭看一眼肖警官,他低著頭、抽著煙的鑽進了樓道。

    那樣子特別…特別的,我形容不出的一種頹廢和苦。

    但是,如果換位思考一下,我能感覺到他的那種痛苦——自己老婆癌細胞擴散活不長,而自己的兒子在這個時候給了妻子一個安慰——跟我結婚。但是,沒想到兒媳竟然是……

    可是,肖警官看得出來,他知道肖亮是發自內心喜歡我的。同時,他應該也知道了,我的孩子並不是肖亮的。

    自己兒子取了個“二手貨”,這對與三線城市的肖警官來說,打擊原本就夠致命的了!

    可是,還有更深的打擊——我究竟能不能懷孕還是個未知數。

    肖警官是個老警察,他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他見多識廣。肖亮告訴他我動過手術之後,他就猜到我會因為劇烈撞擊而造成子宮出血,不全部切除也會切除一部分。所以,現在我能不能懷孕成為迷題。

    小區大門口處山雞已經開著在等著了。

    我趕緊的走過去後,讓他載我直接的去了市裏的醫院。

    ……

    “需要我陪著你嗎?”山雞問。

    “不用,我很快就好。”我說著直接的去了醫院。

    當我走進醫院的時候,碰見了邱青山……頭上還纏著紗布,正在辦理出院手續;但是見到我之後,隻是看了一眼便灰溜溜的走了……

    不是告密,也不是去找人,那種目光我很熟悉——就是敗者的目光。

    從此之後,他絕對不敢在我麵前徒然出現。而看著他有些狼狽的樣子時,我沒有一絲欣喜。曾經想過與他心平氣和的重逢,或是與他在某個地方不期而遇之後,靜下心來談談這些年的改變。

    可是,當我在夜宴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幼稚。很多事情,很多現實,要比自己的想象狗血太多太多……

    你永遠無法去設定別人的未來,猶如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一樣。

    縱然想象是美好的,可是現實卻不會讓你舒服。

    掛號,會診,等待……

    “39號莫因子!”一閃門推開,一個小醫生喊我。

    然後,躺在病床上,一邊的女醫生拿著個儀器在我的小腹上給我做b超的轉過來轉過去,“手術多長時間了?”

    “兩年多了……”我回答。

    “切了這麽多啊。”她推了推眼鏡,盯著屏幕用鼠標來回的標記著。

    “我還能再受孕嗎?”我問。

    “受孕是肯定能受孕的……”

    她回答的很快,讓我感覺有些不真實。

    “真的?”我問。

    “你卵巢、輸軟管和子宮都有,也都很正常,受孕自然是很容易受孕,但是……”她說著,摘下了眼睛,拿過一旁的衛生紙給我擦拭小腹的潤滑液,將衛生紙丟進垃圾桶的時候旁邊的彩印機上的圖片也出來了,拿著診斷結果說:“……但是,很遺憾的是,我們不建議你懷孕。因為你的子宮切除了有二分之一,如果受孕之後,隨著胎兒的增長,你的子宮撐不起來,要知道,疤痕是不具有收縮性的,這,是非常危險的……”她說著,將診斷結果交給了我。

    “那您的意思是,我以後再也不能生寶寶了?”我心裏頓時有仿佛宣判了一個未知死刑一般。

    “對,讓我來診斷的話,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再次懷孕的。你現有的子宮條件,根本就堅持不到胎兒到四個月。一旦大出血,不是一般的危險。我不知道你的手術在哪兒做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主治醫生非常用心,若是我們這些二級醫院,說不定早已經給你直接的切掉了。”

    ……

    後麵那位醫生說了什麽我都忘了,隻覺得當天走出醫院的時候,晴空萬裏,陽光照得我很刺眼。而一步步的走去停車場的時候,腦子裏卻是空白的很。

    我不知道怎麽跟陸辰生說,我更不知道怎麽跟肖亮說。

    那刻,也無比的想念小洲,因為小洲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留下來的血肉。

    正想著的時候,陸辰生就打來了電話。

    “喂,辰生?”

    “在哪兒呢?”陸辰生的聲音依舊那麽幹淨和溫暖。

    “在老家,怎麽了?”

    “我跟連吉現在正在機場,還有最後的幾個夜場,打下那幾個夜場之後,我們要組織所有的夜場在上海召開一次大會,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我這邊也快了。”

    “哈哈,那非常好,一周之後,我們上海見。要知道,我真的想死你了……”他高興的笑著說。

    “哦,好,一周後見。”

    “誒?因子?你不想我嗎?”

    “想,我,我也想你……”我小聲的說。也有絲膽怯的說。

    ……

    一周之後,又拖了幾天,我們將整個龐大的蛛網在大陸覆蓋了起來。

    但是,這網,來的稀薄和無力。

    而陸辰生在這方麵總是那麽的用功,用一次大會的方式,表麵上是一個大型連鎖經營的夜場會議,實則是大陸的一支超強實力的隊伍已經崛起和成型了。利用這次會議可以將整張網更有韌勁的組織在一起,並且讓所有的夜場知道背後的大佬是誰。

    會議定在兩天後,會議地點之所以選擇在上海,而沒有選在帝都,主要還是為了躲避帝都那複雜的眼線。

    上海是個國際都市,各種會議頻繁的眼花繚亂,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裏的一次普通的大型會議。

    當天晚上我抵達上海的時候,陸辰生已經在門口等著我們了。

    經過如此長時間的磨練,我擁有了一些自己非常信賴的夥伴。而我跟陸辰生戀愛的關係,他們也已經非常的清楚了。

    “黑猛,聽說你酒量不錯,今晚咱們喝一杯?”老苗興高采烈的衝著黑猛道。

    黑猛就跟沒聽見似的站在我身邊。一動未動。

    “喂,叫你呢!沒聽見啊!?”老苗有點火氣的說。

    我轉過頭看著黑猛說:“你們去吧。不過,嘴下留情……”

    我知道黑猛的酒量,那簡直不是人類的酒量。

    黑猛聽後,雙肩一落的走到老苗跟前,一臉嚴肅的說:“今晚誰敗了,誰喊誰大哥。”

    老苗一聽,樂的屁顛屁顛的肘了連吉幾下道:“聽見沒?哈哈!又收了個小弟!”

    “咱們也去喝點?”陸辰生見他們走遠之後問。

    “哦,好。”我說著主動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很是習慣了似的,轉身走向停車場,拄著手杖,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很是灑脫。

    上海的夜,比背景的夜還繁華,四處的燈光閃爍如白晝。

    我跟陸辰生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之後,他便帶我來到了外灘,看著黃浦江的水,迎著初秋的風,那情那景怕是言情劇裏都表達不出來。

    風吹過他的秀發,染動著他那滿是愛意的微笑……

    “你知道嗎?我覺得我真的很幸福……”他說著摟住了我的腰。

    我抬起頭看著他那燈光映襯著不斷變換顏色卻始終那麽俊朗的容顏,微微的有些呆了。不是被那容顏震懾的,而是被自己心裏的那個秘密煩擾的。

    “辰生,你說我們結婚之後,去日本對嗎?”

    “不一定,怎麽了?怎麽忽然談結婚了?是不是,等不及了?”他笑著說。

    陸辰生的笑,讓人很沒有抵抗力。尤其是這刻我已經接受了他之後,看到那溫暖的笑時,總會有種想賴床的感覺。

    趕緊的躲進他的懷裏,小聲的說:“你說有什麽東西能使我們分開?”

    “呃,除了死,沒有任何東西能讓我們分開吧?”他很是自信的說。

    “真的嗎?”

    “真的!”

    我輕輕的推開他後正著身子問:“如果,如果我不能懷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