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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鴻梟跟李菲菲已經死了……”

    “死…死了？你…你確定！？”魏顧海不敢相信的說。

    “我確定，我現在就在現場。”

    “你為什麽要殺他！我不是告訴你不能殺他！不能殺他嗎！？你可以殺了李菲菲！我知道你跟她有仇，我也不管她是不是顧老的情婦！隨便你怎麽殺都好！可是你不能殺何鴻梟的啊！你……你怎麽就不能聽我的話呢！？為什麽不能聽我的話呢！！！”魏顧海跟瘋了似的大聲叱責道。

    “不是我殺的……”我立刻打住，但是害怕被遠處的警察們聽見，隻能壓著嗓子說。說完之後，立刻的跑進車，坐在了後座上。

    張揚看見我上車後，直接的將臉瞥了過去。

    “什麽意思？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魏顧海問。

    “你耐心的聽我講行嗎？”隨後，我將今天晚上的事情經過，像是跟肖亮說的那般，從頭到尾非常細致的給他講了一遍，包括如何讓李菲菲講出實情，而後又如何妥協，又如何發現何鴻梟被殺，以及求救肖亮等等等等……但是講的時候，越講越覺得詭異，卻又說不出哪裏詭異。

    “現在肖亮他們那些警察在收拾現場嗎？”魏顧海問。

    “屍體已經抬走了，現在清障車正在將車往外拽。”我看著警車已經將車從溝裏抓出來，並且一點點的拖上了後盤。

    “去，去拍張照片啊！”

    “晚了，車開始走了！不過，照片我可以跟肖亮要的，這個事情不難……但是，現在就是有那些照片能有什麽用？我現在隻想問問你怎麽才能救出山雞他們來。”

    “山雞好救，何百合手裏沒有多少人，你要救山雞輕而易舉！但是……我最擔心的是何百合的誤解，現在就算是警方出來證明是德康家族的人殺了何鴻梟，何百合都不會相信！何百合是個認死理的人，她決定了什麽就是什麽！她確定是你就隻會認定你！”

    “我不怕她，好了，我要給何百合打電話了。”

    “什麽意思？你給她打電話幹什麽？”魏顧海問。

    那刻，我覺得給魏顧海打電話，似乎並沒有什麽用。肖亮說讓我聯係他的時候，我覺得魏顧海一定能幫我，可是現在看來，他所表現出來的全是憤怒……

    憤怒有什麽用？我不怕何百合報複我，我隻擔心山雞他們會死！

    所以，我直接告訴魏顧海道：“我告訴她說我綁架了她哥，那樣她就會覺得她哥沒有死；隻要她覺得她哥沒有死，那麽山雞他們就不會受傷害……”

    “你瘋了！”

    “那你告訴我，我還有什麽辦法？現在何鴻梟的手機在我身上，如果我發短息告訴何百合說沒事，那麽何百合第二天也會打電話求證，我總不能用何鴻梟的短信來偽裝吧？何百合那麽聰明，她會想不到？魏顧海，你不會將何鴻梟死了的事情告訴何百合吧？”我問。

    心裏真的很緊張……

    “……”他沒有說話。

    他竟然在猶豫？

    “魏顧海，別忘了我們現在是為了什麽在努力，我們是為了小洲！小洲現在還沒有回來，神秘人究竟是誰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是我們兩個人最該團結在一起的時候……你不能背叛我的去跟何百合告密，你告訴他李菲菲是顧老的情人這件事，就是導致山雞被抓的主要原因！你不能再告密了！”

    “因子……你真的不知道何百合狠起來的樣子……”魏顧海很是低聲的說。但是，在他的聲音裏，我已經能感覺到他妥協了。他不會告密。

    “我不怕她。我現在隻知道不能讓何百合知道她哥已經死了。你告訴我，你不會告密。顧海，你隻需要給我兩天時間，兩天。兩天之後，警方就會發布李菲菲遇害的消息，到時候何百合會清楚的。”

    “呼……”他長長的舒了口氣，聲音裏盡是壓抑的味道，“我知道了。”

    “嘟”的一聲後，電話掛斷了。

    ……

    將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時，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晨快四點四十五了，九月的黎明已經漸漸露出晨曦之光。

    “老大，咱們也走吧？”連吉坐在駕駛位上說。

    “嗯，不過……”我剛想說什麽的時候，不經意的看了張揚一眼，順勢看了一眼張揚，張揚此刻臉色比晚上那會還要慘白。

    今晚經曆了太多太多他從沒有看到和體會到的事情，他的心或許已經達到極限了。隻是此刻在使勁的隱忍著。

    “什麽？”連吉聽我話才說了一半的時候，回問。

    “沒什麽。開快點，先把張揚送回去吧。”我說。

    “好。”連吉應聲。而一旁大神經的六子，已經一困得個勁兒的直點頭了。

    ……

    車駛進帝都的時候，已經早晨五點半了，那會已經出來了很多賣早點的小攤。

    車停到張揚小區門口之後，張揚一句話沒說的直接拉開門的往下走。

    我看著他那樣子，趕忙的下車追了上去。路過賣豆漿油條的攤位時，趕忙一把拉住他道：“買點早飯回去吃吧？”

    他頭也沒回的一甩袖子，徑直的加快腳步往前走。

    “張揚！你怎麽了？”我有些激動的問。

    他仍舊不理睬的大跨步……

    我加快腳步的衝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張揚！”

    “放開我！”他回過頭，雙目通紅，眼含淚水的大聲喊。

    我看著他那就要泛出淚的眼睛時，一臉的不解，“你……”

    “你們到底是在幹些什麽啊？打打殺殺的！打打殺殺的！難道你們就不能正常一點嗎？你有考慮過小洲嗎？你們這麽殺過來殺過去的！你們就不怕哪天小洲會死掉嗎？！”

    “不會的，小洲就快要回來了！快回來了……”

    “回來，是會回來，可是你能保證不會有下一次嗎？你看我為小洲憔悴成什麽樣子了？我現在才二十多歲，我不到三十就已經上不了t台了！我是為了誰？我都是為了小洲！而小洲現在卻是你們這些一個個的黑勢力間的棋子……他多可憐……他多可憐……”張揚說著，眼淚直接的掉了下來。

    外人或許會說張揚沒有資格指責一個孩子的親生母親，可是我知道張揚最有資格指責我這個母親，因為他對小洲的愛，比每個人都多，甚至可以說小洲是那個將他從魏子洲困愛裏拯救出來的那個人。

    小洲在他那裏住的時候，他每晚都會哄著小洲睡覺，早上會帶著他出去玩，中午給他做好吃的，傍晚會帶他去公園溜達，晚上還會給他講小故事。隻要他有空，便會將所有的經曆都放在了小洲身上。

    而我，自愧不如……

    “如果小洲回來，我再不想讓他待在你們任何一個人身邊，你跟魏顧海兩個人，沒有一個配做小洲的父母……”他說著一步步的往後退，眼淚流了一臉。

    可是我的淚也早已經止不住了。

    我不配，我真的不配！可是，我也好想能有安穩的生活來做那一切啊……

    誰不想？誰不想愛自己的孩子？

    可是，命運的齒輪，我拗不過它啊……

    就像我現在好像就這麽蹲在地上一直哭到讓心裏安穩，讓心裏舒服；但是，不可以，我還要堅強的撐起自己的身子，我還要挺直了腰杆的去救小洲，救山雞……

    ……

    連吉看我回來的時候，眼睛泛紅，想說什麽的時候眼睛溜溜一轉，便沒有再開口。

    上車後看了一眼副駕駛的六子，早已經疲憊的睡了過去。

    “連吉，今天白天你們怕是不能休息了。”我看著睡的迷迷糊糊，不時張嘴打哈欠的六子說。

    “放心吧老大，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的。送下你之後，我立刻派人尋找何百合的下落。而且，咱們交警隊有人，等他們一上班，我們就去查監控，隻要何百合跑不出帝都，我們就能找到她的老窩！再說了，何百合也是個凡人，她也是要睡覺的；你看，她現在都多長時間沒有打電話來了？嗬，或許不用等你騙她，咱們就已經把山雞救回來了呢。”

    “不，你不了解何百合，她馬上就會打過來的。”我說。

    “是嗎？”連吉不信。

    “鈴鈴鈴……”手機響了。

    我一看是何百合，連吉也當即直接將車停到了路邊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

    我跟連吉對視一眼後，謹慎的接通了電話。

    “哥！你在哪兒？怎麽現在才接電話，你是要急死我嗎？”

    “……”我聽到後，忽然有絲心痛。何鴻梟畢竟是她的親哥哥啊，可是此刻她哥卻此刻已經死了，屍體都被肖亮拉走的去做屍檢了。

    “哥？你怎麽沒說話？是沒睡醒嗎？”

    聽著何百合那熟悉的聲音，我的心裏愈發的難受。腦中閃過一幕幕曾經跟她在一起時的日子。

    剛開始見到她時，她知道我是魏顧海“妹妹”之後，她一直都在幫著我，在夜店幫我，在雲南幫我，哪怕知道魏顧海跟我有那麽些關係之後，她仍裝聾作啞的為了愛情的沒有傷害我。

    何百合骨子裏真的很善良，可是這刻，我們卻已經成為了仇人……

    我知道，打完這個電話之後，何百合會在我麵前露出我從未見過的猙獰的樣子。

    “啊……切……”前座的六子忽的打了個哈欠。

    聲音很大，而且那音調跟何鴻梟的很相像，何百合立刻的誤解了。

    “哎呀！哥！你別睡了！我現在有急事跟你說！”聽她如此說，我剛想開口打斷她的話的時候，她卻立刻的說：：“哥！那會我給魏顧海打電話了！”

    給魏顧海打電話？聽到後，我立刻的屏息凝神，心想，魏顧海不可能再次背叛我的將今晚的事情告訴她吧？

    “哥……魏顧海今天早上已經去了日本，他要聯合四海協會的力量去幫助德康家族對抗孫正一，而且絕對是必勝。所以，哥，你趕快跟孫正一斷絕關係吧……好不好？咱們撤出帝都行嗎？咱們撤出帝都去台灣，不跟因子爭了好嗎？否則，孫正一死了之後，你真的有生命危險！現在很多人都想對付你的啊？”

    “……”她真的是在勸她哥的，她內心裏還是想和平處理這些事情的。

    “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話啊！李菲菲呢？李菲菲在沒在你身邊？”何百合非常生氣的大喊一聲，“哥！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的！李菲菲她——”

    “——百合……”我輕輕的喊住了她。